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这杯是热奶茶,晚上有点冷,刚才忙碌的时候不觉得,一静下来,寒风飕飕刮在脸上,一口热的下肚才觉得舒服了。
车轮饼都是现做的,施索运气不错,刚好轮到这一锅,她买了两个,钱早付了,口味也已经选了,舍严没得挑,但她还是民主地让他二选一。
“抹茶红豆和牛奶,你要哪个味道的?”
舍严说:“你吃剩的给我。”
“这个一个就能饱,快,你挑一个。”柜台对面把刚出锅的车轮饼装好袋,递了过来,施索打开塑料袋等舍严挑。
舍严随便拿了一个,见施索盯着他,他想了下,打开纸袋口,递到施索嘴边:“你先咬?”
“……我就想看看这个是什么味道的。”她在他眼里就是“这种人”?刚就顾着跟舍严说话,哪个袋子哪个口味她都没记住。
舍严咬了一口,眉头立刻一皱,他哈着气,卷着舌头说:“抹茶、红豆。”
施索瞪大眼:“……烫到了?”
舍严点了下头,他第一次吃车轮饼,没料到馅料这么烫。
有点惨,但施索莫名觉得好笑。舍严总是万年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难得有让他手忙脚乱的时候。
舍严见施索在笑,咽下嘴里这一口,眼中也带出了点笑意,温声说:“你的放一会儿再吃。”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上天桥。
天桥上也布置了各种灯,人站了不少,全是观景的,夜景迷人,一边是河,远处高楼大厦,近处灯影歌舞。
舍严让施索拿着他的车轮饼,扛着摄像机再次开始拍摄,拍了一会儿,他叫了声:“开开。”
施索过去:“嗯?”
舍严指了下远处,那边大约是咖啡厅或酒吧,露天的区域正在播放电影,观众很多。
施索扶着天桥栏杆远眺:“露天电影?”
“嗯。”
距离远,看不清荧幕上的具体画面,施索问:“放的什么,你看得到吗?”
舍严报了片名,是一部颇有年代感的爱情电影,获奖无数。
“啊,这电影我到现在都还没看过。”施索说着话,打开纸袋口。
车轮饼已经不烫了,摸上去温度适宜,她咬了一口,饼皮里的牛奶馅料滋溜一下被挤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团在了施索的虎口上。
“啊。”施索看着自己的手。
接着,凑来一颗头,她的虎口被舌|尖扫过,奶白色的馅料没了,温软湿润的触感却仍留在她的皮肤表层。
深层的,她心脏不小心颤了一下。
被人舔走手上的吃的,这比接吻还亲密……
施索盯着虎口那处颜色稍深的痕迹看。
头被人揉了下,施索回过神。
“看这个。”舍严吃完牛奶馅,神情自若地说。
他把摄像机举到施索跟前,按住她肩膀,调整了一下她的方向,让她看屏幕。
屏幕上是远处播放着的露天电影。
施索看了几秒,问:“你就这么拿着?”
舍严把摄像机搁到天桥栏杆上,找了下位置,他一手扶着摄像机,另一只手轻轻推着施索后背,将她推到自己跟前,然后把手放下,扶住栏杆。
施索被他圈在胸前,她往两边看了看,全是人,不乏姿态亲密的情侣。
“没认识的。”舍严在她耳边说。
“唔……”
“ 就看一会,过几天空了,我们去电影院。”
“哦。”
屏幕小,但足够看清画面。粼粼河边,绚丽的灯光展,喧嚣的天桥,一场如梦似幻的无声电影。
施索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电影,也是第一次这样看电影。
他又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上,有重量,但又不重,刚好能让她清楚他的存在。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她渐渐把自己的重量交给他的胸膛,隔着雨衣和外套,她其实感受不到她背后的温度,但头顶是炽热的,那热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住。
回到公寓已经是后半夜,施索洗漱完没睡,她湿着头发趴上床,懒得拿平板,她在手机上搜出那部影片。
前面看了一些,后面大半都没看,施索没跳过前面的内容,她依旧从头看起。
看着看着,她反应过来自己嘴唇正贴着右手虎口,她把手拿开,翻了个身,胳膊交叉遮住眼睛,挡住头顶猛烈的灯光。
楼上舍严也没睡,他正搜索近期热映的影片。
国庆期间可能没空,国庆结束后能休息,他把几部影片做了记号,又搜了下影院地址,挑了间位于电视台和公寓中间的,怎么样都能顺路。
接着他继续拿出那张罗列着时间线的纸,胳膊枕在脑后,他静静思考。
第二天过了中午,施索终于得到了众筹网站的准确回复。
当时他们刚回电视台,去食堂的时候碰上了康友宝,康友宝老远就喊住他们,施索正打电话,人声太闹,她往边上走了走,舍严手插着口袋,留在原地等康友宝。
“跟谁打电话?”康友宝箍了下舍严的脖子,下巴朝施索的方向抬了抬。
“众筹网。”舍严说。
“终于有消息了,就这效率,这网站迟早得倒闭吧!”康友宝吐槽。
舍严走向施索,拍了拍她肩膀,施索看向他,舍严无声地说:“坐。”
施索点头,打着电话去找位子。
舍严和康友宝去打饭,排队的时候他视线跟着施索,见她坐好了,他才看向窗口。
打完饭,舍严拿着两个餐盘过去,把一盘盛着番茄炒蛋的放到施索面前,边上康友宝先问:“众筹网怎么说?”
施索拿起筷子道:“他们确定他们当初的调查没有问题,当初孩子一直住院,没出院迹象,曹荣跟他们保证孩子会一直接受治疗,让他们随时来医院查,所以一切归结为夫妻矛盾产生的误会。”
康友宝问:“就不看看他银行户头?”
施索说:“看了。”
康友宝:“有钱?”
“曹荣给他们算了笔账,这十二万取出来后,到他们调查,中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又还欠款又治疗,也花了不少,这笔钱,梅秀菊之前对电视台的说法是她到处找人借的,到了曹荣这里,就变成了我刚说的,夫妻矛盾产生的误会——梅秀菊胡说八道,所以,”施索说,“最后他就给他们看了一张截图。”
康友宝:“?”
“孩子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到现在也没出院,就是曹荣没挪用众筹款的最佳证明,众筹网站方面不会刨根问底。”舍严说。
“是这个意思。”施索道,“刚那边对我说,‘这不是好好的在治疗吗,挪用?挪用什么?你们记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一点不为人家病人家属着想’。我一想也是,孩子不是一直在接受着治疗吗,他就算挪用了这十二万买房,能证明什么?”
康友宝自认为智商不错,这会儿也被绕晕了,好像也是?
舍严正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块鱼肉夹给施索,闻言突然一顿。
施索正等着吃鱼,她低头盯着,迟迟不见鱼肉落到自己盘子里,她抬头看向对面。
舍严松开筷子,把鱼肉给她,慢慢地问了句:“一个人买房,出于什么原因?”
“嗯?”施索虽然不知道舍严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她知道这问题关于曹荣,她答,“自住或者投资,偏激点的,转移婚内财产,但这房子就记在曹荣自己名下,不是转移。”
康友宝说:“还有一种,养小三。”
“这点可以排除,我对门一直没人住,而且他的能力,每个月供房养小三?还不如拿这十二万充大款,也能充上好几个月。”施索道。
“那曹荣为什么买房?”舍严问。
施索说:“不为别人就为自己,认为女儿没救了,或者不值得救,所以捞了这笔钱先去买房子,房子是固定资产,他老婆发现了一时半会儿也变不了现,没法浪费在女儿身上。”
“既然他不想把这笔钱花在他女儿的治疗上,那为什么,他的女儿至今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舍严问,“他拿了赔偿金后,为什么把钱拿来给女儿治病?”
施索一愣,康友宝也呆了呆。
“逻辑不通的地方,就在这里。”舍严放下筷子说。
康友宝呆完,又皱眉琢磨:“也许是赔偿金足够多,他想着怎么也是自己的女儿,不介意再花点钱?”
这点钱,是“保守估计六十万”,但舍严没反驳,他话锋一转,问施索:“梅秀菊为人怎么样?”
施索还在整理舍严之前的话,听到他又提问,她扭转思绪,回答说:“很老实,懦弱,没什么主见,估计她这辈子最大的主见就用在了给孩子治病这事上。她非常非常爱孩子,孩子比她的命还重要。”
“众筹到二十万的时候她没跟饭店辞工,报道后没多久,在她手头按理依旧紧张的时候,她辞工了。”舍严说,“这是第二个逻辑不通的地方。”
他看向康友宝:“就算曹荣的心理跟你说的一样,梅秀菊这边,却解释不通。”
施索想起来了,上回去找梅秀菊,他们在那间饭店吃饭的时候,饭店老板提到过梅秀菊辞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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