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爸都同意了,我就去那睡。”
“不行。”
“好了别吵了。”齐轼看着两人吵得没完,连忙阻止道,眼光瞄到苏桂菲似是端着一碗东西出了厨房,连忙出声道:“桂菲,齐轼还在那个房间里睡着呢,你把他带回房吧。”
“好。”苏桂菲闻言一愣,淡淡留下一个字,接着端着饭碗回了屋。
“爸,我不住厕所!”齐柱没想到他爸想要安排他住齐轼现在的房间,光是想想里面的环境他都不想住。
“忍一天,明天就好了。”齐顺劝道。
第10章 逃跑
饭后,苏桂菲听从齐父的话来到洗澡房把齐轼带回房间。
她打开洗澡房的门,入目是意料之中的狭窄又黑暗的空间,只有侧墙上方有一个小天窗能透过些许星光。房间没有安装灯,苏桂菲凭着她极好的视力依稀能看到床上的人影。
苏桂菲抬脚走两步便到了床前,按住齐轼的肩膀轻推几下又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发现没有任何动静,然后提起齐轼的胳膊轻轻松松把他挂在肩头拖着他往门外走。到门外发现齐轼个子太高拖着走不方便,只好稍微用力将齐轼的身子往上一提半扛在肩头,这样能够干脆利落的带着他回屋。
苏桂菲刚将齐轼扛起来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原来是齐柱从隔壁房间探出头来在客厅中张望,跟她的实现一撞立马像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缩回门内,并且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那村姑不在客厅吧,你快回自己然后锁上门……”
“你别说话!”齐柱略有些颤抖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苏桂菲瞄一眼紧紧关着的门,毫不在意地扛着齐轼向婚房走去,进入房中“砰”一下关上门。
齐柱一直紧紧的抵在门后,生怕那个女魔头听到他的打算破门而入来找他算账,直到听见这声关门声,他才松了一口气。
齐栓靠在床边欣赏着他哥的怂样,嘲笑道:“瞧把你吓得那熊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齐柱瞥一眼幸灾乐祸的蠢弟弟,告诫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不跟他一般见识。
苏桂菲回到房间把齐轼放到到床的一边,发现整个过程中齐轼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身上没有丝毫酒味,应该不是醉倒的,呼吸平缓,掰开眼睛发现瞳孔涣散,应该是吃了什么药物导致昏迷的。
没想到这个齐轼长得人高马大的居然被外面哪一家子怂包欺负,苏桂菲想到这摇摇头,在这方面她完全不能理解齐轼的做法。可能因为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她对属于自己的东西特别执着,哪怕小时候力量不够也没让后妈从她这里占过任何便宜,对苏志成的花言巧语更是一句不信。
她永远都记得爷爷跟她说过从那家人身边抱走她的时候,才满月的她已经被饿了近两天,哇哇大哭却没人管她,而那时候苏志成刚娶了后妈。
苏桂菲低头看眼昏睡中的齐轼,睡着后的脸透着一股憨相,跟王爷爷家的每次见到她都摇着尾巴讨好的狗子一模一样,那条狗叫二傻。看着就是那种傻傻被人骗的类型,不过两人都不熟她没有必要对他的是指手画脚。
苏桂菲随手扔了一条被子到齐轼身上,由于就是从床上拖回来的人,齐轼的外套鞋子都没有带过来,来条被子就能睡的那种。
收拾好一切后,苏桂菲躺到床的另一边,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初秋的夜里还是有点闷热,齐轼被一张被子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很快便被热出了一身汗,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被子中挣脱出来,顺手将它摔到一边去。
清晨,齐轼这么久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好,感觉自己陷在软软的褥子里,柔和的光线打在他脸上,舒服得他只想在枕头上蹭一蹭。
这个念头刚过完脑子,头已经擅自做出蹭的动作,蹭过以后他觉得那里不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自己的头正枕在她的手臂上,而他刚刚还蹭了蹭……
来不及想太多,齐轼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光着脚慌不择路的闯回自己房间,赫然发现本应该是新郎的齐柱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脑子混乱地看着这一幕,齐轼蹬上自己的鞋子,拎上外套悄悄逃出家门。
路上他想着今早发生的事情,自己醒来在齐柱的房间和自己弟妹“黑贵妃”睡在一起,而齐柱在他的房间。再联系昨天他喝了柳翠玉端来的粥然后就头晕到不醒人事……
好啊,这一家子联合起来想陷他于不义,跟弟妹私通可是大罪,在他们那里可是要浸猪笼的,在这里也是……
求求孔夫子了,让学生回去吧!
可能是他读圣贤书时不够用心,孔夫子并没有实现他的愿望,齐轼出门后发现除了军营他找不到第二个容身之地,只好坐上了返回军营的汽车。
一路上,齐轼暗骂自己没有警惕心,轻易就着了柳翠玉的算计,那天柳翠玉一反常态的给他端粥他就应该提高警惕的。
齐轼懊恼地猛拍自己的脑门,没脑子,没脑子……
“同志你到站了。”司机师傅看到小兵哥发疯一样狂拍自己脑门,猜测这个小同志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奥,谢谢。”齐轼停下拍脑门的动作,抬头一看果然到站了,跟师傅道谢后急忙下车。
独留下司机师傅看着他的背影想到挺好的一个小伙子脑子有点问题。
第11章 有钱
其实回到军营之时,刚好是下早操的时间。
“柿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两天假吗?”自从齐轼回家之后,刘建军总觉得不太放心,担心自家舍友被那黑心的一家子生吞活剥,这时看到齐轼安然无恙的回来高兴之余也有点诧异。
齐轼自以为找到事情的真相之后,路上想了无数办法却发现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死结。低着头浑浑噩噩地向宿舍方向走去,听到前方有人叫他的名字,齐轼抬起头来发现叫住他的人正是自己的舍友刘建军。
“唔恩,想提前回来了。”今早发生的事实在难以启齿,齐轼只能错开刘建军的眼神含糊其辞搪塞。
刘建军也看出齐轼的闪躲表情,想起舍友对家人那面团性子连忙问道:“怎么了,难道你把这个月的粮票都给家里了?”
“没有。”看到刘建军突然变激动,齐轼连忙摇头说没有。
“那,”刘建军瞪大眼睛盯着齐轼的脸,一字一句问道:“你把我今年让你藏起来的私房钱交出去了?”
“我还有私房钱?”齐轼不敢置信的问道。
“当然,你忘了你把钱藏在秋裤的内口袋里。”刘建军觉得自己为了齐轼这个老舍友简直操碎了心,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饿死了,年初齐轼涨工资的时候好不容易忽悠他存了点私房钱。他恨不得把娶媳妇的事都给他包办了,过了年就是二十五的老男人了。
齐轼:谢谢,不用了,有媳妇了。
齐轼回到宿舍后,直接冲向自己的衣橱,发现衣橱被一把锁牢牢锁着,又低头在自己的包里一顿倒腾,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到床上才找到衣橱的钥匙。
他打开衣橱门直接拽出被压箱底的那条秋裤,果然在秋裤的内口袋里发现被团得皱巴巴的钱。原主虽然在刘建军的忽悠下藏下了这些私房钱,可是多年来上交津贴的习惯使他看到这些钱就……难受,干脆每个月往秋裤里随手一塞就不管了,平时连想都不愿意想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视金钱如粪土?
齐轼甩开脑海里的那些想法,原主怎么想他不管不着现在这些钱财都是他的了。他轻轻把这些皱巴巴的钱铺平,最后将十张五元钱摞在一起刚好五十。
齐轼看着手中轻飘飘的纸币,激动地想到他终于见到钱了,终于不用害怕没钱吃饭了。
刘建军拿起饭盆,回头一看齐轼正抱着钱愣在那傻乐呢,还道这小子有长进终于知道稀罕钱了,上前一拍他肩膀:“行了,就这点钱还值得傻乐,你要早听我的十倍你都攒下来了。”
齐轼想起每个月被原主交给家里的三十块心痛不已,要是攒下来能去吃多少顿好的啊。
“你这么一大早回来一定没吃饭,走吧一起去吃饭。”刘建军看齐轼再次愣住,帮他找出饭盆后拉着他往外走去。
来到食堂,此时正是吃饭的高峰期,齐轼看着前面乌泱泱的人群习惯性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刘建军回头一看齐轼还愣在人群最后,伸手拉住他就往里面挤去,嘴里还道:“愣着干什么,快抢饭啊。”
齐轼硬生生被拉进人群,在众多向前挤的人群中就像一只无力的羔羊,四周都被人紧紧包围,胳膊被前面的三个人紧紧夹着,偏偏刘建军还在拽着他向里挤。
几经周折,两人终于成功打好饭,只不过期间齐轼脚面收获无数脚印,现在拿着筷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当然成果也是很显著的,热乎乎的粥配上刚出锅的炒土豆丝,刘建军还特地替他抢了两个鸡蛋。齐轼坚强地用颤抖的手夹起土豆丝,终于吃上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顿能吃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