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现在暂时不想娶妻。”贺兰归垂下头,避免和她的目光接触。
“不想?”皇后一阵讥笑,“那前些日子那么急匆匆地娶那个贱丫头?”
贺兰归霍然抬起头来:“请母后不要侮辱师妹!”
“人家又不喜欢你,你这么急吼吼地护什么呢?”皇后嘴角满是讥诮,“贺兰归,你最近可是越来越会忤逆我了。等你父皇将皇位传给那个野小子,你就知道什么是后悔了!”
贺兰归的面色回归平静:“请母后慎言。”
“呵,”皇后看着儿子俊美的脸,脸上的表情突然复杂起来,“你现在倒是会教训我了。”
“儿臣自然是不敢忤逆母后的,只是母后的有些做法恕儿臣不苟同,母后明明知道五弟喜欢想容,当初还逼我娶想容,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脸面面对五弟。”贺兰归像是忍了很久一般,“五弟可是您的亲外甥啊。”
“那又怎样,”皇后眼光冷冷一瞥,“贺兰邈是当不上皇帝的,要了云家也无用。”
“在母后看来一切都是为了权力做准备的,难道在母后眼里,就没有一点真情实感了吗?”贺兰归微微有些激动地问道。
“云想容喜欢你,嫁给你是她自己愿意的,”皇后娇媚的脸显得异常妖异,“女人的心思你不懂,她是不会嫁给贺兰邈的。就算你不喜欢她,她也是认定了你。”
“归儿,感情这东西,太靠不住了,”皇后突然伸出染着鲜红指甲的手碰了碰贺兰归俊美的面颊,“你不要相信这些,等你有了权力,就什么都有了。听母后的话,去娶那英国公府的小姐,那女子不会拒绝你的。”
贺兰归却退后一步,眼神中带着难言的距离感:“母后就当父皇看不出您的野心么?你不知道身为帝王最忌讳的是什么么?儿臣劝母后这段时间还是安分一点吧,不然惹恼了父皇,我们更没有好下场。儿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也用不着母后时常提醒我,儿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贺兰归说罢不等皇后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皇后狭长妖媚的眸子看着贺兰归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当晚皇上就来了坤宁宫。
“陛下可是快半年没来臣妾这儿了,今日个不知道吹得什么风,竟让陛下想起臣妾了。”皇后娇媚地笑着,细长的手指替皇上宽着衣。
皇上含义未明地看了她一眼:“朕只是最近太忙了,才冷落了皇后。”
“臣妾是六宫之主,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的,”皇后娇娇笑着说,“不过许久未见,臣妾倒还真是想陛下呢。”
皇上脸上似乎隐隐动容,伸手摸了摸眼前女子细嫩的脸颊,眼睛里却不动声色:“那朕日后多来陪陪你。”
皇后娇笑着和皇上上了床榻,皇上没有多余的举动,直接褪去皇后的贴身衣物就挺身而入,皇后一声娇吟,那声音酥得像能掐出水来。
“这么多年了,皇后还是这么细嫩若少女啊。”皇上摸着她的脸颊夸赞说。
“臣妾多谢陛下夸赞。”皇后黑发散落了一枕,盈盈笑着的样子看起来愈发地像只妖精。
“不过啊,年龄毕竟在那儿摆着了,”皇上一边动作一边观察着皇后脸上的神色,“儿女的事啊,以后还是少管了。”
皇后心中一惊,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娇吟着说:“臣妾记住了。”
皇上没再说什么,与皇后云雨了一番后便让下人进来服侍自己装好了衣裳:“朕还有些政务没处理,就不多陪皇后了,皇后歇息吧。”
皇后用锦被掩着自己坐起来,刚经过情潮的脸看起来益发娇媚:“那臣妾就不多送陛下了。”
皇上没再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皇后却在皇上走后,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她久久地坐着,也不顾光裸的脊背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双手将一件外衣罩在了她的身上。
她望向那人,目光竟有些幽怨:“本宫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呢。”
“陛下此行诡异,奴才不敢造次。”那人的面容隐在黑暗里,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老东西,是来教训羞辱本宫的,”皇后呵呵一笑,“他厌恶极了本宫,对本宫折辱一番就走,连留下过夜都不肯。不知道明日那些女人又该怎么耻笑本宫了。”
“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岂是她们能及的,她们不过是嫉妒您罢了。”那人半跪在床边,依旧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说。
皇后却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把挥落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衫,连带着锦被也松手叫它脱落了下去。她雪白的胴、体在黑暗里白得发亮,她敏锐地注意到跪在她面前的那人浑身一颤。
“怎么?”她挑衅似的抬起那人的下巴,“不敢瞧了?”
那人抬头便看到了耸立在黑暗中的雪峰,他急急低下头去,感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皇后却不依不饶地又抬起他的下巴:“怎么,你嫌他碰过我,不愿意了?”
说着染着红色指甲的细长手指就沿着他的衣领摸索下去。
那人再也经不住她肆无忌惮的挑逗,猛地站起来除去自己的衣衫就朝床上的娇躯压去。
层层罗帐掩盖住了一室旖旎,也掩住了那一丝满足中流露出的叹息。
“这次又想我做什么呢......”
第50章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
祁潆婼帮贺兰隐整理好衣襟,问道。
“校场那边有些事,”贺兰隐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眼中划过一丝担忧,“你不用随着我起床的,你好好歇息就是了。”
“我今日想体验一把妻子清晨送夫君出门的感觉不行啊,”祁潆婼有些郁闷地搓搓鼻子,“你怎么又高了?”
“得了吧,你是不是今日想出去,才起那么早的?”贺兰隐嘴角一弯说道。
祁潆婼心虚地缩了缩头:“瞧你说的,好像我要背着你做什么坏事一样。我只是想去安国寺上柱香而已。”
“好端端地怎么想起来去上香了?”
“说什么呢,”祁潆婼打了他一下,“我是去祈愿的。”
“你有什么愿望,我来替你实现便是了。”贺兰隐又说道。
“那件事儿我心里还是很不安,你就让我去吧,我最近也是憋坏了。”祁潆婼拉着贺兰隐的手臂说。
“你也说了那件事还没安定下来,我怎么放心你出门?”贺兰隐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又不忍看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这样吧,你让邱黎跟着你,他武功高,一般没什么事儿。我今日早些解决完事情就去那边接你,你自己也注意一点。”
“嗯嗯,”祁潆婼开心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上次见贺兰邈问过了,那玉佩是他母妃给他的,好像是程家的传家之宝。”
“哦这样啊,那你问没问他,除了他手里的这块,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问了,他说他不知道,这玉佩自小便挂在他身上了。”贺兰隐答道。
“贺兰邈的母妃是皇后的亲妹妹,那岂不是贺兰归也有一块?”祁潆婼突然一阵胆寒。
贺兰隐却沉下脸说:“你不准去找贺兰归!想打听什么我帮你打听。”
“不找不找。”祁潆婼拍了拍他,“你快出门吧,一会好早点去接我。”
贺兰隐脸色稍霁,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她几句才出门。
他前脚刚走,祁潆婼就把甘草艾叶叫过来,说自己要去进香。
“艾叶姐姐就别去了吧,”甘草吞吞吐吐道,“我昨日听到段文迟约艾叶姐姐今日出门呢。”
艾叶横了甘草一眼,祁潆婼却从善如流:“艾叶那你就不要去了,让甘草和紫苏跟着我就好了。”
“王妃这......”
祁潆婼心想艾叶的终身大事要紧,忙急吼吼地拽着甘草朝外奔去:“就这么说定了!”
安国寺路途较为遥远,等祁潆婼上完香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从安国寺回去的路有一段比较坎坷荒凉,今早起得过早的后遗症在此时就显现了出来——祁潆婼在马车上被颠得昏昏欲睡。
邱黎骑马跟在旁边,长期的压力让他时刻保持着警醒,周围一片寂静看起来并无异样,但这并没让他掉以轻心,依旧仔细注意着周遭的一切。
突然他耳朵轻轻一动,在心底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他缓缓摸向自己腰侧的刀,可还没等他□□,一道黑影闪电般地飘来挥刀就朝他砍了下去!
邱黎反应极快,当即没有迟疑地险险翻身滚落下了马背,那人却只是一晃,转而飘向马车一刀砍断了马车缰绳!
此时正是一个斜坡,马车一经砍断立即咕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王妃!”
邱黎大叫一声,立即伸手去抓马车,可马车滚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终是差了一步。
祁潆婼并着甘草紫苏三人随着马车的滚落都跌落了出来,祁潆婼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在滚落的过程中被刮得生疼,她全身肺腑都像要裂开了一般,压迫得她连连呕血。
这个滚落过程持续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她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又重重咳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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