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为对头的娇妻 (两个豆乳盒子)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两个豆乳盒子
- 入库:04.11
沈沉渊眼底像藏着万丈寒冰,直直看向射出那箭的人。
那人也是一副学子打扮,被沈沉渊一盯登时跌在了地上,顶着一张煞白的脸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无心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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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沈沉渊手腕一抖,手里的箭直接擦着那人的脸直直钉入土中,只剩半截身子在外边,羽尾还在剧烈震颤着。
跌坐着的那人往插着的羽箭那儿看了一眼,额头上立时溢出豆大一颗汗珠。
顾宁回过神,赶上去检查沈沉渊的伤,翻过他手心一看,掌心处一条伤痕深可见骨,殷红的嫩肉翻出来,血水顺着小臂一直流到了手肘处。
顾宁的心揪了一下,连喉咙都气得发干。
沈沉渊倒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操着一副不正经的语气道:“没事儿,别内疚,我都记着呢,这是欠我第二回 了吧?以后我肯定连本带利找你讨要回来的。”
顾宁满腔心绪给他噎了一下,好歹顾念着眼前这人是个伤患,没再动手给他伤上加伤。
练武场上刀剑无眼,本来就随时守着几位医师,一见此情此景那几人马上就拎着箱子赶开,捧着沈沉渊的手给他包扎。
顾宁自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抢不了医师的活,看到血止住了便走开去看那个学子。
那人面容十分清秀,甚至还带着股稚气,现下被几个兵士按在了地上,犹奋力挣扎着仰起脸哭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箭术不精……箭术不精!”
单看他的那副样子,倒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宁冷笑一声,箭术不精?那箭分明是冲着自己眉心飞过来的,一点都没偏,要不是沈沉渊拦下来,只怕自己此刻已经成了亡魂!
顾宁叫来旁边名册的人,问道:“他是哪个府的?”
练武场一向管得严,不会允许没登记在册的人员随便进出,这人进得来,还是一副学子打扮,怎么也该有点来头。
吏史连忙翻开书页,指着上面一处给顾宁看,“是范学士的三子范成拙。”
范成拙……
顾宁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发现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人几乎都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甚至要不是此刻提起来,她都不知道范学士还有个儿子叫范成拙。
这么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为什么要来取她的命?
顾宁百思不得其解。
沈沉渊包扎好了伤口,出声把顾宁如野马奔腾的神智唤了回来,“别想了,交给大牢里那些狱卒,总能招点东西出来的。”
顾宁想了想,也是,马上不再为难自己的脑子,目光转回来落在沈沉渊的手上,上头绑着白色纱布,她皱眉问道:“医师怎么说,有什么大碍吗?对以后有什么影响吗?”
沈沉渊是个天生做将军的料,日后少不了要用到这双手,若是因此影响到了什么……
顾宁磨着牙,跟这件事情有牵扯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沈沉渊马上委屈起来了,跟蛇吐信子似的“嘶嘶”抽气,“别的倒没什么,就是疼,非常疼。”
顾宁迟疑了一下,上一世沈沉渊出去行军打仗没少受伤,一道伤口还是贯穿了肩膀的,也没见他吭一声,按理说是挺耐痛的,怎么……
但顾宁还是忍下心头疑惑,顺着沈沉渊的话茬问下来:“那怎么办?”
沈沉渊得逞似的一笑,“若是能来个人帮我吹吹伤口,兴许它就不疼了。”
说着还把修长白净的手往前一递。
“……”
顾宁:“用不用我嘱咐绥远侯一声,让他帮你吹吹?想必见效更快。”
“那倒不用了。”
沈沉渊撇过头,闷声笑了一声。
顾宁拼命憋着,还是没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
沈延在一旁啧啧称奇,沈少将军受了伤,这两个人还能笑得如此开心,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心大。
陈嫣从高楼之上匆匆跑来,整颗心都为沈辞揪着,近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话,沈辞满心满眼都落在表姐身上,连余光都没给自己施舍一下。
她的下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
这件事背后还有得深究,练武场这么多人看着,又牵涉到了两位家世极其显赫的名门之后的安危,就算范成拙的老爹是范学士,这当口也管不了什么用,当下他就被一群兵士压着下去了。
绥远侯和长平侯听了震怒,请旨圣上要将事情查个明明白白,顾宁原本还怕范学士会从中阻挠,没想到这位格外地懂得大义灭亲,一句话都没为自家儿子求情。
而沈沉渊,顾宁想起来就忍不住额角一跳,借着伤将没脸没皮贯彻到底,站起来比她高一个头的人了,天天在她面前变着法儿地装娇气。
“顾宁,帮我研研墨呗。”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我也想自己来的,但你看看我的手,它……”
“……拿来吧。”
“顾宁,你帮我洗洗笔呗。”
“你——”
“我的手……”
“……行吧。”
到后来逐渐发展成了:
“顾宁,笔,手。”
“好的。”
沈延来看到过几回,被他俩这老夫老妻式的相处惊住了,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带着雷劈一样的惊骇又自己回去了。
顾宁等来等去没等到审出个什么结果,倒是几天之后,狱中传来消息,说是范成拙不堪受辱,撞壁自尽了。
范学士痛失一子,隔天就去殿前告了御状,在圣上面前直抹眼泪,圣上看老臣这样心中不忍,发了怒要彻查此事,亲自指派一个人去督管案件进程。
圣上指派的是三皇子辰王。
这个消息还是沈沉渊带给顾宁的,他说的时候语气平静,一星半点的异样都没有,甚至嘴里还在继续使唤着这么个白来的丫鬟。
顾宁也跟他装糊涂,装作自己不知道沈沉渊已经跟太子结成一营的事。
上辈子她跟沈沉渊斗了五年才知道,这个东西早就在学堂的时候就跟太子穿一条裤子了,疏远都是在外人面前做戏呢。
更让她气愤的是,居然还挺成功的,愣是让她一点没看出来。
顾宁试探着问:“你怎么看?”
沈沉渊挑着眉,“什么怎么看,辰王的事?”
顾宁“嗯”了一声。
沈沉渊像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圣上亲指,相信辰王一定能让此事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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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话着实耐人寻味,沈沉渊不说辰王能力如何,单单拿出圣上亲指这一条来应顾宁的话,摆明了是在跟她打摆子。
不过倒也能理解,一则太子和辰王各为阵营,沈沉渊既然早选择投在太子门下,那便等同是和辰王划清了界限,怎么说也该避讳着些;二则……
沈沉渊好像同辰王有些私仇,顾宁上辈子做辰王幕僚的时候,经常目睹他二人假笑之下刀光剑影,句句都要往对方心窝里扎。
多数时候是沈沉渊大获全胜,别看他长得光风霁月,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技巧,说起话来呛人得很,三言两语就把辰王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往往强忍着怒意拂袖离去。
这样的时候一多,顾宁就私下里给沈沉渊起了个沈姨娘的诨号。
十分合衬。
但沈姨娘这张嘴偶尔也有辩不赢的时候,辰王只消说几句“她又不知道”“她如今在本王手下做事”之类的话,沈沉渊立刻就能被激起怒火,准备好的应付之辞全抛去九霄云外。
然而顾宁到死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她”是谁,怎么就对沈沉渊有那么大的作用,甚至或许沈沉渊最后那么疯疯魔魔的,也与那人有关?
……
辰王办事雷厉风行,圣旨一下,第二日便亲自来了学堂,将相干人等都叫去问了一遍案由。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宁和沈沉渊正巧是最后两个。
问话的房间在学堂里一间堂屋中,顾宁推门进去,正看见辰王着了一身蓝衣,端端正正地坐在上位,身侧站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兵吏,直愣着眼神不苟言笑,腰间佩着的长刀隐约闪着寒光。
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弥漫其间。
若顾宁真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不谙世事,见了这么个场景怕是胆都要给瞎破。
但顾宁跟辰王七年,这手段不说她看着辰王用过无数回,就是她自己,也常常有模有样地学来,专吓唬那些色厉内荏的人。
以至于现下她就是想怕也怕不起来了。
怕虽是不怕,但顾宁不愿再与辰王有牵扯,便做出一副胆怯畏惧的样子来,瑟缩着在辰王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抖抖索索地喊了声“辰王”。
手下人唱了红脸,辰王自然得唱一唱白脸,他冲顾宁笑了笑,温和道:“又见面了,顾宁。”
顾宁也赶紧回以一笑,“殿下。”
完全是一副中了套的模样。
辰王又笑道:“你也不用太过紧张,我只是随便问两句,你就当话家常一般,如实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