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良和骆安惠的房间里传出激烈的争吵。
程西惟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来到他们的房间外面。
她听到骆安惠在大声质问程以良:“我的夏夏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凭什么对外只能说她是你的继女?!凭什么许黎的女儿是正牌程家小公主,我的女儿就要被人说是冒牌货?!”
程以良被她质问得不耐烦,吼着她:“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许黎怀孕没多久,我就跟你有了夏夏?!你想让别人都知道许黎是因为我跟你的事被气出了乳腺癌?!你想让所有人知道许黎是抑郁症自杀不是癌症去世?!骆安惠,你就这么想让我被人戳脊梁骨?!”
下一秒,程以良就开门冲出来,结果正对上瘫坐在地的程西惟。
那时候,程西惟已经知道有一个词叫做“认贼作父”,但她觉得,她不止认贼作父,她还“认贼作母”了。
想起过去那几年对骆安惠一口一个“妈”,程西惟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拔掉。
她真想问问程以良和骆安惠,你们住在我妈妈住过的房子里,不会害怕吗?
“西西,你怎么回来了……?”程以良试探着问了一句。
程西惟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他。
从那时起,她的身体里就住进了一只小狮子。小狮子经常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体里咆哮,有时候她能安抚住小狮子,有时候她安抚不住,只能跟着小狮子一起咆哮。
程西惟拼命地控制着身体里发狂的小狮子,她告诉自己,她现在还小,等她长大了一定要让程以良和骆安惠付出代价。
十三岁那年暑假,程西惟还不清楚什么是爱,却先学会了怎样去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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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文案:
文案一
十七岁那年,卑微丑小鸭苏灼爱上了高傲白天鹅陆其琛。
高中散伙饭上,陆其琛喝多了,被同学搀去外面吐,苏灼不放心,悄悄跟上。
走廊尽头,传来同学与陆其琛的交谈。
同学八卦兮兮:“你对苏灼什么想法啊?”
陆其琛:“苏灼长得不好看,跟她在一起,别人会笑话我……”
苏灼如遭电击。
二十四岁这年,世界首席翻糖蛋糕大师苏灼载誉回国,美艳如绽放的玫瑰。
某日,世安集团总裁陆其琛把她堵在车库,质问她过去七年的杳无音信。
苏灼轻笑着推开他:“抱歉陆总,我们不熟。”
文案二
陆其琛爱了苏灼一整个青春,却不想,祸从口出,满盘皆输。
某日,好友送来小道消息:“苏灼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陆其琛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兵荒马乱。
当天晚上,陆其琛把苏灼堵在她家电梯,眼圈通红:“苏灼,你怎么……这么能折磨我?”
#哪朵玫瑰没有荆棘,最好的报复是美丽,最美的盛开是反击#
*嘴贱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第十六章
孟景忱走到门诊大厅外面的空地上,已经很晚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黑咕隆咚的夜里亮着几盏稀疏的路灯。
他走到一个路灯下,白色的灯光从他头顶落下,映出他眼底浓重的墨色。
孟景忱拨通了程以良的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程以良意外又刻意热情的声音:“景忱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听说你最近行程一直很满,本来还想去你公司拜访……”
“程叔叔。”孟景忱打断他的寒暄,看在他跟程西惟的血缘关系上,叫了他一声“叔叔。”
程以良却被这声“叔叔”叫得窝心:“景忱,其实我还是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就跟西西一样。”
听他提到程西惟,孟景忱掐了掐眉心:“程叔叔,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你务必答应。”
“一家人说什么请求……”程以良在电话那头呵呵地笑了起来。
“离西西远点。”孟景忱声音不带起伏。
程以良一滞:“景忱,你这是什么意思?西西是我女儿……”
西西是他女儿?
孟景忱勾唇,无声哼笑:“程叔叔,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他顿了顿,“我不希望西西再像今天这样受刺激,更不想看到她再受伤。”
“西西受伤了?”程以良一下反应过来,“那我现在调头回去看看她。”
“程以良。”孟景忱眸光一冷,“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程以良:“景忱啊……”
孟景忱打断他:“还有展绫服饰的B轮融资,请按流程递交项目书,孟氏集团的风控部门会把关审核。不要再为了这件事去打扰西西。”
程以良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无奈:“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我……我怎么说也是西西的爸爸,她是我的女儿,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种把女儿当摇钱树的人吗?”
孟景忱呵了一声,带着轻嘲:“你还需要别人把你想得不堪?”
程以良:“……”
孟景忱又说:“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等等!”程以良开口,不等孟景忱回应,立即接下去,连语速都快了很多,像是生怕孟景忱挂电话,“景忱你老实告诉我,跟西西离婚是不是因为她有时候没办法控制情绪,精神上可能……?”
“西西的精神没有问题。”孟景忱冷硬地打断他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孟景忱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初冬的寒气不停地往骨子里钻,孟景忱往避风的角落站了站,随后从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
烟雾在他修长的指间缭绕升腾,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隔着烟圈,孟景忱仿佛看到了程西惟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失控的样子。
那天,程西惟把家里能砸的全都砸了,满地碎片,她也像刚才在病房一样,光着脚踩在碎片上。
地板上全是她留下的血迹,模糊的脚印子像一把把利刃刺进了他的胸口。
程西惟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甚至,当她看到地上的血印时,眼里还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他,把所有能搬动的家具——椅子、吸尘器、拾衣篓、垃圾桶……全部砸到了他与她之间,阻止着他向她靠近。
程西惟吼他:“孟景忱你不爱我了就早说,为什么要背叛我?!那个丁蕊到底是你财务总监还是小秘啊!你们要不要脸?!”
“程西惟,我刚才就一直跟你解释,我跟丁蕊只是工作关系,你能不能好好听进去?!”孟景忱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
“听你怎么骗我吗?!听你计划怎么把丁蕊扶正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程西惟永远永远不会让你们好过!我就是要占着孟太太的位置,不会让任何一个试图挑衅我地位的女人好过!”
程西惟双眼通红,恶狠狠地说出这番话。她一边说,一边又把手边还没来得及砸的小玩意——手机、钥匙、他送给她的珠宝——全部砸到大理石地砖上。
那时的孟景忱完全无法理解她的不可理喻,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再是他的“仙女小泼皮”。
她是谁?
可不管她是谁,看着她发疯一样的砸东西,孟景忱终于受不了,大步过去,双臂困住她。
他对上她红彤彤的眼,他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也跟她一样红。
孟景忱看着程西惟的双眼,看到她眼里自己的倒影。像是踏过了千山万水,他对程西惟说:“西西,我们结婚。”
程西惟眼睫颤了一下,像是恢复一些理智。然后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定定地看着他:“好,我跟你结婚。”
那时候的孟景忱其实还不知道程西惟妈妈的事,只知道程西惟的妈妈很早去世了,而她跟爸爸的新家庭相处不是很愉快。
他想,也许是这样的家庭环境导致了程西惟在某些事情上脾气有些古怪。可他爱程西惟,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包容她的方方面面,包括阴暗的那部分吗?
不过在登记领证之前,程西惟的外婆还是把一些往事告诉了他。
原来程西惟的妈妈是那样去世的;原来当年外婆知道真相后,曾经想把程西惟的抚养权抢回来;原来程以良也曾对程西惟愧疚过,跪在外婆面前求她不要带走程西惟,也承诺会补偿程西惟,只不过这份承诺随着岁月消失了……
外婆对他说:“我们西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虽然看上去跟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比一般孩子更活泼更开朗,可她心里的那些阴影随时会发作,也许会影响到你们今后的生活和相处,你要想清楚,不要到以后因为后悔伤害了西西。”
孟景忱那时觉得自己想得很清楚,没想清楚的那个人应该是程西惟。
**
一支烟燃尽,孟景忱又去风口站了会儿,等身上的烟草味散了之后,才回到病房。
程西惟已经睡了,只是睡得不怎么安稳,即使在梦中她依然拧着眉。
孟景忱先到床尾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她的两只脚,护士处理得很专业,程西惟也很配合地让护士上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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