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柄很快朝我扑过来,“宝贝别哭,我这就疼你,让你爽!”
当他的话落地,我也从沙发上滚到地上,然后快速站起来朝外跑。
我被毁了第一次,我不能再自毁。
即使我现在只有一股意志。
但陈柄很快抓住我的腿,他一拉我就摔在地毯上,头撞到沙发角,咚的一声,我头晕目眩。
“还想跑!我对你真是太温柔了!”陈柄被我惹怒,抓起我的头发就把我扔到茶几上,扯下我的裤子。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不会再痛。
可当冰冷的凉意从茶几上传到四肢百骸,我还是很痛,像有无数把钢刀刺进骨髓,痛的我脑子一瞬间无比清醒。
我手朝四周抓,也不知道我抓到了什么,当陈柄露出他那丑陋的玩意朝我扑来时,我手上的东西也朝他扔了过去。
“啊——”
我快速站起来,哆嗦着手把裤子穿上就朝外面跑。
“贱人,你要敢跑,你弟弟的心脏我现在就让人给毁了!!!”
我站在门口,再也走不了了。
陈柄狰狞着脸捂着他下半身要朝我走过来,但他那玩意全是血,他走一步就像在被抽筋剥皮,他瞬间腥红了眼,对我怒吼,“你他妈现在给我过来!”
我想,他如果不是走不动,早就把我摔墙上了。
但那又怎么样,他走不过来却有资本让我走过去。
我缓慢过去,身体像不是自己的,直到来到陈柄面前。
而我刚在陈柄面前站定,他就扬起手朝我扇过来。
我闭眼,等着这个带着毁灭一切的巴掌过来。
但我等了好久都没等来这个巴掌,反而听见陈柄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蔺……蔺总……”
我猛的睁开眼睛,便看见陈柄痛苦不堪的脸,以及惊惧畏缩的眼睛。
“你对她做了什么?”冰冷至极的声音,比所有的极刑都还要来的恐怖。
陈柄颤抖,身上的肉似乎都在跟着挤兑。
“我……是……是她……”陈柄害怕的很,说话都不完整了,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指着我说。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蔺寒深打断,“她是你能动的?”
陈柄一下瞪大眼,里面的痛苦被惊诧取代,“蔺总……她……她……啊!”
我不知道蔺寒深是怎么动的,因为他始终背对着我,我完全看不到他,只能看见陈柄额头脖子上太阳穴上瞬间凸起的青筋,像有无数条蚯蚓在爬,恶心我的想吐。
这种感觉一出来,我就扭头干呕。
中午晚上都没吃东西,我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觉得难受,恨不得把胆给吐出来。
就在这时,腰身被一只手臂搂过,我一阵晕眩,但不等我反应,我就腾空,等我视线清楚的时候,蔺寒深已经抱着我走出包厢。
他没看我,一路朝前走,脚步快而稳,很快就抱着我坐进车里,沉声,“去医院。”
“好的,蔺总。”张叔发动车子,极快的朝前驶,而我还在蔺寒深怀里,我鼻子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清冷,疏漠,却让人安心。
安心?
我怎么还能安心?
陈柄说那天晚上的人是蔺寒深。
刚刚我脑子不清楚,意识也混沌,只觉得自己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也就没多想陈柄说的前几句话。
可当蔺寒深出现,他把我抱走,我茫然无措的脑子突然就有了路。
我懂陈柄话里的意思了。
那天晚上的人是蔺寒深。
不是陈柄。
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和蔺寒深在一起,但陈柄不会骗我。
只是,为什么第二天那份合同还会在床头柜上?
那不是陈柄的吗?
照陈柄的意思说,那晚我没和陈柄在一起,而是蔺寒深,既然这样,他又怎么会把合同给我?
除非是蔺寒深授意。
一瞬间,我脑子空白,到车子停在医院,蔺寒深把我送到医院,医生给我检查,问我哪里不舒服我才反应过来。
但我没看医生,而是看着蔺寒深,他脸色很沉,像有一股飙风要过来,那眼里都是狠厉。
见我看着他,他眼睛一动,里面的戾气便消失无踪,恢复到平时的风平浪静,“哪里不舒服,说。”
第163章 蔺寒深,为什么
眼前的人,我和他同床共枕半年,可现在看着他的眼睛,我依然看不透他。
我说:“我想睡一觉。”
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一觉,就这样。
蔺寒深看着我,瞳孔微缩。
他本就是气场强大的人,简单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人畏惧。
可这一刻我一点都不怕,反而转头对医生说:“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我以为在经历了包厢里的一切后,我会一蹶不振,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没办法做。
然而并没有,相反的我很理智,冷静,完全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我站起来,径直朝外面走,没再看蔺寒深哪怕一眼。
这样没有意识的走,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到酒店的。
我只知道,当房间门打开,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所有,我瞬间软在地上,头埋进膝盖,抱紧双腿,一动不动。
第二天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我就坐在地毯上睡了一晚上。
头很重,喉咙也堵的慌,好像是感冒了。
我摸摸额头,还有点烧。
我去拿包把手机拿出来,不知道几点了。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然然,是我,快开门!”
我一僵,继续看时间,十点二十。
这么快了。
我撑着头站起来,去浴室洗漱。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坚强,冷静。
我看着镜子里脸泛着不正常的红的人这样说。
洗漱好,换好衣服出去,卧室门咔擦一声打开,一个人极快的冲进来。
我只看见一个影子,还没来得及看清,陆承乾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抓着我胳膊,上下仔细的看我,然后一把抱住我,“没事,幸好你没事!”
我木然的让他抱着,直到他情绪平复,我说:“我要给李医生打电话。”
陆承乾一僵,很快便注意到我声音的不对,立刻摸我的脸,脸色大变,“然然,你发烧了!”
我扭过头,推开他,去拿手机。
陆承乾跑过来,拉住我,“然然,你怎么了?”
我突然就甩开他,“别碰我!”
我的情绪突然就激动了,陆承乾站在那,愣愣的看着我。
我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充满恨意的看着他。
他眼睛睁大,里面是一片迷茫。
他很莫名吧,为什么我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一下就想笑,但我笑不出来,转身去拿手机,给李医生打电话,问他心脏有没有运过去。
即使我知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我心里还是存了渺小的希望。
然而,手机被拿走,我的手空了。
心似乎也空了。
我反应过来,去抢手机,陆承乾却把手伸高,他抿着唇痛苦又狠绝的看着我。
我跳起来去抢手机,可我抢不到。
不仅我抢不到,还被陆承乾紧抱进怀里。
瞬间,我崩溃了。
“陆承乾,你还我手机!”我大吼,像个疯子般在他怀里挣扎,撕咬。
可陆承乾像感觉不到痛,不管我怎么伤害他,他都抱着我不动,直到我全身的力气耗尽,我空洞着一双眼睛,声音嘶哑的看着他说:“陆承乾,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身体猛的紧绷,像进入戒备状态,抵御着外面所有的刀光剑影。
我依旧在说:“十七年,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原以为我会歇斯底里的吼叫,质问,却不是,相反的我声音很轻,很平,不带一点情绪起伏,像死了一样。
陆承乾手臂一下收紧,呼吸沉了。
我继续说:“回答我。”
陆承乾,告诉我,是把我当货物一样的交易买卖,还是把我当还债人。
“嗯?”
“……”
陆承乾始终不回答,唯有呼吸不断加重,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让他喘不过去。
我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你走。”
“……”
“你走啊!”
“……”
“我让你走!”
“……”
陆承乾被我推开,他脚步踉跄了下站稳,一双傲气的眼睛此刻尽是灰暗。
他看着我,脸色比我还要白,可那绷紧的脸,像一把利刃在凌迟我。
我摇摇晃晃,指着门,脸上,眼里都是决然。
好久,陆承乾深吸一口气,脸上神色已经恢复,他定定看着我说,“然然,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离开。
满意的答复,我不需要,陆承乾,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门关上,我强撑的身体瞬间软在地上。
但很快我站起来,赶紧拿过被陆承乾仍在沙发上的手机给李医生打过去。
电话没多久接通,李医生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