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美丽而残酷的世界 (Conone)

　　他知道凛介意，也知道凛一定会怪她。
　　他知道他该问过她的意见再做决定，可他不能问。他知道她不会同意。
　　佐助沉吟片刻，随即冲斑点点头，“越快越好。”一定要在凛醒来之前把这件事办完。
　　她要怪的话，就全怪他吧。反正也不差这一点了。他想好好保护她，她现在不懂，将来或许会懂吧。
　　“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兜和斑交换了一个眼神，抱着孩子走了。虽然真的不想伤害凛和孩子，但不得不承认斑这一步走得极妙。如果说之前宇智波鼬对凛而言是威胁的话，这对眼睛，将会成为他们关系的转折。这是他欠她的债。
　　宇智波鼬这个障碍，只怕至此就会扫清了。兜的嘴角轻轻勾起，这次流丨产，大有文章可做。
　　斑的决定，看似残丨忍，实则每一步都是为凛精谋细算的。
　　这一个孩子的死，不知会绑住多少人的心。
　　虽然是个早产儿，但眼球基本已经发丨育好了，后续的工作都可以在培养液里完成。
　　也多亏了凛之前的提醒，他才会特意精进了器官培养和人工生命这方面的技术，现在终于用上了。
　　说起来凛之前拜托他的事也早已准备就绪了，只是，她一个女孩子，要这样危险的东西做什么？她想引发生物战争吗？
　　不……应该说她早就知道战争会爆发而他会加入带土这边吗？
　　兜一边调配着需要的培养液，一边考虑着怎样做更好。
　　毕竟婴儿的眼睛移植他还从没试过。
　　解剖刀握在手上，兜突然有一丝心虚，凛应该也会怪他吧。可这，全都是为了凛在考虑啊。
　　说来，要不要给凛留个念想，比如胎发什么的？
　　兜随即又自我否定似的笑一笑，念想什么的还是彻底断了的好，免得她一直活在过去出不来。
　　“噗通。”第一颗眼球被放进营养液，兜轻呼一口气，稍稍放松了些。虽然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但毕竟这件事不能出差错，紧张还是有一点的。
　　兜缓了口气，又提起解剖刀，打算一鼓作气把另一只眼睛也挖出来。凛的情况让他有点放心不下，低龄产妇产后大出丨血的可能性很高，他还是在那边守着比较好。
　　“凛……！”兜正准备下刀，突然听到喊声，手一抖，孩子的脸被划破了。还好没伤到眼睛。
　　兜丢下刀，把孩子泡在营养液里，转身向另一边冲去。
　　已经能看得到有渗血出现，好在佐助发现的早，出丨血量还不是很大。
　　“去拿血袋。”兜向斑喊着，让他去医院找药的时候也顺便让他准备了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一手拿着止血钳，一手扯着纱布，兜忙得满头大汗。看到血袋拿来了，又去给凛扎吊针，这两个大男人在这里，除了跑跑腿，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止帮不上忙，还挡路！兜看着趴在床边握着凛的手的佐助，不由得吼道，“离远点！”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凛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兜给凛换上新的点滴，调整着流速，脸色却并不好看。
　　“Sasuke Kun。”兜低低唤了一声佐助，佐助身丨体猛地一震，心揪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的事会很残丨忍。
　　“凛以后应该不能再生孩子了。”不管有多残丨忍，佐助都是要承担的。他不是凛，他们不会给他善意的谎丨言，他也不需要。这个躺在床丨上的女人还需要他给撑起一片天。
　　佐助并不言语。悲伤的眼痴痴地望着凛，眉心深锁。
　　明明都是他的错，可为什么伤害的却是她！
　　他捏着自己胸前挂着的硬丨物，滚丨烫的金属快要烧灼得他无法呼吸。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她手上。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他多怕她醒来，伤心愤怒不肯原谅；他又多怕她再不醒来，留他一人在这世上孤独。
　　

　　☆、Chapter 61·抹黑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闻讯赶来的鼬此刻正质问着佐助为何要将孩子的眼睛换给自己。
　　他可以欠很多人的，但唯独不想欠筱崎凛的。这个女人的债，他欠不起。
　　“嘘…”佐助并不与鼬争吵，转身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另一只手还握着凛的手。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看着凛的姿丨势。他没有力气争吵，只想好好守着她。
　　她都睡了五天了，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从未像这几天这样不安过，如此折磨人的感觉快要让他崩溃了。
　　“！！”佐助的模样将鼬吓了一跳。这才几天，他瘦得两颊都凹陷下去了，眼皮明显的一圈青黑，白色的眼仁部分也布满血丝。手上还有一个醒目的牙印，不是刚刚留下的，而是重复伤害的结果，他手上有明显的痂被抠下的痕迹，血肉模糊的一片。他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
　　“Sasuke…”鼬轻轻拍了拍佐助的肩膀，“去休息会吧。我替你照顾她。”
　　“不用了。”佐助不假思索地回绝了，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说来可笑的是，若是斑或兜，他尚且可以让他们帮忙看着凛几分钟，而鼬…他的哥丨哥，一秒钟的单独相处他也不放心！
　　“在她醒来之前就把眼睛换好吧。”自己所深爱的两个人却无法和睦共处，或许也是一种悲哀吧。
　　鼬叹口气，转身离开。
　　“噗通…”身后突然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鼬不由得回头，随后大惊失色，“Sasuke…！！”
　　黑丨暗了太久，世界突然出现一丝微光，凛努力撑开眼皮，光芒却转瞬即逝。反复了几次，眼皮颤了又颤，才终于完全撑开，好刺眼。
　　“醒了。”声音是温暖的，熟悉的，但……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的。是带土吗。虽然没见过几次，但她有准确认出他的能力。
　　凛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带土按回床丨上，“别动。”凛这时才感觉到手上有点奇怪的沉重感和冰冷感，她在打点滴？
　　“孩……”凛想看孩子，却被带土打断，“我扶你起来坐会儿。”他说着，一手托着凛的后背把她抬起，另一手调整好枕头，再轻轻一托，就将人好好地靠在枕头上坐着了。
　　凛觉得很不习惯，有些别扭地稍稍侧了身丨子想躲开带土的碰丨触。她不喜欢这样亲丨密的碰丨触，他不是佐助。
　　为什么佐助不在这里？为什么他没守着她？
　　“孩子呢？”没见到孩子，佐助也不在身边，这让凛觉得很奇怪。她的心里总有一层阴影，让她惴惴不安。
　　带土略微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由自己来告诉凛真丨相。
　　“孩子没了。”他语速虽快，但足以让她听清。长痛不如短痛，一刀下去斩断一切是最干净利落的。
　　凛瞪大了眼睛攥紧了被子不可思议地盯着带土，没了？孩子没了？她辛辛苦苦怀丨孕生下来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不可能…不可能……”凛用手捂着头，吊针从手上脱了一半，半根针管还在皮肤里，鲜血却一点一滴开始往出渗。凛毫不自觉，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挣扎中。生下来的时候孩子不还好好的吗？生下来的时候……她还看过那孩子的啊，丑丑的，脏兮兮的，颠丨覆了她的审美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没了呢？
　　“凛…冷静……兜！兜！”带土按住凛不再让她乱动，呼唤着兜快点过来帮凛把吊针处理好。她的手背已经丨血丨淋丨淋的了，还有些肿。
　　凛的身丨体抽丨搐着，却哭不出来。因为哭不出来，所以太多想要发丨泄的情绪都找不到出口。
　　胳膊被抓着，不知道兜给自己注射丨了什么，凛很快没了力气，软丨软地靠在床丨上动弹不得。兜趁机把吊针取掉，为她的手做了简单的包扎。
　　虽然不再有力气挣扎，但似乎脑子的运转开始快一点了。某些东西开始在凛的脑袋里闪过。
　　“抱歉…我没照顾好孩子，让他生了病……”兜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不是为佐助开脱，而是怕凛知道胎死腹中的真丨相会过丨度自责。
　　“……”凛并不说话，望着兜的眼神锋利得像要看穿一切。“孩子是死在我肚子里的。”
　　如果之前她还不相信的话，那么现在她很确定。
　　为什么孩子没有哭，为什么她要看孩子的时候佐助会犹豫那么久，为什么佐助自己看都不看孩子一眼……所有的疑惑联丨系在一用这个推断足以解释清楚。孩子在出生之前就死了。他们一起骗了她。
　　其实她早在那个时侯就感觉到了不是吗？只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不肯放而已。
　　“是。在我带你回来前孩子就已经死了。”眼见瞒不过凛，带土索性全盘托出了。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凛不可能永远都生活在美丽的幻境中。他们可以骗她一时，可是将来她知道了又要怎么办？她现在挺不过去的话，将来更过不去。
　　何况还有更残丨忍的事等着她去面对。
　　“为什么…为什么…”凛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要得到这样的惩罚。
　　如果她不想着去见佐助的话，如果她不跟我爱罗去铁之国的话，如果她不招惹我爱罗的话……如果她能更强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