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 (老胡十八)

　　到家的时候，老两口还在客厅守着，一进门就给娇娇递热水捂手。
　　“怎么样？事情解决没？”
　　“大半夜不让人睡觉，到底是什么事啊？”
　　兄妹俩对视一眼，说是秦寿朋友病了，让娇娇上门去看病。老两口虽然狐疑，但见他们毫发无伤的到家也没深究。
　　＊＊＊
　　另一边，秦寿把赖辰重重的摔沙发上，痛得他“哎哟”一声，捂着心口哼哼。“禽兽啊禽兽，快把你爸爸摔死了。”
　　秦寿指着门口地上的女人，“你自个儿作死就算了，把人害死了看你怎么交代。”
　　昏迷中的肖雪嫣脸色苍白，双臂紧抱，秦寿给扔了床被子在她身上，脸色臭得不行。
　　“我去，想想就来气！是她害我才对，好端端的非得怂恿我上情人崖，真是红颜祸水，老子下次再跟她约老子叫她爸爸！”
　　秦寿不出声，毕竟，赖辰的爸爸太多了，男爸爸女爸爸不下二三十了。
　　“喂，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她让我去的，谁知道会落空……还好下头有湖，不然必死无疑。”想到那情景，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赖辰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要不是好友去寻他，他不摔死也得冷死了……什么叫死里逃生，大概就是他今天的遭遇吧。
　　俩人说话间，肖雪嫣睁开眼睛一会儿，直叫“冷”，秦寿把空调调高，又扔了一床被子给她。“喂，你们今儿有没吃什么东西？”
　　“你这一提，还真饿了。”
　　秦寿踢他一脚，“你知道我问的什么。”
　　“真没吃啊，那天被潘初阳怂恿的要几个月才能代谢完，害得老子连毛都剃光了，怎么还敢再吸。”
　　秦寿见他不像说谎，皱眉道：“意识清醒的话，那怎么……”
　　“问她去。”
　　可惜肖雪嫣又昏睡过去了，脸色通红，人却还在发抖。
　　再三确认他们真没吃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秦寿才把肖雪嫣送医院，相信她比赖辰还更怕丑事传出去，绝不敢乱说什么。
　　到家又给赖辰找了医生看过，确定真没事后，紧绷两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放下来。赖辰睡床，他在沙发上躺着，半晌无法入睡，拿出手机，给置顶对象发了一句话：死里逃生，是种幸运。
　　也许，她都睡着了吧？
　　只是不知睡在哪儿。他苦笑一声，往事如烟。


第19章
　　知道自己居然无意之中增寿两年，白娇娇高兴不已。
　　两年诶，这两年里如果保持这个救人频率……长命百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她真的可以！
　　【叮！恭喜小主拥有冰肌玉骨属性，请尽情的享受您的……】娇娇把它消音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第二天是周末，娇娇睡到自然醒，客厅传来动画片的声音。
　　“姑姑睡懒觉羞羞！”沙发上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剥枇杷。黄橙橙的枇杷果在她手下很快褪去黄衣，露出鲜嫩多汁的果肉，光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娇娇怕伤了她指甲，“待会儿姑姑给你剥啊，好好看动画片。”
　　小丫头调皮的吐吐舌头，放一颗进姑姑嘴巴里，迫不及待问：“好不好吃？”
　　见姑姑闭着眼陶醉的点头，她成就感爆棚，把剥好的半小盘端她面前，“这些都是给姑姑剥的，姑姑可以边看电视边吃，妈妈最喜欢让我剥给她……”
　　白娇娇陶醉的表情卡顿住，“你妈常让你剥吗？”
　　“对呀，剥枇杷，剥葡萄，我还会削苹果和梨子呢！”
　　娇娇嘴角抽搐，果然在她嫩嫩的左手食指上发现四条细长的疤痕，鄢菲菲这是养闺女还是调.教贴身大丫鬟啊？六岁的小宝贝，含嘴里疼宠还来不及呢，哪舍得使唤她动刀动枪。
　　她克制住心头的气恼，温声道：“谢谢咱们乖巧可爱的朵朵，你先洗手，待会儿姑姑带你出去买好吃的。”
　　前几天答应好的，姑侄俩先上小广场滑半小时旱冰，再带她去肯德基吃顿垃圾食品，吃饱喝足又上商场买两身漂亮小裙子，正巧这几天有部迪士尼动画上印，两个姑娘汽水薯片准备充足，看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爷爷奶奶，姑姑带我看电影了！还买了好漂亮好漂亮的裙……呀！”小姑娘捂住嘴，看着沙发上的陌生人不好意思。
　　男人故意做鬼脸，朵朵笑起来，“姑姑说了这都是骗人的！我不怕！”
　　“你姑姑说什么你都信啊？”
　　“信呀。”
　　娇娇刚进门就听见一群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有事儿？”
　　秦寿还没说话，白元珍从厨房探出头来，“娇娇怎么说话的，小秦没事就不能来啊。”这年轻人会来事，进门提了满手的营养品和水果，叔叔阿姨叫得可热情。
　　最主要是人长得帅，不比娇娇差。
　　于是，饭桌上的日常就变成——“小秦今年多大啦？”
　　“小秦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呀？”
　　“你爸妈身体还好吧？都做什么工作的呀？”
　　白娇娇：“……”矫枉过正，自从哥哥找了个外形不太配的嫂子后，老妈对她找对象的基本要求就是得帅。
　　秦寿倒是一副乖宝宝模样，问啥都老老实实回答，把老两口稀罕得不行。等吃完饭他提出还想请娇娇去帮朋友看看，两老也乐颠颠的同意了。
　　走的时候也没忘了眼巴巴的小朵朵，反正这两天是周末，多带她出去走走总没错。姑侄俩上车就乖乖坐后面，对着没坐过的豪车也不乱摸乱动，除非秦寿问，否则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真他妈乖。
　　周末病人多，市医院前后门都堵车，三分钟挪不了一米。娇娇耐不住车内寂寞，主动问道：“是赖辰怎么了吗？”
　　“是……也不是他。”
　　本来就堵，还有人加塞，他气得狠狠拍了把方向盘，“那个肖雪嫣躲起来了，说她手里有赖辰的视频，要八百万。”
　　娇娇皱眉，第一反应是艳.照小视频，艳.照啥的不是通常被男人拿来要挟女人吗？女人也能反客为主了？
　　“什么视频呀？”小朵朵忽然插嘴，两个大人轻咳一声，当着她的面说起别的话题，假装没听见她的疑问。
　　他们到家的时候，隔着门正好听见赖辰在摔东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有本事你就去死”，好像是在跟谁吵架。娇娇捂住朵朵的耳朵，以眼神示意秦寿先进去，把里面的人劝住再说。
　　谁知等了一会儿，赖辰骂娘的声音更大了，伴随着“乒乒乓乓”东西倒地的声音，让娇娇的心提起来，有点后悔带朵朵来了。
　　“你他妈冷静点儿，她手里怎么有你吸……那个的视频？”
　　“老子怎么知道？！”
　　秦寿冷眼旁观他又摔又骂，“别他妈泼妇似的，把她约出来，我跟她谈。”
　　赖辰是知道好友本事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秦家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但他背后使的心机和手段却少有人知。“行，老子今儿就弄死她！”
　　遂拨通肖雪嫣电话，“嘟嘟——”
　　“肯定不敢接老子电话。”
　　就在他以为那头不会再有人接的时候，听筒里忽然传来一把陌生的男声：“喂？”
　　模特圈乱他是知道的，但他俩昨天才在一起过，这么快就有了下家……赖辰冷哼一声，“让肖雪嫣听电话。”
　　那头一顿，一板一眼道：“我们是云城市公安局的，你是不是叫赖辰？”
　　“是。”
　　“麻烦你来一趟公安局，有事需要你配合。”
　　“你们先说是什么事。”
　　那头的警察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不配合，严肃道：“肖雪嫣死了，你是她通讯记录里最后联系的人，她手机里有给你打电话的录音，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
　　赖辰：“……”
　　因为他是开的免提，秦寿也听见了，冷着脸皱眉，寻死觅活不让分手的女人他见多了，但真说死就死的，还是第一个。
　　直到挂掉电话，赖辰还没反应过来，使劲咽口口水，“真……真死了？”
　　秦寿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威胁过她，有没有说过什么要弄死她的话？”
　　赖辰低着头，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
　　这种时候，秦寿反而冷静下来，在屋内踱了两步，“行，那你那些记录甭管文字还是语音，一个都别删，穿上外套，我送你过去。记住，在律师到场前别说一个字。”
　　赖辰虽然是纨绔，但顶多小打小闹，因为家里老爷子管得严，触犯法律的事从未做过，活这么大最出格的事莫过去前几天的吸.粉风波，现在突然跟凶杀案挂上钩，已经六神无主了。
　　他点着头答应，走了两步又紧紧拽住好友的手，“阿寿，这次一定要帮我。”
　　白娇娇没等到叫她们进屋，却见赖辰先神色慌张的出来，因为已经恢复健康，他头顶再也看不见任何文字和视频。
　　朵朵等了一会儿，天气又热，才上车就睡着在姑姑怀里，赖辰在阳光下晃了一圈，却依然脸色苍白。
　　秦寿没急着发动车子，简短的把事情跟娇娇说了，“对不住白医生，能不能麻烦您……”
　　对，他说的是“您”，明显是在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