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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时心稀巴烂 (舒虞)


  酒杯太小,陈欢喝得不尽兴,直接开了一瓶啤酒。
  她对嘴喝了一口后,道:“我知道你们成年人比我们这些未成年成熟得多,经历的也多。”
  说完她顿了下,朝江汐扬了下唇,带着挑衅的:“可是你们比我们成熟又怎样,有时候你们还不如我们勇敢。”
  这个年纪永远热血,没经过社会折翼,带着一颗对未来毫不畏惧的心一腔孤勇。
  他们什么都不怕。
  眼下这刻江汐确实愣了下。
  陈欢继续说着:“还记不记得半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压根没问你是谁。”
  准确来说不算第一次,毕竟陈欢小的时候江汐见过,应该说是多年后第一次见面。那段日子陈欢被陈母暂时交给夏欣妍照顾,当晚翻窗进江汐家,按理来说几年过去没见面,陈欢不太可能记得她,但她却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完全不用想。
  江汐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
  陈欢说:“其实那几年我一直关注着你的事。”
  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可能只是小时候觉得这个画画的姐姐很厉害,然后就一直关注了。
  江汐有些意外,挑眉。
  陈欢说:“所以几年前你被诬蔑抄袭的事儿,我也算跟完了全程,但我当时没想你会因此再也不画画。”
  陈欢从小就叛逆,母亲的严厉成为她想挣脱的牢笼。
  而江汐和她不同,江汐从小是自由的,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随心所欲。
  长大些的陈欢后来才意识到这点,正是因为江汐所经历的正是她渴望的,又或者对她来说是某种意义的象征,所以她才会注意到江汐。
  而某天江汐忽然就从此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拿起画笔。
  “我算是一路看过来的吧,”陈欢说,“所以今天来找你除了道别,还有别的事儿要说。”
  江汐端过酒杯小啜,没有说话的意思,示意她继续。
  陈欢和她对视:“我觉得吧,抄袭的人该死,但你不该死,抄袭的人活该一辈子没灵感,但你不是。那是别人的错误不是你的,该受这些影响而再也拿不起画笔的人是任盛海,而不是你。”
  说到这里陈欢突然想到什么,话头一顿。
  小孩儿果然还是小孩儿,江汐似乎就等着她这刻,看着她笑了下。
  她终于开口:“是不是想到曾经那些该骂别人的都骂到我身上了?”
  当年抄袭的人是任盛海,可所有人身攻击都是江汐的。
  人对另一个人使坏留下的恶意是不会变成无形的,它总会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我知道,”陈欢说,“但这些你也早释怀,让它过去了不是吗?”
  陈欢说对了,这些年过来江汐对以前那些漫天的恶意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江汐没说话。
  陈欢像是要看进她眼睛里,有一股倔劲儿:“你就是在跟自己较劲。”
  江汐掀起眼皮看她。
  陈欢又喝了一口啤酒。
  两人对视半晌,江汐先笑了,她撇过头笑了声,又转回来,朝陈欢抬了下下巴:“继续。”
  陈欢:“那就长话短说,单刀直入吧。我就是想跟你说,在画画方面你有的是天赋,当然也没有说你演戏不好,你喜欢的东西你都可以发展,你别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我算是你……”
  她歪下头,想了下措辞:“某方面来说应该算个粉丝吧,虽然我对画画什么的不感兴趣,但你的实力当年很多人都看得到,谁都知道你想画还是能画得出来。”
  江汐好像一直是淡淡的,也不知把话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陈欢一点也不给面子:“觉得你画不出来的人就是你自己。”
  江汐微垂着眸,弧度细巧的唇角夜色下格外温柔,她淡淡笑了下:“是吧。”
  陈欢再次拿起桌上的啤酒,送到了嘴:“我就想说啊,有啥好怕的,想做就去拼呗,大不了头破血流,一次画不出来就画第二次,直到画出来为止。”
  江汐抬眸看她:“年轻果然好啊。”
  陈欢酒瓶碰了下她酒杯:“是吧,我也觉得。”
  “行了,先吃饭吧。”江汐说。
  吃完饭两人散步回酒店,到门口的时候江汐往里面看了眼:“今晚住这儿?”
  陈欢摇了下头:“明早和乐队的人约了见面,这趟过去就不回来了。”
  江汐笑了下。
  陈欢说:“没啥事儿了,先走了。”
  “行。”
  陈欢走了几步,背对江汐抬起手臂朝她挥了挥,话里带着笑意:“高处见啊。”
  似乎即使在夜里,这女孩儿也耀眼得锋芒毕露。
  江汐看着她那写着牛逼两个大字的后脑勺,笑了笑:“行啊。”
  ……
  江汐没回酒店,直到陈欢上车后她也没回。
  夜里风还残留刺骨的冷意,江汐站在风里,许久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所动作,掏出了手机。
  她想找陆南渡。
  屏幕上有着陆南渡的未接电话,因为静音,吃饭的时候没注意到。
  她回拨了电话。
  陆南渡那边很快接听。
  风吹树响,隔着马路,对面锈灯旧楼,今晚对面那盏灯似乎比往日亮了些。
  江汐开口:“陆南渡。”
  她薄唇微动:“我想画画了。”
  /
  历时两个多月,电影顺利杀青。
  也就是在这天,江汐画出了几年来的第一幅画。
  一朵带血的黑玫瑰。
  但不是单纯一朵花,是由两个人物的侧向构成的一朵花。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一个蓝白校服的阴戾少年。
  这天杀青最后一场戏,江汐身上就是一袭优雅旗袍。
  丝滑布料下,女人腰肢凹凸有致,脆弱又性感。
  这部电影是极致疯魔的悲剧,人生不如意事常□□,电影里的女主人公荆藤便是这样一种人生,从幼年至成年,她的人生不过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
  一生被家暴支配。
  她拼不过这个世界,那就疯吧。
  疯了,就拼得过了。
  有人说街头那家裁缝店里的貌美老板娘很奇怪,因为她一生做了无数旗袍,却从来没见她自己穿过。
  很多人说,因为她只给别人做。
  有很多很多人这么说,可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问过她。
  不是的,荆藤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旗袍了。
  那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她在昏暗老房间里,对镜穿上了自己剪裁的旗袍。
  这是店里最好看的一件旗袍。
  唇纸染红双唇,长发松散在脑后挽了个髻。
  当这样的荆藤走在街上后,街头巷尾的人都议论开了,有妇人好奇上去搭话,问她是不是要回家探亲。
  她笑靥如花,说是啊。
  很多男人暗地里夸她大美人,三两凑到一起闲聊,被自家媳妇儿拎着耳朵一路骂回了家。
  那天的荆藤确实是回娘家探亲。
  她的丈夫在单位工作,下班后才单独过去。
  荆藤到娘家的时候丈夫还没下班,进门前她的父亲先指着她骂了一顿。
  他把母亲的外套扔到她脸上,唾沫星子横飞。
  不守妇道,下三滥。
  什么难听骂什么,不堪入耳。
  以往的荆藤会听话穿上,不,以往她连旗袍穿都不会穿。
  今天的荆藤却一反平常,伸手推了自己父亲一下,用力之大连平时伶牙俐齿的父亲都怔愣一下。
  反应过来后就是冲过来要打她。
  也恰巧这时候她的丈夫适时出现在了门口,拦住了她父亲的拳脚。
  可这对荆藤来说不是适时,不过从一个虎口落进了另一个虎口。
  她父亲见女婿来,脸上堆笑,因为怒气未消,又怒又笑的,显得这张脸格外别扭和丑陋。
  丈夫斯文败类,虚假着一表人才寒暄。
  荆父讨好地对女婿说,人啊,你自己教训去。
  这家里杂物间是荆藤房间,丈夫将她带进房间里,掐着她脖子压在门板上。
  男人面目几乎狰狞,欲撕去她身上旗袍,同时嘴里言语不堪入耳。
  不守妇道,下三滥,穿成这样给谁看。
  话语跟她的父亲如出一辙。
  撕扯间绣扣散开,露出昨晚白皙侧颈上的淤痕。
  最后丈夫忍着最后一丝理智,没脱去她身上衣服,将她母亲外套强行套到她身上。
  出了门又是其乐融融。
  这天的荆藤没去帮忙做饭,在父母的骂声中不动如山在客厅里坐着。
  厨房里欢声笑语,外面天气很好。
  荆藤伸手脱下身上外套,从沙发上起来进了厨房。
  这么一个大美人,进厨房后却没人看她,她洗了把手,肥皂水溅至地面。
  父亲最先发现她,不是很开心,让她别挡道。
  荆藤让开了。
  丈夫也看到她了,他皱眉,责问她为什么脱下外套。
  下一秒,一把刀直直捅进了丈夫心脏。
  上一秒手起刀落杀鱼的父亲踩在那团肥皂水上,翻身仰地,后脑勺着地。
  菜刀也就是在这时候手忙脚乱间扎进去的,全程干站着没做什么的荆藤旗袍上和脸上都溅了上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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