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好照顾?
怎么定义‘好好’两个词,看似她回答三个问题,实际上却什么都没回答,一直在绕圈而已,偏偏她还无可奈何。
不管了,孤注一掷,每日活在阴影之中,担惊受怕,日夜被噩梦被缠绕,不想也不愿继续沉沦。
人嘛,要专一,还是独对想要的事比较好!
“妈!”
谭泽面朝着电视机方向,担忧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楼梯口,见母亲率先从楼梯上走下来,声音略激动。
“我不会怎么她,毕竟你待她如此不同。”见儿子着急上火的模样,海桂香不满地揉了揉谭泽扎手的头发。
这孩子,都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在她面前却还像个孩子。
朗朗乾坤,她不会怎么着她,更何况还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只是有些事该提上章程,谭家不养无用的人。
“没有,我……”
听见母亲解释的话,谭泽不自在的动动身子,面带绯色。
他待她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念在妹妹的身份上而已!
对,就是这样!
“行了,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着急解释干嘛?”
海桂香似笑非笑的看着谭泽,话里话外都是打趣。
“我没……”
“不用说,我懂!不过小泽,你还年轻,总得经历过两三个女人才懂得成长,现在别着急。”
“但是有些女人能碰,有些女人不能碰,你必须牢记。”
“我……”
“都让你别解释,妈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别太过火。嗯,八点多了,妈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见母亲离开的背影,谭泽像是泄愤般锤了锤双腿!
妈,你知道什么?
说来听听,儿子不懂你说的话啊!
年轻人什么心思,热血沸腾,壮志凌云,成家立业,呸,他才没想着成家立业。
“谭小兵,你干嘛呢?”月笙遥站在楼梯口看着坐在客厅里不安分的谭泽,疑惑的询问。
“想成家立业,呸,没什么,你没事吧!”
脑海里正在回想着母亲说过的话,谭泽顺口回答,话音刚落便察觉到不对劲,赶忙改口。
都怪妈,居然诱惑他,影响他至深!
月小医应该没听到吧,否则多丢人。
“你看我像有事的模样?”纵然丢了面子,可在外人面前依然得装作强大,月笙遥淡淡的瞥了谭泽一眼,自信的说道。
“不像,只是……”
“饿不饿,司机买饭还没回来?”
“能……”
“算了,不等他,我们定外卖吧!”
客厅只有谭泽,说明海桂香已经离开,司机可能不会再回来,月笙遥瞬间便想通利益关系。
“我……”
“看看,想吃什么,我请你?”
“……”
算了,他不说话!
不说话总行吧!
一个二个都不让他说话,知道说话说一半,话瘾被堵住有多难受吗?
“不喜欢吃鱼?吃鸡吗?这家木桶饭挺好吃,要不要来一份!”月笙遥沉沦在美食乡里难以自拔,低着头伸手戳了戳谭泽,好声询问。
“都行,你点吧!”
谭泽生无可恋的靠在轮椅上,头微微上扬,忍不住脾气地翻着白眼。
他现在不想说话,说话的欲望已然丢失,请不要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静(不要问静静是谁)!
“那行,我买了,下单成功,半个小时后到达,耶!”
月笙遥面色兴奋的盯着手机页面,手指比出二的痕迹。
“哎,你怎么了?不会是饿傻了吧!大娘都走了,你还坐轮椅上干嘛,不怕生痔疮啊!”
月笙遥一转头就看着谭泽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副傻呆呆的模样,好心的拍拍他肩膀。
刚才的事她很愤怒,只是她也清楚母亲是母亲,孩子是孩子,不应该以偏概全!
更何况她从侧面上也向她点明了一些问题,比如她电脑上的防护墙有很多漏洞,再比如他们的计划并非天衣无缝,早点点醒,总比等大事发生后才知道计划不完美的好。
“……”
神经病,他不想和她说话!
“说话啊,你哑巴了?”月笙遥使劲戳了戳谭泽脸上的肉肉,轻声威胁。
“……”
谁逼得!
不说话,他就是不说话,奈他何?
谭泽傲娇的靠在轮椅上,不管月笙遥如何戳他,岿然不动!
“谭泽,和你商量个事呗!”玩了好一会儿,月笙遥突然心事重重的坐直身子,目光略带忧愁的看向谭泽。
“什么事?”虽然很不想理她,可瞥见她脸上浮现的忧愁,心不可控制的刺痛。
“你之所以选择来偏远的别墅住,是不是怕别人发现你的秘密?”
月笙遥探着头看向谭泽,水润的眼睛宛如琉璃般耀眼。
“嗯!”
“你是不是有事要办,并且不能被他人知道?”
“嗯!”
“结个盟呗!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别管我,在外面我还可以帮你演演戏,你觉得呢?”
“你什么要求,说吧!别净扯些没用的话?”
谭泽目光明了的看向月笙遥璀璨的双眸,忽而一笑,如明月春风般撩人。
“我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吗?都是小事,我帮你掩护时,你也要帮我掩护,作为回报,给我介绍一些能人异士呗!”
月笙遥不自然的笑了笑,摸了摸泛热的耳垂,以笑意掩饰着尴尬。
那么聪明干嘛?
弄得她怪不好意思,明明是相互交换,互相掩护!
生存法则,为人之道,紧追不舍是为何?
“能人异士?你从哪听来的消息!”谭泽笑意淡淡的看着月笙遥,眼底深处透露着浓浓的探究。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密不透风
“呦,谭小兵,你这是装傻呢?”月笙遥尾指轻轻颤动,直视着谭泽探究的目光,顽皮的在他头上敲出响指。
能人异士,国家肯定有这方面的人才,只是不轻易显露而已!
她好歹将京都的浑水摸得差不多清,秘辛多多少少也了解个一知半解。
“看来我不在京都的这几年,你飞速成长啊!”谭泽低头摸了摸轮椅边的光滑手抚,宛若飞蛾的眼睫毛盖下一片阴翳。
“若是一如既往,此刻你见到的应该是一抔黄土,而非活生生的人。不对,谭小兵,你是不是故意错开话题?”月笙遥甚是骄傲的拂了拂顺滑如绸布地发丝,露出娇俏的小脸。
话音刚落,瞬间察觉到异样,鼓着腮帮子看向谭泽,宛若琉璃的双眸一片水色。
“很漂亮的纹画!”谭泽目不转睛的盯着月笙遥脸颊,幽深地眸色被一抹好奇覆盖,温热的指尖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眼角处。
红色的胎记萦绕在眼角,有小指盖般大小,外围被淡粉色的线条勾画,漂亮的色彩以及眼尾处轻挑的一笔,带给人无限遐想!
破茧成蝶,烈火灼烧后的美丽,惊心动魄的刺激。
好多天亲密相处,他居然没仔细观察过?
“你干嘛?别错开话题,刚才的方案能不能行?”
眼角传来灼热的滚烫,月笙遥浑身一颤,气急败坏的打掉谭泽伸出来的手指。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特别是这个忌讳!
它是耻辱,时时刻刻提醒她过往屈辱,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痕范围已减少许多,不过还不够,所以她将它美化,用来提醒自己美好事物潜藏的肮脏。
一招一举一成仁,方固初心,不改事实!
“行,它们为什么比之前小了许多,有什么缘故吗?”谭泽心不在焉的回答,目光却灼热地落在胎记上。
不经意间的美丽,就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呵,诅咒罢了!”听见敲门声,月笙遥快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笑着自嘲。
诅咒?
谭泽望着月笙遥略显孤寂的背影,唇齿间咀嚼着两字,幽深的眸色逐渐加深。
脱出掌控之外的事令人很烦恼啊!
*
幽冷的深林,茂盛地参天大树张牙舞爪的伸开爪牙,丛林中隐约可见几道黑影穿梭。
薄凉的风吹拂着碧绿地树叶,晶莹剔透的露水倾落地面,不过刹那间,黑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淡淡杀气在深林环绕。
灵识敏锐的猫头鹰睁开阴鸷地双眼看向地面卷飞的树叶,绿色地瞳孔闪过复杂的光芒,复而闭上双眸栖息在树上。
深林寂静的夜晚开始有小动物的声音响起,最初是蟋蟀的弹唱,紧接着是蝉清脆的嗓音,最后是夜莺感人肺腑的高鸣。
乐曲并未持续很长时间,似乎有股危险气息飘荡,演唱会的小动物们快速躲藏,就连猫头鹰也往树枝高处飞去。
几道黑色的人影携带着一位受伤的少年,快速行走在丛林,隐约中还能闻见鲜血的腥味。
如来时那般轻巧,离开之时亦不惊扰任何人!
半空中旋转的树叶缓缓落于地面,躲藏的小动物纷纷探着头,睁着大大眼睛的猫头鹰飞回刚才的落脚地,面无表情的瞅着受惊地夜莺。
惊慌过后的平静,属于它们的深夜开始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