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美丽而残酷的世界 (Conone)

　　“是砂隐……”来的么？凛的脸上写满了激动，然而接下来的话还是因为佐助过分阴沉的目光梗在了喉咙里没说出来。
　　“洗完了么？”佐助皱着眉头看着凛，她头发湿得厉害，身上也没擦干，浴巾乱七八糟地披在身上，跑过来的路径还遗留着大片大片的水渍。
　　他的眼神很严厉，自上而下地盯着她让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心虚，虽然，她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还没…”
　　“去洗。”佐助抿着唇捏着字条进了卧室，留凛在身后顾自纠结。明明连是不是和她有关都不知道，就激动成那样，她是有多想回去？
　　确实是砂隐的来信没错。
　　佐助眉心紧皱，这正是他这些天所最不想收到的来信。希望…不会出现他不想看到的内容。
　　对着书一点一点解读着信件，神经也在悄然之间紧绷起来，佐助越来越频繁地转头看门，生怕凛会突然推门而入，趴在他的肩头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解密。
　　门始终纹丝不动，她还算乖，听他的话在外面洗澡没有进来。
　　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佐助看着浴桶里升腾着热气的水，看着在灶前忙着烧水的人，又觉得不解。
　　既然那么着急想要知道，她现在正在做的事，又有什么意义。
　　“做什么。”他站在她身后，气压很低，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凛转身看了眼佐助，然后轻笑道，“烧水给你泡澡啊。”
　　“不是指这个。”她明知道他在问什么，却故意用别的回答来搪塞。
　　“反正你会告诉我的啊。”他答应过她，会帮她回去。
　　她选择相信，也选择等待。因为只有慢慢来，才有可能会减轻伤害。
　　她知道，她的喜悦，会成为他的伤悲。
　　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不知道他考虑了什么，不知道他心里经过了怎样的挣扎，他最终据实相告：“宅子还在。”
　　他明明知道，只要说出这句话，他立刻就会后悔。
　　“太好了…”她的声音很柔，看似不怎么兴奋激动。但即便她克制，也掩饰不了脸上写着的喜悦。
　　太过明显，她想要回去，对这里没有任何留恋。
　　也是，她对他能有什么留恋。
　　“明天带你过去…”佐助轻轻咬着唇，只觉得发声越来越困难，“还是想现在就走？”
　　“明天就好啦。”凛转头看着佐助，眼里的东西彼此都难以读懂。
　　她知道他的失落，知道他的不舍。
　　所以她会压下自己的迫不及待，哪怕只是一夜。
　　将自己整个埋进水中，他却还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他就快要失去了，明明就还没拥有过。
　　某个不知死活的人将手伸进了水里轻轻拍着他的头，示意他把头伸出来。
　　明明不许他看她洗澡，他洗的时候却又这么理所应当地冒出来。
　　真是不公平呢。
　　“我给你搓背吧。”她说，她在他身后，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本想拒绝，却觉得这可能是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
　　他无法拒绝。
　　她柔嫩的双手在自己背上揉搓着，轻轻柔柔的，像是根本没用力。
　　“力度怎么样？”凛一边搓一边问着，他背上的皮肤光滑紧致，带着常年修炼所养成的弹性。
　　“再重点。”不痛不痒的状态，反倒让他觉得自己趴在桶壁的动作有些别扭。
　　“这样呢？”凛撇撇嘴加了力气，但是又怕弄疼他，还是有所保留。
　　“太轻了。”佐助轻轻蹙眉，她是成心的吗？自告奋勇给他搓背，是想戏弄他么？
　　“那这样呢……？”凛只得又加重力气，狠狠地搓着佐助的皮肤。
　　“嘶…”佐助倒抽一口凉气，回头瞪了凛一眼，她刚才的力道真的不是想谋杀吗？
　　凛轻轻拧了拧佐助的脸颊，“我是第一次给人搓背…要求不要太高。”
　　他意料之外的话起了她意料之中的效果。
　　他回头看一眼她，发现她为了能给他搓背，身体也是难受地弯曲着，努力地弯腰想要够着他的背。
　　如果是第一次的话，那他可以不计较。
　　“啊…”凛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拽着栽进了桶里。
　　好不容易从水里爬起来正想骂的时候，却发现佐助安分地背对自己趴在桶沿儿上，一副任由她蹂躏的模样。
　　“都湿了啊…”轻轻在佐助身后抱怨了一句，凛半跪着，伸手抚上佐助的肩胛，用柔软地掌心打圈挤压着。
　　然后双手分在两侧，顺着他的背一点点往下。润白的皮肤呈现出粉红，那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她的手从上至下，然后又由下而上。手指从腰侧绕到尾椎，然后顺着骨节分明的脊椎一路向上，用她纤细的手指搓揉着。
　　明明…就懂他得不像是第一次。
　　“咦…”搓完背，凛正想从浴桶里爬出去，却见佐助转身过来，将自己的手臂伸了过来，示意她继续。
　　毕竟他只有一只手…想来平时洗这只胳膊相当费时，凛一边脑补着佐助和他的影分丨身愉快共浴的场景，一边拉着佐助的胳膊继续服务起来。
　　他这样让她无法拒绝。毕竟…是一只手做起来很困难的事。
　　这样的事在生活里太多太多。
　　凛从胳膊一直清理到手，捧着佐助的手，一点一点地揉搓，就连指甲间的缝隙都不放过。
　　他的指甲比他平时习惯的长度长了些，想来修一次指甲对他来说也挺麻烦的。
　　“那我待会顺便给你修指甲咯。”她自告奋勇，同样抱着这些事可能是一辈子只为他做唯一一次的想法。
　　“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她的主动他多少明白，心里或许有排斥但并不可能拒绝。
　　“喂…”手上的指甲被仔细修剪打磨过后，却不曾想她退了退身子，直接抓起了他的脚打算继续。
　　“怎么了？”凛托着佐助的脚，不以为意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脚…就不用了吧。”很难想象，有一天，他也会害羞，也会难为情，也会在她面前退缩。
　　“嘁…”凛嗤笑一声，完全不为所动，他是怕她嫌弃他么。
　　佐助拧着眉头，轻咬着下唇，双眼紧紧盯着凛。
　　那双沧桑的、肮脏的脚，被她全然不在意地捧在怀里，仔细地除去指缝间每一丝污垢。
　　她认真得，仿佛那是什么神圣又高尚的工作。
　　而他清楚，她只是不由分说地接纳了他全部自己都介意的瑕疵而已，不管他愿不愿意。
　　

　　☆、Chapter 109·拖延

　　太久没有这样兴奋忐忑，凛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明明就还不知道过去之后是希望还是绝望，心中的狂喜却已经难以抑制了。
　　身边的人同样没有睡着，尽管闭着眼，凛也能感觉到佐助是醒着的。两个人那么近，她连他眨眼都能感觉得到。
　　“睡不着吗？”凛睁开眼，正对上佐助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也不知道，这样黑暗的夜里，他看到的她是什么样子。
　　“嗯…你不也睡不着吗。”只不过两个人睡不着的理由并不一样：她是喜得睡不着，他是愁得阖不了眼。
　　一想到她可能马上就会不见了。要他怎么睡得着。
　　佐助揽紧了凛的腰，将她又往自己怀里收了几分，更近距离地端详着她。无论是怀抱的肉感，还是眼里的观感，都是那么让人喜欢。
　　明明只是…让她回到她原本的世界而已。
　　那么合理…但却不合他的心。
　　由于重力的缘故，她的刘海向一侧塌着，发丝间散出白嫩的额头，仿佛引诱着人伸手一探她额头肌肤的滑腻美好。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仅有的一只手，由她的腰顺着背脊一路抚滑向上，沿着纤细的颈子，缓缓抚到下巴。
　　他的指尖很粗糙，触及她柔滑的肌肤激起一阵轻微的颤抖。凛伸手捏住佐助的手，对于这样的瘙痒有些不满。
　　“干嘛？”对他突然的温情有些不适应，更重要的是自己觉得痒，凛柔声阻止了佐助。
　　其实也不是猜不到，只是不能由着他就这么下去。
　　他的坚持比她的阻挠更甚，他成功地伸手，一点一点抚摸着她的额头。
　　“咦…”关于额头被吻而不是被戳，凛感到有些困惑。佐助的话，应该更喜欢戳才对。
　　“为什么不是戳…”这样想着，她也就这样问了，那里早已经不是他的禁区了，她知道。
　　“唔…”为什么是被吻而不是被戳，为什么？因为……曾经违背本心地戳过别的女人…他敢告诉她吗？
　　他瞒着她的那些事，他敢告诉她吗？
　　“唔唔…”凛瞪大了眼，对于又一次被吻住还处于震惊。明明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怎么还…
　　“嗯…”他热情地，又带有些芜杂的情绪吻着她，双唇磨蹭着，似乎还带有些困惑。
　　凛撑开胳膊想要别开脸想要终止这个吻，头却被他摁住，他翻身压在了她身上，死死的。
　　吻又一次侵略而下，又或者说是咬，带着一点点不耐的成分。
　　他，早就等不及了。
　　“呜啊…”感觉自己的唇被狠狠一咬，他的齿尖陷入肉里，随即鲜血涌出来，嘴里尝到了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