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回七零 (爱吃橄榄茶)

第33章 知青们的愤怒

何潇潇平常跑步不快，但这一次她却像是飞翔的雄鹰一般，关岚和刘鹤两人都没能追上她。　她直接就跑到还有不少知青们在的训练场地，疯狂的大叫：“同志们，你们不想返城吗？你们不想你们的亲人吗？”　关岚一看在场知青们徒然变了的脸色，就知道她现在就算去拦，也拦不了了。　“我叫何潇潇，三年前来到这里，每天在厂里做着同样的事情，每年只能和家里通信五六次，我来的时候我奶奶已经八十了，我答应我奶奶我要回去，可是一年又一年，我都没能回去看她……”　“就在上个月，我奶奶去了，我再也见不着她了……”　关岚实在没办法继续听下去，连忙上前拦住何潇潇，捂住她的嘴，“潇潇，潇潇，你太激动了，你先和我宿舍。”　何潇潇也不知道从哪儿的力气，将关岚的手指掰得骨节发痛不得不放开她。　她这一放开，何潇潇又继续说：“国家让我们和亲人分离，让我们为人民贡献，可是我贡献出去了，我又得到了什么？”　何潇潇的举动虽然疯狂，但她每一句都戳中知青们的心。　在场的女知青已经有几个红了眼睛要落眼泪了，而男知青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不满的情绪。　“我的青春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耗费……”　这情况太糟糕了，不能继续下去了。　此时的关岚也顾不得太多，直接伸手往何潇潇的后颈一拍，还说着话的何潇潇立刻就晕了过去。　关岚连忙扶住她，看着周围知青们显然有些不忿的眼神，解释道：“潇潇她因为她奶奶突然去世太激动了，我带她回宿舍休息。”　何潇潇疯狂的举动也就几分钟而已，但这几分钟的疯狂却足以让知青们的思想发生变化。　这样的动乱自然不可能瞒过军队里的人，贺朝阳作为这次的负责人，听到这件事情后，立刻召集一众教官开会。　“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今晚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大家来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影响降到最低？”贺朝阳说。　本来这几天工作进行得还不错，知青们对他们的工作没有提出什么异议，都还算配合。可是现在这么一闹，知青们的情绪可就不稳了。　顾封一虽然在私事上和贺朝阳不对付，但对这种事情，他还是很严谨看重的。　他犹豫了一下说：“这件事情的源头是因为知青们和家人的通信不多，让他们起了情绪，我建议可以让大家都写一封信，然后我们这里尽快派人去送信，然后顺道给他们带一些家乡的东西，一解思乡之苦。”　“这样治标不治本，但也可以试着做一下。”贺朝阳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们这晚上的时间实在是多，知青们难免多想，我们可以适当的安排一些晚上的娱乐活动，比如举行什么对练唱歌这样的活动。”肖央补充道。　贺朝阳再度点头，然后视线落在一直若有所思小五的身上，“小五，你有什么想法？”　小五回神，好一会才开口：“我觉得知青里面也有真的相信国家的人，我们可以考察知青们，然后用这些知青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增强对国家的信任。”　“这考察需要的时间可就多了。”其中有一位较为年长的教官说道。　“我觉得关岚老师对我们就很信任，这次的事情要不是有关岚老师在，恐怕就更严重了。”小五立刻接口。　这次事情的始末他们都了解了，当然知道关岚在关键时刻敲晕了何潇潇，才没导致更严重的影响。　大家商量了大约一个小时，最后贺朝阳确定了三种方案。　但是，何潇潇的行为还是产生了严重的影响，因为第二天，知青们中竟然有一大半没有按照规定的训练时间到训练场地。　一百来人，少了七八十个，本来五排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两排不到。　贺朝阳看着眼前三十来个知青，半响才开口：“昨晚何潇潇同志的事情我们军方已经知晓，也已经连夜给上面打了报告，你们的一切思想行为我们都会给予重视。”　“贺队长，我们还能回去吗？”　说话的是和关岚同宿舍的女知青吴晓佳，她脸蛋微胖，身材一般，平常胆小得很，但此时却敢在大庭广众下敢对贺朝阳问出这样的话，显然何潇潇的话对她的影响不小。　她这么一开口，就此起彼伏的有知青开口了。　“对啊，贺队长，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妈每次给我写信都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都来这里五年了，我想回去了。”　……　就算出现在这训练场地，也不代表这些知青们没有返城的想法。　何潇潇的话如星火燎原，快速地蔓延在每个知青的心里。　贺朝阳虽然有准备，但面对一张张期待的脸，他的脸色越发凝重，嘴唇也瓮动着。　关岚有心想帮着开口说话，但想到已经返城的原身渣哥关展，就纠结得要爆炸。　她若开口，这火肯定就会烧在她身上了，后果无法预计。　可她不开口，这火肯定就往男神的身上烧了。　“贺队长，你给句话啊！”　“对啊，你说啊，我们什么时候能返城？”　……　贺朝阳沉默，但在场的知青们却不肯这样罢休。　小五就站在贺朝阳的身后，眼见知青们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愤怒，连忙压低声音在贺朝阳耳边说：“队长，这问题我们回答不了，我们先撤，等营长回来我们再……”　“不行！”　这样的情况要是坐视不理，那后果只会更严重。　贺朝阳不假思索的反驳了小五的话，墨染的眸慢慢地掀开，正要张嘴说话时，有一个声音却比他更快。　“我是关岚，我来这里有两年了，我没亲自收到家里的一封来信，我只靠着我那渣哥关展的信封里得知我家的情况。我在家的时候，吃不饱、喝不暖，甚至连睡觉都没有一个正经的地方，常年都打地铺睡在地上……”

第34章 大义灭亲

“我来到这里，国家给安排了舒适的住房，也给了相应的补贴，孩子们很可爱，村子里的姐姐嫂子对我都不错。”　“前不久，贺队长在锄头下救了我一命，他自己却因为碰到我过敏了，发了两天的红疹，又痛又痒，却什么话都没说。”　“而现在，我被安排在这里，可以锻炼身体增强素质，每餐一荤两素，比村子里的人要幸福得多。”　……　关岚的每一句话都在说明着国家对他们这些知青的照顾，本来还愤愤不平的知青们顿时声音就小了。　但还是有一两个不满的，但声音也没有刚才的愤怒。　“关岚，你说的再好又怎么样？你别忘记了，关展是怎么不择手段返城的。”　“要是你家真那样，那关展何必巴着要返城？”　来了……渣哥的遗留问题来了！　关岚抿了抿唇，圆溜溜的大眼睛严肃的看向说话的两个知青，哑着声音道：“关展他没文化，不懂‘负重前行’这四个字的意思，不懂先有国后有家……所以，我关岚在这里发誓，有一天若见到关展，我一定先打为快，也欢迎你们见到他时‘多多教导’。”　“当然，从关展离开这里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不是我哥了！”　这种大义灭亲的话从关岚的嘴里说出来，说得那个义愤填膺，说得那个铿锵有力，让在场的知青们顿时就哑了口。　人都大义灭亲了，他们还好意思抓着不放吗？　想想这个关岚也够可怜的了，关展没走之前，还要补贴关展吃喝……　贺朝阳的视线从关岚说到‘吃不饱，喝不暖’的时候就已经落在关岚身上了，明明还是他先前认识的那个女人，脸蛋黑，额头还有疤痕，只眼睛稍大一些……可是，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特别顺眼了呢？　关岚看效果还好，便转头看向贺朝阳。　四目相对，仿佛有一道闪电般的光在传递着什么。　关岚的呼吸一窒，声音从喉咙深处嘶哑而出，“贺队长，我的话说完了，我关岚相信国家，相信国家会给我们最好的安排，不会亏待我们。”　有了关岚出头，知青们的声音也没了，贺朝阳这时说话当然不会遭到激烈的反应。　对着关岚点了下头，贺朝阳的声音包含着沉稳的气息和安定人心的清澄，“关岚同志刚才说的话让我感到欣慰，因为关岚同志的思想是和国家一致的，国家从来没有忘记你们，没有忘记你们为国家付出的一切，不管是青春还是理想。”　“你们还年轻，最大的年龄不过三十五六，你们是国家的希望，是国家能否昌盛繁荣的关键。”　“政府正在进行相关政策的调整和改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请大家再等一等，我们国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贺队长，那我们要等多久？”一个知青脸色还算平和地问。　“文*最艰难的十年我们都过去了，我相信，国家不会再让我们等十年。”贺朝阳说。　“那是多久？”另一个知青问。　“我是一名军人，我不能和你说明天国家就能让大家一起返城了，也不能说后天，更不能说下一个星期……因为那样不是实际情况。”　“实际的情况是，国家要对返城的知青进行安排，对还处于研究建设发展的工厂进行妥善处置，农村、城市，我们国家都要进行调和，达到一个平衡点，才不会再发生类似文*的事情。”　贺朝阳这次和知青们的谈话算是成功了大半，至少下午训练时，所有知青都出现了。　不过何潇潇的话显然还是有影响的，知青们对训练的态度有些敷衍了，大多数的精神面貌都像是‘我还没睡够’的样子。　晚餐的时候，食堂贴出一个活动公告。　今晚七点活动：由十名老兵讲述他们当兵的历程。　这个活动是自愿参与的，想去听的知青可以去听，不想去听的也可以不听，自己自由活动。　关岚对这样的活动兴致还是很高的，想要听老兵的事迹，可不是随时能听到的，她当初就只听过她队长说过当兵时候的事情，当初她可是听得热血沸腾。　有了前世热血沸腾的经历，关岚吃完饭，回宿舍多穿了件衣服，就拉着也有兴趣去听的刘鹤一起前去食堂等待了。　她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六点四十分，食堂里已经坐满了一半，但九成九都是军人，就只有五六个男知青。　她们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好，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即将要开始的时候，来这里当听众的知青也就二十来个，还不到五分之一。　第一个上场的老兵关岚认识，是廖建安，是这个军队的营长。　廖建安站在中央的位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开始讲述自己当兵的事迹。　“我13岁就当兵了，现在已经二十几年了……18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印象深刻的事情。”　“那年的冬天非常冷，我跟着我们队的队长去巡逻，我们巡逻走过的道路都是雪地……”大约过了五分周后，廖建安的眼眶已经红了，“我们的队长，在最后的时候，救下了我，自己被埋在雪地里再也起不来了！”　别人哭没哭关岚没去注意，但她已经鼻头泛酸，眼前模糊。　紧接着是第二个老兵，这个老兵讲述的事情和廖建安不一样，他讲述是60年的饥荒年代，他娘为了他能活下去，大晚上去山里找吃的，结果差点被狼吃了，是路过的军人救的他娘，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决心要报效祖国了。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到第六个老兵讲述的时候，关岚终于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已经湿润的眼眶，然后转头闭了闭眼，她这才发现知青的人数变多了，至少有八九十个。女知青大多数都哭了，男知青则是大多数红了眼眶，就差哭了。　关岚吸了吸鼻子，大概了解了军队做这个活动的意图，就是让知青们知道‘为国奉献’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关岚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食堂门端。　看清楚这个身影后，关岚猛然倒吸了口气。　何潇潇？！　她不会这个时候又要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