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璃觉得,陆门想要在国内市场长袖善舞是迟早的事。
还有一点她没说出口的是,相比陆门来说,陆东深这个人才是更让她心生惧意。
有一种男人的狠是写在脸上,有一种男人的狠是刻在骨子里,前者装腔作势,遇上真格的就怂了,蒋璃这几年碰着的前者比较多,后者才是真正的山中虎林中狮,不动声色能成大事。谭耀明是后者,这源于他有不同于地头蛇的头脑,但是,他斗狠起来那是真叫一个狠,身上有匪气,能明着来也能暗着斗,明着来夺利,暗着来沾血,所以道上的人都敬他声谭爷,再加上他现在手底下产业越多越多,养的势力也越来越壮,放眼凌仓周边几省市黑白两道没人敢动谭耀明。但因为蒋璃跟谭耀明很熟,所以,不管是他的狠他的阴落在她眼里都实属正常。近几年谭耀明吞了不少场子和地盘,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可以说每分每秒都是在舔着刀尖上的血过活,他不狠,没的可不单单是钱,而是命。
陆东深也是后者。
可他不同于谭耀明,他身上没匪气,却能在商界所向披靡,被外界称为战神,足可见得他的狠劲藏得更深。像是陆门能傲居群雄之首,靠的可不是什么裙带关系,想来都是靠着实打实的本事坐上权位。陆东深作为陆门太子爷,旗下笼络了陆门大部分产业,怎么会是个单纯的人?想来这些年不管是黑道白道都见多了,游走灰色地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就好比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染荤俗,可见他知进退擅谋略。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狠,凌驾在人性和利益至上。
这股子狠劲经过岁月的打磨和商场历练,匿藏在沉稳的力量之中,透过眼眸渗出来,成了他独一无二的气质。
蒋璃怕他,是因为看不透他,哪怕他在笑,她亦是无法彻底揣摩他的心思。
无法看透的男人,才叫真的可怕。
陆东深的薄唇微微扯开,笑容很淡,却被鹅黄光亮映得唇角弧度优美,他说,“是吗?”
这嗓音似有蛊惑,让蒋璃一时间不知怎么抗拒,如砂石过耳,令人心痒,又觉得热,也不知是他的唇息热还是她的心头热,这热就奇异地驱走了肩头的凉,许是第三重药效终于平稳过渡了。
光火影影。
帐篷里的温度似乎也高了些。
绞缠的呼吸扯着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她的眼无处安放又无法避让,落在他的脖颈,她的牙印犹在。她没抬头,却也明显感到他在看着她,额头有点痒,是他的气息,不知怎的,心头有种预感在蜿蜒清晰。
只消再一点点角度,这种预感就能成真。
她想挣脱,又像是被他催了眠,只觉得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全身软懒,不得动弹。
可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转了过去,他手臂一圈,她的后背重新贴上他的胸膛,只听他低低叹了口气,然后道,“看来,你的伤口是不疼了。”
蒋璃终于明白自己全身泛软的原因了。
他身上有种勾着人的东西,就是这东西,能勾得人去生也能勾得人去死,心甘情愿。
这种东西就是禁欲。
禁欲这种魅力,能教女人疯狂。
这一路上,他对她是有亲近,但最后他总会自控和回避。想来他身边的女人,光她知道的就有邰梓莘和陈瑜,也许还有她不知道的,可她眼中明镜,那邰梓莘是追爱不成惹相思,而陆东深面对邰梓莘时礼节周全甚是分寸,这说明他在处理感情问题时果决和成熟。
他对陈瑜怎样蒋璃就不得而知,只是想着,如果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怕是落得也跟邰梓莘一样的下场。
这个陆东深,没有男女间的绯闻。
她曾查过。
陆东深负责天际大中华区业务后,网上就开挖他的一些资料,大体都是他近几年的项目成就,他的私生活干净得不能再干净,没任何花边,没任何情感纠葛。
之前蒋璃想着,无非就是陆门公关做得极好,为了保护太子爷登基不遗余力。
可现在这么看来,不见绯闻也许恰恰就是因为陆东深的自律。一个在男女关系上自律的男人,一定是倨傲自信的男人,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第50章 叫我的名字
蒋璃觉得自己没由来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思维拉回来时突然又是可笑,这陆东深是怎样一个人关她鸟事?想她个姑娘家在这山上披荆斩棘多不容易,现在受了点伤,被他这般照顾也实属应当。心思如此一转,顿觉清明不少,往他胸膛上懒洋洋靠了靠,“还多亏了你的这尊人肉沙发嘛,陆奸商,虽然说你给人的感觉是生人勿近,但不得不说,胸膛很暖呀。”
陆东深一直听她数落完,沉默少许开口,“商量件事。”
“你曰。”
“出于礼节和救命之恩,你以后可以继续叫我陆先生,当然,你这个人野惯了,估计也没什么耐性持守礼节,所以,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蒋璃转头瞅他,“直接叫你名字?”
陆东深眼中恍悟,“差点忘了,你是叫过我名字,就是烦请蒋姑娘把后缀的口头禅去掉,而且提醒一句,我没大爷。”
蒋璃闻言后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乐了,“也对,你是你们陆家的太子爷啊,长幼有序。哎,你们陆家是不是挺复杂的?有要跟你争权夺位的吧?我还听说陆家儿郎各个俊朗,有比你帅的吗?”
陆东深刚要开口,却见蒋璃原本噙笑的脸倏地变了,目光跃过他的脸盯着他的身后。
他转过头。
却瞧见帐篷后侧一角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遮风布时不时凸起一块。
“什么东西在外面?”蒋璃警觉。
头灯虽暗,但毕竟有光,影响判断。陆东深抬手灭了头灯,整个帐篷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视觉有一瞬的不舒服,直到帐篷外篝火的光亮一点点渗进来,给了帐篷内一点光亮,可也顺带的,将帐篷外的侵袭者的影子照了个通明,晃晃荡荡映在帐篷上。
是个巨型的东西。
长长的影子几乎围了帐篷大半圈,正在缓慢地围着帐篷爬。
蒋璃从没见过这种玩意,惊喘一声,下一秒嘴巴就被陆东深的大手捂住。
他的手指修长温热,指尖是干净的气息,落在呼吸里,又是勾着人的。
“是深潭里的兽。”他在她耳畔压低了嗓音道。
蒋璃身体一僵。
就是之前跟陆东深在深潭中会晤的那个像鳄鱼的东西?它果然还是寻过来了。
就在这时,那兽用巨大的身体撞了一下帐篷,许是察觉里面有人,变得格外急躁,喘着粗气在蹭帐篷,蒋璃就借着火光趁机瞧见那东西尖长的嘴巴,四肢爬行的巨大身体和拖着长长的尾巴。
还有那对角。
竖在头顶,尖锐而弯,乍一看像是犀牛角,但目测又比犀牛角要长。
见账外怪兽激动,蒋璃几乎屏住呼吸。
当时听陆东深对这兽描述一番后她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但绝没想到会有这么大,更重要的是,匿于千里之外的深潭,竟能找到这里来。
攻击力自然不用怀疑,光是这庞然大物的体型就能碾压她好几轮了。
拉开陆东深的手,不敢大声语,回过头瞅他,陆东深低下头,她仰头对他耳语,“你见过这东西,斗赢的可能性多大?”
唇软气幽兰,像是游丝钻了他的耳,落了他的心。
他的唇擦下来,轻贴她的耳廓,低低说,“能逃生就好。”
明明是危急时刻,可这般场景,竟让蒋璃脑中闪过四个字:耳鬓厮磨。
头转了过来,避开陆东深的气息,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芬兰刀,咬牙切齿说,“我要是怕了它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别逞能。”陆东深一手箍紧她的腰,“八成是长了灵敏的鼻子,一路闻着血味过来的,想个办法引开它就行。”
话虽这么说,他另只手还是将瑞士军刀摸了出来,以防万一。
蒋璃也知道有些动物的嗅觉十分灵敏,尤其是在这祈神山,那些奇怪的动物能嗅到千里之外的味道也不稀奇。说实话,她也不想跟这种东西硬碰硬,万一挂了,她连死在什么动物手里都不知道,多亏。
想了想,返身从包里拿出剩下的浮木草。这草味能遮血气,虽没那么多了,但多少能有些用途。
她身上有伤,陆东深没让她乱动,从她手里拿过浮木草,依照她的要求掐碎。浮木草的汁液气味更重些,被陆东深均匀地铺洒在帐篷内圈一周。
蒋璃坐在原地没动,死死地盯着帐篷外晃动的大型影子。
没由来地想到了侏罗纪公园。
说不准帐篷外的生物比恐龙的历史还要悠久吧。
陆东深撒完浮木草后,也充满警觉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那兽在缓慢爬行,时不时还朝着帐篷喷口粗气,爪子有力,踩得帐篷外的石子咯吱咯吱地响,落在耳朵里很是不舒服。
但它没有进一步攻击帐篷,只是围着帐篷一圈圈地爬,许是浮木草的气味起了作用,迷惑了它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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