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将人勾住,不由分说将人带去床上,声音早就没有刚才的温和。
“好好呆着!”
然而也只是安静了两秒,沈屿之才刚转过身,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温以然从床上摔了下来。
女孩紧紧抱着男人的大腿,泪眼婆娑道。
“呜呜呜鹅子,妈妈爱你!!!”
“妈妈对不起你嘤嘤嘤!!!”
声音震耳欲聋,他们这边动静太大,连隔壁都受不了,打了前台投诉。
接到前台委婉的暗示时,沈屿之差点心肌梗塞,就差没直接将电话摔在地上。
闹腾了大半夜,最后还是沈屿之从柜子里边找到了绳索,才勉强将人桎梏住。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温以然差点尖叫出声。
虽然衣裳完好,身体无异样,然而两人均被绳索捆绑着,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躺在一起,温以然手上还缠着一团绳索,姿势实在不太于美观。
温以然:“......”
没想到她喝醉了居然这么狂.野???捆.绑那啥都玩上了???
温以然原本只是想试试喝醉能不能记起点什么,毕竟当时她就是生日喝了点酒,才会一晃到了二十二岁。
结果喝完记忆依旧停留在十八岁,倒是她还多了一项罪名,强.上.民.男。
也不怪于温以然会这么想,实在是沈屿之的样子太过狼狈,一眼就是惨遭自己迫.害的人。
温以然轻手轻脚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原本想要不动声色离开,结果才一动,身侧的沈屿之就立马醒了过来。
男人眉眼间尽是倦色,一眼就知道被自己折.腾得不轻。
温以然讪讪干笑了几声,对上沈屿之清冷的目光后,她无声咽了咽喉头。
温以然扯了扯嘴角:“方方方......方便告知一下你的名字吗?”
男人眸色一沉,沈屿之半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正奋力解着绳索的女人。
昨晚闹得太晚,加上温以然又一个劲抓着自己哭,所以沈屿之到最后也懒得解开,直接躺下睡着。
那本来就是供人玩.乐用的,自然不会在肌肤上留下痕迹。
直到最后一圈绳索在手腕上脱离,温以然暗暗松了口气,一抬眼就撞见沈屿之一双黑眸。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刚准备开口缓解尴尬,就听见男人轻启薄唇,咬字缓慢喑哑。
“你、儿、子。”
“咕咚”一声。
温以然整个人往后一翻,径自从床上摔了下去。还好房间铺着地毯,并未受伤。
女孩呆坐在地上,她瞪大双眸,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床上的沈屿之。
夭寿啦,她居然连母子那啥都玩上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人神共愤!!!!
女孩颤巍巍从地上爬起,一骨碌跑到沙发边,颤着手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钱包,又从里边掏出一张银.行.卡。
双手并着呈到沈屿之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你笑纳。”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深受考试的荼毒,温以然开始倒背古诗词,唐诗宋词大杂烩。
结果她说得越多,男人面色越冷。
见沈屿之整张脸都沉了下去,温以然怯怯抬起头,试探道。
“你......你不会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吧?”
见男人不语,温以然心“咯噔”一跳,深情并茂声泪俱下。
“那个......其实我已经结婚了!虽然他长相丑陋从小脑子发育不健全四肢又不协调,但是我对他的爱意日月昭昭天地可鉴,我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他和你在一起的!”
女孩一鼓作气说完。
我们然然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吹手指
第八章
“......”
房间陷入良久的沉寂。须臾,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凹陷的地方渐渐抚平,沈屿之翻身下床,男人面色阴森,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前边不远的女孩,朝她一步步逼近。
温以然脚步一个趔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
蓦地,头顶上方突然多了一片阴影,男人怔怔站在自己面前。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交错之间,仿佛只要沈屿之一垂首,就能轻而易举将温以然擒住。
逼仄的气氛迎面而来。
温以然双手撑在后背的墙壁上,女孩双目圆睁,她仰着头,面色不安地盯着眼前危险的男人。
原本就是情侣房,光线并不明朗,隐隐绰绰的光影下,沈屿之的容颜一半隐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无声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
诡异至极。
温以然紧紧抿着唇,大脑一片混沌。
原本就喝断片脑子不清醒,现下更是混乱。
她对昨晚的印象不深,只笼统记得几个零星的片段。
一是自己吐了沈屿之一身,还有一个是自己紧紧抱着沈屿之的大腿不放,鬼哭狼嚎鬼哭狼嚎的差点将隔壁的人引了过来。
男人冷冽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脸上。
温以然无声咽了咽本就不存在的口水,她眨眨眼,期期艾艾道。
“你......”
才刚落下一个字,沈屿之又往前迈了一步,温以然逼不得已又往后退去。
后背已经完全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男人目光依旧冷森。
温以然小心翼翼扬起头,女孩红唇嗫嚅,颤声道。
“......你到底想怎样?”
“温、以、然。”
男人冷不丁开口,视线一寸寸在温以然脸上掠过,最后落在她无助的黑眸上。
他一字一句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以然疯狂摇头。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要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她还需要辛辛苦苦备战高考吗!!!
女孩摇头如拨浪鼓。
然而下一瞬,温以然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震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沈屿之收回目光,面色淡淡,片刻才慢慢从唇齿间吐出一个字。
“蠢。”
男人再度逼近,朝温以然倾身过去,沈屿之抬手,手臂撑在温以然肩膀上方,男人居高临下,语气不屑。
“这就是你所谓的日月昭昭天地可鉴的情意?”
那原本就是温以然胡乱瞎口编的,现在被男人面不改色了说了出来,就连温以然也忍不住红了脸。
她扯了扯嘴角,干笑了几声。
再次对上男人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时,温以然却猛地想起了什么。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你你你......你不会就是沈、屿、之吧?”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小心翼翼从唇齿间蹦出,温以然一颗心紧绷着,期待从男人口中听到相反的答案。
然而事与愿违,沈屿之终究没有开口,只轻微动了动唇角,冷呵一声。
“还行,不算太蠢。”
温以然愕然,耳边一阵轰鸣。
女孩单薄的肩膀在空气中颤得越发厉害,她眼角抽了抽。
果然天道好轮回。
背后说人坏话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仰着的头颅慢慢垂了下去,温以然讪讪干笑了一声,面色比刚才还难看。
“那个,”她试图往旁边挪了一挪,才刚一动身子,男人空着的一只手立马扣了过来。
女孩整个身子几乎被他牢牢禁锢住。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沈屿之慢慢垂下眼睑,漫不经心道。
他身上淡淡的木沉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温以然吸了吸鼻子,慢吞吞道:“说......说什么?”
她双手合十,朝沈屿之作了一揖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她慢慢蠕动着脚步,绞尽脑汁搜罗着词汇,将九年义务教育发挥得淋漓尽致。
“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英姿飒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才会口无遮拦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过错。”
然而过了半天,沈屿之却还是不为所动,头顶上方没有听见一点声响。
温以然颤巍巍扬起小头颅,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见沈屿之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女孩怯生生道。
“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肯定的语气,最后那个字几乎是无声从齿间出来。
温以然为难,女孩纤长的睫毛轻颤,慢腾腾咬字道。
“你不会食言......将房子收回去吧?”
“温以然,”沈屿之终于松手,男人眼角下垂,唇角敛着笑意,他讥讽道。
“你就那么在乎那个房子?”
“也,也不是。”女孩脚尖点着地,对上沈屿之阴冷的视线后,温以然默默将原先的话咽了下去,背着良心口是心非道。
“那是你留给我最后的回忆了,我不想别人沾染。”
......
也不知道她哪个字触到沈屿之的神经,在温以然说完那句话之后,男人的面色又沉了下去,甚至比原先更为难看。
他再也没有理会温以然,径自拿起搁在一边的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逼仄的气息终于不在,温以然长松了一口气,见天色已经不早,忙收了东西准备回家,又顺手将人从黑名单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