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说完又惊觉话不合适。
他对她的理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接了话头说:“那下午早点回去。这几天有雨,小心感冒。”
那天回去,两个人再没见面,梁丘熠回西南很突然,跟将姜翎说了一声,就走了。姜翎人不在市里,没办法送他,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到。
姜南朝生日原本不准备过,结果他在b市这边相熟的几个朋友遇上了,一个饭局上起哄他过生日要喝一场酒,其实就是中年男人约饭局的的一个借口。姜南朝心情格外好,回来后安排林栀和姜翎到时候一定要和他一起去。他同学群里传播的太快,没几天他的生日会被宣传成了一场同学会。
林栀装修那边竣工后,被国家芭蕾舞团邀请去做青少年组的评委,姜翎最近经常开车去送她。她和姜翎感慨说:“今年突然就觉得你长大了,你的想法和说话方式突然就成熟了。”
姜翎唯一想到的就是梁丘熠。她是受他影响。
她笑问:“你是指我说话不气你了吗?”
林栀穿了身黑色的长裙,玉立长亭,外面披了件灰色的羊绒衫,看着气质和她根本不像母女。
林栀看着她说:“翎翎,你是早产生的,生下来连指甲都没长好。妈妈年轻的时候和你很像,一心直奔着自己想要的去了。根本不听人劝。你生出来我才知道我犯了大错。那时候条件不好,你奶奶用打吊针的玻璃瓶子装了热水,给你保温,你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不喜欢我,我一直知道。我没有做过家长,也和你没有相处过,想象着家长就该有家长的样子,要有威严要严厉。隔代亲总会溺爱……”
姜翎打断她:“妈妈,我在开车呢。老太太也没有不喜欢你,我小时候真不知道这些,她没给我说过你的坏话。”
她和林栀解释不清楚,真的没有隔代亲那回事,老太太老爷子很严厉,她和姜翊犯错,两个人被罚站墙角,她从没被责免过。她曾经翘首盼着她来能看她。老太太唯一和她说过:你们兄妹两个,是造了什么孽。
那些情绪已经过去了,那些年少的委屈和期盼被搁浅在那个时候,再也说不出来了。
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
林栀的性格就是这样,细腻又敏感。一次次的提起。
姜翎和她聊起其他的,问:“青年组的孩子竞争大吗?”
林栀在专业上很执着,给她普及:“这次青年组也是剧院默认的选演员,你说大不大?”
姜翎开玩笑说:“你别看我,我就是跳芭蕾,也不是这块料。我懒。”
林栀问:“你最近忙什么呢?”
她琢磨着给她介绍:“最近给一个旅游城市画旅游宣传图。商业合作。”
林栀问她:“为什么不画个人擅长的?”
她第一次认真和林栀解释:“我学的是国画工笔,我老师和我爷爷的意思,都是让我走传统的路子,我不喜欢那个环境。靠资历说话的地方,时间久了,自己也讨厌自己。”
林栀问:“要不要我帮忙?”
姜翎笑起来:“我的工作室归何濯管。商业接洽是他负责,我不管这些,只管出作品。”
林栀轻言慢语说:“你们两个除了工作,有其他接触吗?”
姜翎不明所以,问:“怎么了?你别多想,何濯和我有革命情谊,我们小学就认识了。合作也不会散伙。”
林栀见她没明白她说的意思,又说:“我是说,他对你到底有没有追求的意思?”
姜翎大笑,一个人笑了半天,给林栀解释:”我这么和你说,读书的时候,他的几个女朋友都是我替他追到了。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谈个恋爱,谈个漂亮小姑娘,人品我可以作证,是真的没问题的。”
林栀觉得她一个女孩子,神经怎么大条成这样?
婉转问:”我上次见何濯,他送前跑后,我都没来得及谢谢他。有时间你帮我约一下,我请他吃个饭。”
姜翎劝她:“不用,他妈妈住院,他不在,不也是我跑前跑后。我们俩不计较这个。”
林栀试探问:“他妈妈没说什么?”
她察觉到林栀的意思了,失笑说:“谁没两个异性朋友,没有规定异性不能关系好吧?”
林栀无话可说。
送走林栀,何濯的电话就来了,开口就调侃她:“和你吃饭,我今天能预约上吗?”
姜翎笑说:“好说好说。今天刚好有空。”
何濯叫她:“那就赶紧啊,给你发定位,赶紧过来!”
姜翎冷笑:“是你预约我的局吗?怎么让我过去?”
何濯张嘴就来:“今天我真走不开,以后我次次都亲自接送怎么样?”
姜翎调侃他说:“那真遗憾,你林姨刚才非要我约你吃饭,感谢你上次她住院你鞍前马后的照顾她。看来你没时间啊。”
何濯被她说的一顿,爽快说:“亲妈来了我今天都不去接了,让林姨等着,我马上到。”
姜翎跟他贫够了,才说:“好了,我刚送我妈上了飞机,一会儿就来。”
何濯身边有人,也简单说:“我定位发你手机上,路上小心点。”
姜翎到地方了才知道是个熟人的饭局。何濯的朋友她认识,但是不是很熟悉,和姜翊的朋友差不多,她大多只能认个熟脸。
何濯本来是准备在滑雪场开幕后约朋友吃饭,姜翎进去正好听几个朋友问何濯:“你那小女朋友又吹了?”
何濯漫不经心的答:“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翻篇了啊。”
不知谁问了声:“好久没见你的小姜了。”
那声音何濯明明听见了,却问了声:“你说什么?”
那人又说:“得,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整天暴雨,到处被堵。我回来的很晚。
第38章
姜翎站在四合院的门口,院子里烧烤架上已经在烤肉,阿姨和几个女生进进出出的拿盘子和碗。
何濯回头先看见姜翎,问:“你怎么不进来?”
姜翎指指炉子,煞有介事说:“我等着肉烤好,我就进来了。”
几个男生坐在院子那棵杨树下面打牌。见姜翎进来,都停了手机的牌,回头看她,姜翎进去站在牌桌前,问:“你们都到了?”
于奕钦问她:“好久没见你了。”
姜翎附和:“确实很久没见了。”
小武那个见漂亮姑娘就聊骚的德性,看见姜翎,就眼热,举着牌问:“美女,坐这儿来一把?”
何濯嘱咐完烧烤的人,没等姜翎说话,吩咐她:“别偷懒,找你有事,你跟我进来。”
姜翎睁着眼睛,萌里萌气的问:“早知道你叫我,我就不来了。”
何濯冷冷说:“找你干活,不来就给你送过去。”
正屋是他的房间,进去左面书房里,他拿起笔记本,指指上面他手写的几个关键字,和她说:“加急插队,给我先画一幅。不能超过一个星期,越快越好。”
姜翎问:“什么题材?”
何濯看了眼斟酌说:“孤高一点,这人爱拍鹤,经常一个人去保护区去拍丹顶鹤。”
姜翎心里嘀咕:他可真挑。
她又确认:“这人很重要?”
何濯很认真说:“我妈介绍给我的,她的客户。第一次和他做生意,我一个做晚辈的送礼物起码要称心。”
她原本舍不得用送梁丘熠的那副《山涧鹤》,但是短时间画不出来,最快时间内,只能去复制那副。
应声说:“我今晚回去,两到三天差不多就好了。”
何濯笑起来:“就等你这句话了。”
姜翎读书的时候,很多非常不错的练习的手稿大都给他了。
何濯问:“今年有什么想法吗?”
姜翎看了眼他的书柜,不确定说:“我在计划一个个人的集成册,也想再画一本像《山河岁》的漫画。我一个学国画的,到时候肯定又被批不伦不类。”
何濯很淡的说:“翎翎,别想那些,你想画就准备,我呢给你准备宣传发行,你管作品,我管接下来的生意。其他的一概不听。”
姜翎受他影响,后来真的很少受粉丝影响,几乎是个销声匿迹的大神。
等他两出去,院子里烧烤已经开始了。见他两出来,小武起哄问:“濯子,你叫人回去偷偷摸摸干嘛呢?”
何濯不在意答:“吃你的,别整天把脑袋都放在年轻姑娘被窝儿里,回来的时候,记得把脑袋拿上。”
院子里的人全哄笑,姜翎也被逗笑了,一帮男人说话难免骂娘,带着脏字,何濯是个从来不说脏话的人,起码姜翎没见过。
她一直笑话他,读中文系最大的修养,大概就是不说脏话。
于奕钦的女朋友叫何榕,招呼她坐在吃烧烤,西面厨房里有阿姨在煮饭。她起身站在厨房门口,问:“需要我们帮忙吗?”
何濯见于奕钦有点挤眉弄眼,问姜翎:“小乔还没来吗?”
姜翎笑说:“你别打小乔的主意,她还小呢。我招个可心的助理不容易。”
几个打牌的都笑起来,小武趁机骂何濯说:“我说他人模狗样的,这么关心姜翎,合着是看上人家的小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