王婶眼眶通红,脸上的皱纹似乎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间多了好多。
我按住她的手,看着王明富说:“王婶,不是我放不放过他,而是他放不放过自己。”
王婶不懂我话里的意思,抬头看我,眼里尽是迷茫。
而不知道是王婶的祈求还是我刚刚的那句话,他情绪不那么激动了,看着我冷笑,“宁然,你当我是傻的吗?”
他眼里浮起得意,头微扬,狂妄的很,“我在庭审上说的话都是真的,就是临深对不起陆氏,下次庭审我还是会替陆氏作证。”
他说着看向我和张叔,声音缓慢,“你们不要妄想用这样的逼迫我就会……”
啪——
我们都愣了,就连被打的王明富也是懵的。
王婶指着王明富,手颤抖不已,“你还在这样说,你难道想让我死了都没人收尸吗!”
王婶眼里的失望和痛心深深刺痛了我,我抿紧唇拉住她,却说不出话来。
我没想到王明富会这么坚决,像抱了必死的决心。
好像,并不是萧远来威逼利诱他,而是他自己想这么做的。
但不等我多想,王婶便说:“王明富,你今天不把你怎么做坏事的事说出来,你就不是我儿子!”
话说的太决然,尤其是在人情绪激动的时候,王明富怒极反笑,“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他说着指着我和张叔,一下吼起来,“你在胳膊肘往外拐!”
王婶猛然后退,我赶紧扶住她,她眼里流出眼泪,但脸上尽是决然,“我没有你这种是非不分的儿子!”
这一场争吵到最后以王明富把我们推出他家门结束。
王婶气的差点晕倒,还好被张叔稳稳扶住。
我看王婶这模样,还是不要在这里呆着的好,便对张叔说:“张叔,我们先回去吧。”
张叔点头,王婶走路已经是深一脚浅一脚了,他看不过去直接把王婶背起来。
这么一来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五点。
天一旦入秋,就黑的早了,时间到了五点,外面已经灰黑灰黑的了。
张叔把王婶放到沙发上,皱眉说:“要不去医院?”
王婶摇头,“我躺回,我躺回就好。”
我看王婶脸色,知道她被气的狠了。
但她身体素来健朗,现在也只是脸色不好。
我对张叔说:“张叔,没事,我待会有需要给你打电话。”
张叔点头,“也好。”
张叔离开,我对王婶说:“我扶你去卧室吧。”
王婶睁开眼睛看我,眼睛红的很,她自责又惭愧的说:“宁小姐,我是来照顾你的,现在还要你照顾我,我真对不起你啊……”
我摇头,认真的看着她,温声,“王婶,人和人是相互的,你现在这样,我不会不管。”
扶着王婶去卧室,我给她盖上被子,让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刚出去,我便接到了邹文的电话,而现在外面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心一跳,说:“蔺先生要回来吃饭吗?”
邹文说:“是的,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好。”
一个小时,还有时间。
我没有去厨房,而是先给唐琦打电话,把今天下午的情况都告诉他,让他有个准备。
电话很快接通,“宁然。”
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疲惫。
我皱眉,“你怎么了?”
他声音明显不对,像得了重感冒,可才多久,我们早上还见过的,那时他都还好好的。
唐琦在电话里轻咳了声,把那股沙哑压下,“刚刚喝水呛到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王婶你应该知道吧?”
唐琦顿了下说:“知道。”
我说:“她儿子就是王明富,我今天下午才知道。”
手机里传来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是唐琦坐了起来,他声音变得认真,“你慢慢跟我说。”
“好。”
十分钟后,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唐琦告诉我,在晋升车间主任之前,他心目中是有两个人选的,一个是黄健,一个是王明富。
这两个人,一个踏实稳重,做事细心,为人处世老实,就是缺了点经验,一个是头脑灵活,聪明,却不踏实,做事莽撞,脾气暴躁。
前者是黄健,后者是王明富。
最终他选择踏实稳重的黄健,唐琦告诉我,这个社会聪明人多,老实人反而少。
虽然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依然不后悔选择黄健,而且他也猜到王明富在庭审上帮陆氏是什么原因。
只是他没想到王婶会是王明富的母亲。
唐琦还说王明富心胸狭窄,放不开,但他有想过让他在车间组长的位置上再历练一两年,把性子磨平,他再把他提上来。
所以,萧远许给王明富的,可能是好的前途。
从唐琦嘴里听到这些话,我第一次那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能力,作为一个副经理,甚至超越这个职位的能力。
难怪杨晓说,唐琦会处理好。
并且这样的话不止说了一遍。
到最后,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叹气,说:宁然,不要再去找王明富了,下次的庭审他依然会帮陆氏。
这么肯定的语气,好似已经看到了那天的局面,我问,为什么。
唐琦声音悠远,想不开的人永远都想不开。
想不开的人永远都想不开……
就像陆承乾吗?
就像……他吗?
第107章 两个愣头青
蔺寒深在邹文说的时间上提前了十分钟回来的。
我刚好把碗筷放好,他便走了进来。
我走过去,接过他的西装外套,说:“刚刚好。”
蔺寒深没回答我,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眼,问,“你一个人?”
我说:“不是,还有王婶,但她有些不舒服,现在在休息。”
蔺寒深眉头皱了皱,便要说话,我立刻说:“我现在也好了,完全不需要人照顾,你不要操心。”
蔺寒深顿时看向我,眼神一下变深,“结束了?”
结束?
什么结束?
我一下没明白他这没头没尾的意思,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蔺寒深却已经不再回答,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我站在那,看着他挺括的背影,还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结束了。
但很快到了床上的时候我知道了。
蔺寒深压着我,粗沉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眼睛里带着浓烈的欲望,像要立刻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他赤裸裸的视线让我有种现在就和他做的感觉,我不好意思看他,撇过头说:“昨晚,昨晚就没了……”
刚说完,尾音还挂在嘴边,他就抬起我的腿挺进去。
我顿时揪紧床单。
我们有段时间没做了,这么突然,我有些受不住,“轻,轻一点……”
但在这方面,蔺寒深和他平时的做事风格一样,雷厉风行,他不会听我的。
似乎他忍了好久,每一下都尽根没入,还不断膨胀。
我感觉到痛,有种自己要被撑破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痛依旧让我身体有了反应。
然而,这样的时候并没有持续多久,我感觉不舒服,极不舒服,似乎蔺寒深也感觉到了。
他低头去看我腿间,瞬间按下壁灯。
卧室里的灯有三种颜色,橘色,茶色,白色。
我喜欢橘色,一般晚上都是开这个颜色,但现在蔺寒深开了白色,顿时卧室里亮如白昼,而蔺寒深的身体也僵硬了。
我眯起眼睛,下意识抬手挡住这突然的亮光,连小腹的难受都忘记了。
不等我放开手睁开眼睛,柔软的被子便把我裹住,我一下被蔺寒深抱起来。
这是很突然的动作,我惊的睁开眼睛看他,却发现他脸色很白。
我在想,这是不是灯太亮了的缘故,但我来不及问,他就僵在那,一秒后把我放床上,拿起我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穿上。
他动作很快,快的我眼花。
我坐起来,发现小腹疼的比刚刚更厉害了,我顿时捂着肚子,问他,“你怎么了?”
蔺寒深转头看我,一张脸紧绷,冷的很,像裹着炸弹似的,很吓人。
他到底怎么了?
刚想着,我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流出来,滚烫滚烫的。
我顿时僵在那,脸色煞白。
蔺寒深极快的过来,拿过一件裙子给我套上便连同被子抱起我出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疑。
我懵了,脑子晕乎乎的,完全浆糊。
到蔺寒深给邹文打电话,我听见一句妇产科时,我彻底吓到了。
妇产科……
妇产科……
妇产科……
脑子里叫嚣着这三个字,各种想法在我脑子里划过,很快搅成了乱麻。
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哪,要做什么,要说什么,变成了一个木偶,被人支配着。
直到我被送到急诊室,到出来,再到被送到病房,医生生气的说‘你们难道不知道月经刚结束不要同房吗’,我才彻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