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为什么”宗越抿了抿唇,压下眉间的戾气,“是来找我的吗?”
方念沉默了一会儿,“不是。”
“那是,为什么”宗越没来由地有些烦躁,这个狠心的女人,他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找上门来,她还敢否认。
方念面色平静,“海大奖学金比较高。”
装,你就继续给我装,有眼无珠,奖学金再多能比他有钱,死方念,掐死她算了,“你就这么缺钱?”
“是啊,不然你妈也不会给我那么多。”
宗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堪,他唇线抿的紧紧的,用力地掐着她的臂膀,这么近的距离方念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像是有张无形的网将她束缚其中,“你这个骗子。”
方念轻笑,“我是骗子,那你呢,骗子的宗师?”
握在她腕上的手指松了松,又骤然卡紧,宗越没有说话。
有时候方念也会想,如果宗越早告诉她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可那都只是如果,他是财阀世家的继承人,真真正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不是他所说的,被家族抛弃被后妈欺负的小可怜。
“宗越,看在我曾经喜欢过你的份上,放过我吧”方念缓缓开口,声音中有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也只能是喜欢,不能更多,她会把这份感情埋葬起来,连同记忆一起。
爱过,不悔。
宗越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屋内的固定电话骤然响起,方念如同受惊的小鸟,身体一下子变得紧绷,宗越眉头微蹙不知想起了什么,默默地松开她的胳膊,声音中也有丝疲惫,“你走吧。”
方念忙不迭地说了声,“谢谢。”
宗越目送着她快步穿过客厅,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从一数到了九十九,也没见她回头。
“走了”赵医生在空中花园里闲逛了大半圈,看见方念离开才走了进来。
宗越喝了口黑咖啡,“她怎么样?”
“过敏体质”赵医生从果盘里挑了块儿枇杷塞进嘴里,“没什么大毛病。”
宗越重重放下咖啡杯,神色有些不悦,“我没问这个。”
赵医生丝毫不惧他,又拿了几颗草莓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挺好的,比之前好多的”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措辞,“你没发现她不怎么怕你了。”
宗越冷笑,“她什么时候怕过我。”
赵医生吃完草莓优雅地擦了擦手,“她今天能过来我挺意外的,你不会又强迫她了吧,啧,我说你也别逼的太紧,女孩子是要哄的。”
“你这么会哄,女朋友还不是跟人跑了。”
赵医生悻悻,很专业地怼了回去,“来自医生的建议,过敏性鼻炎治疗期间,不适宜有性生活。”
宗越:……
海城的气候有多变态,方念深有体会,三月份有人穿吊带短裙,也有人穿毛衣长裤,方念摸了摸额上的薄汗,顺着林荫大道往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杨佳宁还没回来,方念先去冲了个凉,本来打算下午去图书馆学习的,现在也没心情,就感觉整个人特别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吃完药才发现多吞了片抗过敏的。
这药白天喝了容易犯困,方念沮丧地放下水杯,算了还是睡觉吧。
昨晚没睡好,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方念就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宗越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西巷刚刚落了雪,宗越跨过万年桥从她面前匆匆经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梦里不知身是客,方念一见他离开,下意识地就想拉住他,“宗越。”
他还是走了,消失在风雪的尽头。
“宗越”方念急的团团转,像一只飞蛾追逐着他的身影,他怎么能走了呢,还一走好几年。
“我在”宗越进来的时候,就听见方念在唤他的名字,做梦了?
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又落下轻轻一吻,她说:“别走。”
宗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许久应了声,“嗯,我不走。”
他在她身边躺下,方念似是有些冷,往他怀里钻了钻,宗越长舒了口气,拉起薄被将她盖个严实,抱着她沉沉睡去。
第8章 星空(3)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醒来的时候暮色沉沉,第一感觉是胳膊好麻,然后有呼吸声在耳旁,方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谁,谁在她床上?
揽在她腰间的胳膊紧了紧,方念下意识地往后一捣,人也惊坐起来,捞起薄被兜头兜脸地往旁边的人身上蒙去,这肯定不是杨佳宁,她看到地上有双男士的休闲鞋。
“啊啊”方念尖叫,声音惊动了林中鸟。
拳头毫无章法地朝着身边人捶去,刚要落到脸上,手腕被人用力地攥住。
“叫什么”丝被底下传来那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带着些不耐烦。
方念直接被吓坏了,急于挣脱对着他的手背狠狠抓了几下,那人吃痛闷哼了几声,一把掀开薄被,“方念!”
他的眼睛幽暗深邃,里面有簇火。
方念抓着被子呆了呆,“宗越?”
她不确定地看着薄被底下的那张脸,不会吧,这是梦还是梦想成真,下意识地摸上了他的脸,还掐着扭了一圈,“我是在做梦吧。”
手下的肌肤细腻光滑还很有弹性,温温的,是真的耶。
宗越气急败坏地拍开她的手,“摸够了没有。”
方念:……
气氛陡然变得十分诡异,稀疏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方念环视了一圈这是她的宿舍,那么问题来了,宗越怎么会在这里。
宗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睡得好好的被她吵了起来。
手背上几道红痕特别刺目,有的地方还破了皮往外渗着血珠,方念慌忙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拭,“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
宗越冷冷讽刺道:“你以为是谁?”难不成她床上还能睡别的人。
气氛再次变得十分尴尬。
她以为是谁,她以为是小偷是流氓是……,但都没想到是他,方念把沾了血的纸巾丢在一旁,索性不管他,“你怎么进来的?”
宗越微抿嘴唇,没有说话,眼神有些飘忽。
她的宿舍在三楼,底下大厅有门禁还有宿管,宿舍的门也关的好好的,而且这可是女生宿舍,方念等了一会儿没见宗越回答,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啊啊啊,崩溃了。
“变态啊你,看什么看?”
方念抓起一旁的枕头砸在宗越脸上,她今天穿的是件吊带睡裙,里面真空,刚刚帮他擦手的时候,就那样跪坐在他面前,领口大开内里春光一览无余。
宗越不躲不闪,“你没穿衣服怪我喽,又不是我脱的。”
方念脸红的能滴血,她赶紧拉过丝被把自己裹起来,下床的时候因为太慌乱还差点被绊倒在地,抱起放在一旁的衣服匆匆进了洗手间把门锁好,方念无力地靠在墙上,神啊,救救她吧。
宗越摸了摸鼻子,“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方念手忙脚乱地换着衣服,换好后又赶紧照了照镜子,手摸向洗手台上的护肤品刚想给自己化个妆,又觉得太过刻意,最后还是补了个不太明显的裸妆。
“你怎么还不走”方念在里面磨磨蹭蹭,出去的时候宗越仍坐在她床边。
床这个东西,本来就能给人带来无限遐想,方念背靠着书桌想离他远点,可宿舍就这么大。
“去哪?”
“这是女生宿舍,你不能进来”方念小心翼翼地拉起窗帘一角往外窥了眼,楼底下人来人往,这要是被人撞见了,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学校的二人间是公寓楼,男女可以同处一栋楼,但不能同住一间,她见过有男生偷偷把女生往宿舍领,但是她们宿舍绝对是第一次进男生。
宗越没动,“我为什么不能来。”
事实上,他来过海大很多次,有时候隐藏在人群中,有时候就站在她床边,而她一无所知。
方念急了,“这是女生宿舍,被人看见了不好。”
“哪里不好?”
“你,你怎么不讲理呢。”
“你们学校的地是宗氏无偿捐的,住宿楼是宗氏地产建的,图书馆是宗氏赠的”宗越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来。”
方念:“……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付住宿舍费了吗?”
宗越略一附身,声音轻轻的,“学校是你家,管这么多。”
他把她圈在书桌前,身上的衬衫微乱,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帘落在地上,斑驳而又暧昧,轻轻浅浅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方念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像茉莉又像月季。
一想到刚刚她就那样躺在宗越怀中,他搂着她,她缠着他,方念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宗越”她有点难堪地避开他的视线,想迫不及待地逃离。
“给我拿瓶水。”
宗越突然撤离,那股迫人的压力也随之消失,方念走到一旁打开冰箱门,取了瓶矿泉才想起来他喝水只喝特定的牌子,学校没有卖的,她犹豫了番递给他,“你喝吗?”
宗越不甚在意地接过,扭开瓶盖喝了口,冰凉凉的水珠滑过喉管,体内的那份燥热才被压了回去,小冰箱里东西不多,放着几罐饮料和几盒水果,宗越随口问了句,“怎么没有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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