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情的角度看,白元秋救邝无极,既可能是心存善意,也可能是收买人心,不论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她顺利打入东堡一行人内部(白元秋:其实怀疑的很有道理……)。
首次与敌人的交火中,她收拾淳于洋的过程太利落了,让无情产生两个推论,一个是她的武功确实不俗,另一个是淳于洋可能故意示弱,避免伤害她。
这两个结论无论哪一个都不能排除白元秋是“魔姑”的可能性。
队伍第二次遇到敌袭,雷小屈在被俘后突然身死,白元秋也是接触过他的人之一,之后为黄天星逼毒的过程中,众人为了保护她与黄天星差点被一网打尽(白元秋无辜的:我还没动用泉中玉呢),这使无情对白元秋的怀疑越来越深,但白元秋本人风度气质俱佳,容貌端丽,行事坦荡毫无破绽,无情的怀疑又逐渐打消了,之后才放心自己去追薛狐悲,将战场留给她照顾。
所以回来后看到众人倒在地上,白元秋逼杀姬摇花的场景,才会一下子出离愤怒。
三天已过。
白元秋找了个理由和无情辞别,眼前景色倏忽变幻——这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系统:“欢迎轮回者进入世界‘倚天屠龙记’。主线任务:击杀成昆。提示:成昆化名圆真,三十天之内可于昆仑山明教光明顶寻找此人。任务积分0~1000,失败将扣除1000积分,积分为负数轮回者将被抹杀。”
白元秋四面环顾,此时正是入夜时分,周遭白雪皑皑,依稀像是昆仑风貌。
白元秋苦笑道:“好歹说下光明顶得往哪个方向走呀。”
今夜天空无云,方向极易辨别,但就算知道东南西北也是于事无补,白元秋索性席地而坐,待天亮了再做打算。
此时忽然传来人声,白元秋遥遥望去,瞧见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身影,拉着一个雪橇奔跑。女子身姿甚是轻灵,可见功夫不错,身后的雪橇上坐着一个满面胡髯的男子,貌似不良于行。
少女一会便来到附近,白元秋借着星光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她做村姑打扮,身形袅娜美好,容貌却极是黝黑丑陋,凹凸浮肿,似是长期为毒素所浸染。
少女看见白元秋,似乎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白元秋抱拳为礼,只是还未开口,对方便一掌袭来。
雪橇上的男子惊呼一声道:“蛛儿!”
白元秋格住少女手臂,顺势一勾一带一按,少女下盘不稳,内力又差白元秋许多,竟被她一下子摔了个跟头,索性地上雪堆松软,白元秋又无伤人之意,对方并未受伤。
白元秋伸手欲扶少女起身,被对方一掌拍开,便退后两步,微笑道:“在下并非有意得罪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少女翻身跳起,冷冷哼了一声道:“我不用你们峨眉派假仁假义。”
白元秋挑眉,然后微微笑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白元秋,并非峨眉子弟。”
听到这里,雪橇上的男子似乎舒了一口气。
白元秋温和道:“我深夜迷路于此,不知二位可否告知我明教光明顶该往何处走?”
少女冷冰冰的道:“你摔了我一跤,还指望我为你指路么?想的倒好!”
白元秋笑道:“若非姑娘先朝在下出手,在下也不敢对姑娘无礼。好罢,此事是在下之过,向姑娘赔不是了,不知姑娘可否大人不记小人过,替我指明方向?”
少女仔细打量白元秋一番,眼珠转了转,手朝东边一指,道:“你朝东走,五六天便到了。”
雪橇上的男子欲言又止,但到底未曾开口。
白元秋笑意微冷,身子一晃闪到少女面前,一指点她胸口,灼热的内力顺着指尖透入少女体内,对方痛呼一声,站立不住,跌在地上,身子蜷起来,不住颤动。
男子急道:“你做什么!”不顾自己行动不便,爬上前去扶起少女,手掌抵在对方后心,为少女疗伤。
白元秋见少女本来痛苦难忍,男子为其输入内力后数息便稍减疼痛,倒不由得有几分讶异。
什么样的内力,竟能有如此神效的疗伤能力?
男子为少女稍减疼痛后便无甚效果了,只得恳求道:“请姑娘为蛛儿解除伤痛。”
白元秋轻笑道:“足下若是不愿相告,直言便是,为何欺瞒捉弄在下,以为我当真拿你没法子么,以姑娘的能耐,却还不能叫我有什么忌惮。”
少女痛的只想打滚,又惊又怒道:“谁说我是捉弄你来,你自己不信,我有什么法子!”
白元秋冷笑道:“我若是瞧不出来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倒也白过这许多年了。既然姑娘不愿明言,在下也不敢相强,你我就此别过便是。”
男子焦急想要站起,却忘了自己不能行走,一下子不能平衡,摔在地上,起身急道:“昆仑山光明顶朝西走便到了,求姑娘为蛛儿解除伤患。”
顿了下又道:“蛛儿都是为了我才冒犯的姑娘,姑娘有什么不高兴,曾阿牛愿一力承担。”
蛛儿怒道:“谁叫你求她!我便是痛死了,也不要求她!”
白元秋摇头,又一指点在蛛儿身上,内力转为阴寒,与之前打入的灼热真气相交融,为其祛除体内灼痛。
白元秋笑道:“你这,小姑娘脾气也太拧了些,迟早会在这上面吃大亏。”
又单独对曾阿牛道:“你内功虽然不错,可惜眼光实在太差,也没什么经验,今日你我若易地而处,吃亏的只怕就不是这小丫头了。”
白元秋一面说,一面俯身戳了戳他腿上伤患处,对方痛的额头上渗出冷汗来。
曾阿牛腿上之伤本要痊愈,之前一番动作,倒是折腾的受伤之处更厉害了些。他刚刚一心惦念蛛儿,未曾发觉,此时放下心来,才感觉自己腿上疼痛入骨。
白元秋微笑道:“也罢。若非我突然出现,公子也不会遭此横祸。”从袖中取出一瓶水月镜花中兑换出来的外伤药,为曾阿牛敷上,他腿部骨头本有些移位,却不待白元秋援手,自己就接好了。
蛛儿虽然对白元秋凶恶,却十分关心曾阿牛的情况,这时也没有横加捣乱。
白元秋瞥了曾阿牛一眼,笑道:“你学过医术?”
曾阿牛垂下眼睛,淡淡道:“不过略有涉猎而已。”
他面容被胡子遮住难以看清,但声音清朗,听来约莫弱冠之际。
白元秋也不深究,笑道:“二位打算往哪里去,我之前耽误了二位行程,若是顺路,愿……”
白元秋话未说完,就被蛛儿打断道:“我们要离明教远远的,越远越好!”
白元秋顿了顿,笑道:“那好罢,在下这便别过。伤药就赠与二位,早晚各敷上一次,不出三天曾公子的腿便可无虞。”
说完,白元秋足下运力,朝西疾驰而去,将那两人远远落在身后。
过了三天,白元秋走过积雪,进入沙漠之中,瞧见往来之人多身着白衣,便也学着用白布裹住身子和面部,只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但事实证明乱学别人穿衣服是不好的习惯。
白元秋很快遇上一群受伤的武林人士,对方瞧了她一眼便抡着武器杀了过来,虽然对手的武力值十分不够看,但联想起蛛儿看她第一眼也是直接动手,让白元秋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形象在这个世界莫非十分欠抽。
迅速放倒所有人后,白元秋拉下帽子,不耻下问道:“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各位,为何要突然动手。”
领头的汉子朝白元秋呸了一声,道:“什么得罪不得罪,像你这样的魔教妖孽,自是人人得而诛之!”
白元秋神色一变。
她的性子其实不算太坏,就算别人稍有无礼之处,多数也能笑容以对,但此时白元秋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眼神凛然如冰霜,令人不敢直视。
白元秋伸出两根手指将对方提了起来,如同捻起一只蚂蚁。
“汝知道吾是何人?”白元秋问,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语调温和醇厚,却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威严,领头汉子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几乎难以呼吸。
“看,看你的装扮,难道不是明教的人吗?”
白元秋眉毛一动,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两根手指松开,对方“啪”的一声摔回地面。
装扮一词其实算是白元秋的黑历史,如果在源世界熟悉白元秋的人知道此时发生的情况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们,白元秋的衣着自小就不怎么给它的主人长脸,基本是各种单色长款的随机选择。
白元秋轻笑道:“原来如此,足下误会了,在下并非明教中人。”
不过看在都被敌人叫过魔教的份上,白元秋决定提升下对明教的好感度。
领头男子愣了许久方才渐渐反应过来,喉咙滚动一下道:“不是明教,那姑娘莫非……”
白元秋竖起耳朵。
“……是天鹰教之人?”
白元秋面无表情道:“不是啊,还差着一个字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不是天鹰教哒~
☆、击杀圆真
白元秋到底还是把白袍子换下来了。
她带着“在沙漠里穿白色明明很科学”,“还是不要让人误会比较好”和“其他颜色都穿腻了”的心情,从随身空间中选了一身藏青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