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肉麻！”杜鹃抽回手，“太夸张了。”
吴东坐了回去，“外边那些人说的话，你不要在意。嫉妒会迷失他们的心智，有时会说出一些偏激的话。你不用担心，事实胜于雄辩，成绩打败众人。”
“你是一棵小草，你是《繁星春水》里的小草。
弱小的草呵！骄傲些罢，只有你普遍地装点了世界。”
杜鹃飘飘然离开出版部，走进大老板张荷的办公室。
阳光的地毯上爬来爬去，他的玩具早就散落各处，等待他去蹂躏。
“妈。”
杜鹃站在张荷对面，脸上止不住笑意。
张荷放下钢笔，抬头看杜鹃。
“下面的事吴东已经跟我说了。”
张荷直视杜鹃的眼睛，“看了那些数据，你高兴吗？”
“嗯。”杜鹃直点头。
“骄傲吗？”
“有点。”杜鹃有些不好意思，但此刻真的很为自己感到高兴。
“那就别骄傲过头了。你能有今天，离不开我的栽培。”
张荷说：“你的第一本书是满川拿给我的，我看了很不满意，驳回去让你再写一遍。”
“修改一遍之后，勉强能入眼。你是一个新人，本不该让李莎去找你，可因为你是白满川的妻子，勉为其难派人过去跟你签合约。”
“从建立公司开始，李莎就跟着我，她能力出众，凡是她手下的作者都有好成绩。可以说，李莎是下一任社长的人选。”
“你直接跳过小责编，跟了与主编相同地位的李莎，能不出头都难。你的起点就比一般作者要高。”
“人靠金装马靠鞍，想产品热卖，就得打广告。全渠道就是全国销售渠道，提前打广告，提前跟书店老板打招呼。
让他们把你的书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你的书最先卖出去。”
“是因为你的书好吗？不是，是因为你是白满川认可的人。如果不是这一层关系，我不会全力推你，不会全力给你的书预热。
在别的地方，你想有今天的成绩，还得熬上五六年，甚至十年。”
飘飘然的脸，变成了认错的脸，抬起的头低了下去。
在霸气全开的婆婆跟前，杜鹃没有说话的余地。
张荷说：“毋庸置疑，你是有才华的，你是个聪明的。能总结经验，在一次次写作中提高，《小楼》是前两本的总结，《真凰假凤》是升华。
不得不说你的进步很快。好好写，不要被那些糖衣炮弹，给迷惑了双眼。迷失了方位，丢失了本心。
将来朝阳出版社第一的位置，就是你的。”
“人的一辈子，要有目标，努力实现目标，活着才有意义。
回去好好想想，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想今后走什么样的路，想要在哪一方面有所建树。”
张荷拿起钢笔，拿过另一份文件。
这是送客的意思。
张荷给了她一棍子，又给了她一棒棒糖。
说是敲打她，也是在提醒她。世界诱惑多，别迷失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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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118 不走歪路
杜鹃带着阳光，走出朝阳大楼，她在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哪一方面有所建树，那些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比别人多了一辈子的记忆，知道很多未来的事，她想成为第一女首富吗？
她想成为大明星吗？
好像很多事都可以做，她脑子里有很多想法。
杜鹃给白满川电话，勾着长途电话线，把今日的事全都告诉白满川。
“你拿定主意了，对不对？”白满川问。
“嗯。”
“那你犹豫什么？走你想走的路。”
“如果走歪了呢？”
“我会拉你回来。”
“回不来了呢？”
“很抱歉，那你不是我的了。”
白满川的态度总是那么坚定。
“如果过不下去，那就离婚，你过你的，我找我的。”
杜鹃被吓哭了，“我不要。”
“后果很严重。你在做决定之前，先想清楚要面对的后果。这是提醒你，不要被那些甜言蜜语给哄骗了去。”
“既然你想到了以后，你就要警醒一些，不要被那些事业有成的，文艺老男人给哄骗了去。”
“还有，你想到的，都是你的猜测。那些都是假的，很多事情都没发生，你不要被你自己的幻想给吓到。”
“你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养育阳光，好好写书，争取成为一代名人，名垂千史。让我为你自豪。”
“嗯。”
白满川有些愧疚啊，本来妈妈已经吓她了，现在他又吓她。确实有点过分了。
但有些时候，人得要敲打了，才会安分，才会认清现实，不被别有用心的人迷惑。
白满川在电话里哄了她，让她别乱想，告诉她下个月去看她。
自起，杜鹃一边带娃，一边创作，她严格要求自己。
想要把作品写得更好，作品里的情节，不仅要合理、合逻辑。
一个配角不能一下子就黑化，要一步步地来。
一个反派不能一下子就死了，更不能前头写得太厉害，后边死得太轻松。得要先把反派的帮手写死，等反派孤立无援时，再弄死反派。
这才是按事件顺序发展，这才是读者喜欢的。
许多天过去了，杜鹃突然接到电话。
“老板以及出版社一众主编，被请去喝茶了。”
“有人举报，我社非法出版黄色读物《小官风流史》。经过调查，这本书yin秽部分超过，全书的百分之三十。刚刚相关部门来，把老板给点走了。”
杜鹃问：“怎么算非法出版，我们不是正规出版社吗？”
“这很难说，我们正在调查。你来公司一趟吧。”
什么是非法出版？
因为书号申请很难，有钱也弄不到。一般出版社里弄到一个书号，就会挂上四五个系列。
比如拿到书号xxxxxx，就会用这个书号弄文学着作系列、儿童故事系列、散文小说系列以及时尚杂志系列。
杜鹃的书就是挂在，散文小说系列中。
那些没拿到书号，又不挂靠在出版社的某个系列中，没有报上有关部门的，又大量售卖获利的书籍，就属于非法出版。
写小黄文不算什么，写小黄文又非法出版，就是大事。
依照获利多少，判定罪行，高则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低着一年八个月有期徒刑。
这事可说不得小。
杜鹃在去公司的路上，给白满川打电话，就说婆婆被人请去喝茶了。情况不明，对手来路不明，让他找门路，了解清楚是谁下手脚。
杜鹃到公司，就被记者、狗仔给堵住。
“杜鹃女士，你知道张荷女士非法出版的事吗？”
“杜鹃女士，听说你是张荷女士的儿媳妇，这事是真的吗？”
“杜鹃女士，听闻你的成绩、地位都是张荷女士捧起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大型出版社，国内数一数二的出版社，私下出版淫秽小说，荼毒青少年，你们这样做还有没有良心？”
杜鹃左突右闯，才能进入公司。
迎接她的是书城、书店总负责人罗成。
“您终于来了，公司都乱套了。”
杜鹃进公司，第一件事就问：“找律师没有？”
“法务部的已经过去了，但还不知道情况。”
“没有消息漏出来吗？”
“没有，这事来得突然，他们一下子就带人来把老板等人带走了。”
“就出版部的吗？”
“出版部的比较多，老板的秘书团也被带走了。影视部、书城方面的没多大影响。”
杜鹃上到七楼，出版部的人都聚在一堆，各种猜测让他们惶惶不安。
“杜鹃来了。”
“杜鹃来了。”
她们都知道杜鹃是谁，老板张荷被带走，总编吴东被带走，一众主编也被带走。
小员工们心慌慌，见着杜鹃，像是见着另一主心骨。
大家聚在一起，正要问该怎么办。
杜鹃压手，让大家安静。
杜鹃走到跟前来，说：“大家安静，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请放心我们这是大公司，公司效益不错。
即便是有什么事，也不会亏待你们。现在事件还没明，不知是真的，还是有人故意泼脏水。
各位同仁需要做的，有两件：第一不得向外造谣、散播谣言，否则将会收到公司的律师信。”
“第二按时来上班，自觉完成手中的事。下一周的周刊不可停。
周刊停了，大家的年终奖就少了一笔，大家可得要努力啊。”
接着杜鹃说：“各位副组长，暂替组长的职务。各位责编安抚好手头里的作者，跟作者沟通千万别跟风，散播虚假言论。”
接着罗成跟大家说：“我们是大公司，被封是不可能的，倒闭也是不可能的。大家安心工作。”
紧接着杜鹃同罗成一起去警察分局了解情况。
法务部的三人，加上辩护律师一人，守在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