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是树立起师母的架势,矜持的答:“嗯我比他小几岁。”
那个叫陈晨的男生又问:“梁老师平时在家都那么凶吗?”
姜翎心说,我和他又不是住在一个家里,我怎么知道?你个小孩子问题怎么那么多?现在的男孩子都流行话多吗?
她有点护短,坐在椅子上笑起来说:“我可是会告状的,你想好了再问。”
陈晨笑起来,扶了扶眼镜说:“没事,他骂我骂多了,我都习惯了。”
姜翎确实有点惊讶,他人寡言,但是还没见过他骂过谁。
男孩子的倾诉欲真是很饱满,说:“我们三个他都骂,骂多了都习惯了。”
姜翎老实说:“他有脾气全冲你们发了,他没和我发过脾气。”
小男生脑补太多,站起身夸张说:“真是个让人悲伤的消息,我要告诉那两个去。师母我先走了。”
姜翎被中二的男孩子逗笑了,捂着手机,按亮了屏幕,她以为他手机有屏锁,结果手机打开直接进了桌面。手机屏保是张她不认识的植物的远照。
手机里的app很少。她不敢打开,赶紧黑屏。
一个人呆了五分钟,又忍不住,按亮手机屏,突然手机屏里跳出来的一条短信提示,一条账户扣款信息,数目很大。
不多会儿,屏幕顶端有微信信息提示,名字叫小温的人给他说:这个季度的账单又很危险,你真不能总这么搞,要不然你早晚债台高筑……
信息后面的内容她来不及看,她又不敢点开微信信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动用那么大数目的钱。
她印象里,他的财务状况应该比她要好,没想到他的财务状况这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网不太好,有时候按时不能更新,对不住你们。
所以我随榜更新,多爬几次榜,给我这个老年人一点面子,不要拆穿我……
第21章
姜翎放下手机,在抽屉了翻出来借书卡,去了后面图书馆。
等梁丘熠下课给她打电话,她其实想问,但是不合适。
沉默的跟着他去餐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梁丘熠和她说:“晚上收拾东西,明天带你去植物园住几天。”
姜翎问:“你一开始就计算好的?等着我上钩?”
梁丘熠看了眼手机,姜翎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点进微信了,他毫无意外,面色认真的翻看后,又返回看了眼短信息提示,姜翎以为他至少会面色凝重,或者会掩饰。可最后什么都没有。他像看到寻常的广告信息一样,看完随手关闭,将手机放在桌上,和姜翎说:“你上次说想去看植物园。”
姜翎想他应该很早之前就开始大笔大笔的这样动用钱,财务状况入不敷出。
他不说,她就不能问。
晚上回去,下午到家,姜翎坐在门口看花草,他院子里的花草其实不全是他种的,有时候那三个学生过来帮忙打理。
梁丘熠拿着一本书在看,姜翎试探问他:“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学植物学?”
梁丘熠抬眼看了眼院子,波澜不兴的说:“第一志愿没录上,被分到了植物系。”
姜翎想,他名师有幸,这么多年,在这个专业也算是成绩斐然的青年一代,不敢相信他是当初被滑档到这个专业的。
又问:“那你的第一志愿是什么?”
梁丘熠连头都没抬说:“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那时候专业没有现在这么多,也不太懂。”
姜翎不信。
他像是认真想了下说:“我记得应该是物理系。”
姜翎怀疑说:“我觉得你是文科生。”
他笑起来说:“那你猜错了,我学的最好的是物理。”
姜翎觉得他这个人简直像个谜。
问:“那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梁丘熠一直没抬头,轻轻笑了下,淡淡说:“就那样。”
姜翎听的心里那根弦被绷紧了。
他对小时候对父母闭口不提,姜翎最后问:“你父母有没有催婚?”
他抬眼,眼睛里波澜暗沉,看了她一眼,她心虚的移开眼。
他却说:“没人催我。”
姜翎不敢再追问,换了话题说:“植物园里能住人吗?那边离国境是不是很近?”
梁丘熠却说:“我新年的时候要去日本开会,你去不去?”
姜翎被他问懵了,算了下还有几天到新年,遗憾说:“我去不了,新年家里有聚会,我要是没到,我妈会杀出来找我的。”
他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说:“那就乖乖回家。”
姜翎想去,巴巴说:“可是我也想去东京,要不这样,你先去,我过完新年就去。”
梁丘熠其实只是起兴一提,为了挡她的盘问,没想到她这么认真。他收了书,笑说:“到时候看,明天先去那边植物园。”
姜翎觉得他其实没有多高兴,只是像应付小朋友一样。他的生活单调到像个垂垂暮年的人一样,也像个苦行僧。
……
何濯在饭局上,周围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何濯是个浑不吝的名声,一颗脑袋一张嘴,简直无往不利。在场的五个人,属他家底最厚,还都是自己挣的。他爷爷从政,他爸从商,他妈的生意比他爸的生意还大,他做生意又是白手起家,一家三口,各忙各的生意,谁都不碍着谁。
他这人好说话也不好说话,讲义气的时候,义不容辞,冷眼的时候见死不救。何家人的习性他收放自如。
酒局上他一个人窝在椅背上,其他人喝酒,旁边的周奕钦问:“濯哥,你女朋友呢?”
他随意抿了口酒说:“分了。”
其他四个笑他:“濯哥这个态度就不对,又伤人小姑娘的心了。”
在场就于奕钦带了女朋友,何濯嗤笑了声问:“我怎么伤人心了?”
在场没人知道,那姑娘心大,和他身边的人打听关于姜翎的事,被他冷处理给劝退了。
于奕钦就坐在他身边,低声劝他:“濯子,你这样可不行,女朋友哪有不哄的,不能吵一架就分了。该哄还得哄。要不然真成孤家寡人了。”
何濯挑眉戏说:“怎么没哄?你以为我前女友多是我没哄?”
那位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举杯和他碰了下,说:“那只能说明,你这个人真有问题。”
气的何濯伸脚踢了他一脚。
饭局本来是为给小武庆祝生意的,何濯觉得去夜场太吵了,说吃顿饭吧,一群人果真听话。他的饭局太多了,前几年喝酒厉害,这两年不怎么喝酒了。一群人都知道他的习性,饭局上喝酒都是随意,也没人劝酒。
正对面坐着的就是家里做酒店的小武,他是子承父业。这人性子野得很,不同他精力都在钱上钻研,小武赌、嫖都在行,热爱极限运动。身边的人会提醒他,他赌的倒不过分,但是女朋友却是来者不拒,女明星到艺术生一个接着一个。
今晚又带来一个新的,饭局上于奕钦的女朋友何荟心那是正儿八经的,两人是从念书谈到现在的,小武也知道,他这个女伴和人家的不能比,也不叫人照看,就坐在他身边。连名字都不介绍,一帮男人开玩笑说混话,何濯也不搭腔。
几个人说起滑雪,于奕钦问他,你投资那滑雪场建的怎么样了?
何濯挑眉,答,八字还没一撇呢。
小武身边那女生一直不声不响的,闻言,好奇的看他。
小武见她好奇,给她介绍说:“我们的濯哥,拿手的本事就是挣钱,不过他他这人真是邪性,一个帝都中文系出来的人,却做文玩起家,跟手眼通天似的。”
那姑娘娇娇气气的,笑起来说:“那巧了,和我的专业还有点关系。”
何濯没说话,面色温和,于奕钦的女朋友问:“你是什么专业?”
那姑娘说:“我是美院毕业,在博物馆工作。”
在座几位都玩笑似的夸了一遍。
何濯也跟着说,不错。
小武笑骂他,德行。
那姑娘在手机上找了半天,说:“濯哥文玩在行,我这里有副画,那请你给掌掌眼。”
姑娘年纪小,可能家境也不错,有点被宠坏了,有点不识分寸。
小武听着看了她一眼,其他几个人也好奇,问,什么画?
何濯换了杯茶水,也问,什么画?
那姑娘绕过来,将手机递给他,看着他。
何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画是姜翎仿的。
他不动声色问:“这画怎么了?”
那姑娘说,你看看,给点意见。
他脑子里已经顺了一遍关系,脸上依旧是笑着的,淡淡说,这我可看不出来,就是原画拿到我跟前,我都不一定能看出来什么名堂。
他态度太过四平八稳,小姑娘哪是他的对手,一句话接不上。旁边几个人不明所以的闲聊,话题换成了最近的生意,谁都没在意刚才的小插曲。
过了会儿,何濯冷不丁问,你是赵霁名什么人?
那姑娘脸色一下僵了。
呐呐说,他是我们单位的领导。
说完心里有点心虚,觉得何濯有点深不可测。
何濯装作毫不在意,过了会儿又问:“赵祯是你们单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