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一个一个删,删完了还将屏幕切了,以为一切都好了。
可半晌后她又老毛病犯了,感觉他会再打电话来,万一发微信呢,为什么后悔了呢,万一想跟她说什么呢?
周沫急得一把将手机摔了。
像个疯子一样,腥红着眼,头发因方才的小橘子而稍稍凌乱。
手机在红地毯上打了个滚,平平地躺在她眼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像他们。
世界瞬息万变,又一尘不变,他们这两颗小灰尘就要各奔东西了。
她傻愣愣地站着,直到下腹一阵温热,赶紧捡起手机跑向厕所,她坐在马桶上,一道绞痛拧过小肚子,她揪起脸又缓缓地舒展表情,估计这次会很痛,因为前两天她把冰箱的冰啤酒喝了。
真该死。
她看着地面的瓷砖,愣愣出神,不知怎么想起来之前的痛经,第一次痛经时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呜呜咽咽地哭,第二回 有了经验便开始咬余味,导致他到了时间便自动害怕,后来他说,那会他还偷偷百度过被人咬伤要不要打针。
这样的余味怎么会不理我呢?怎么会呢?
这个世界的关系维系好脆弱,无形的网络让你以为他无处不在,一朝一方断了联络方式就像人间蒸发。
忽然她反手将机票撕了冲进了马桶,余味,在S市痛经那次你说过的,如果有一天你说不喜欢我了,一定是骗我的。
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
周沫第一件事情去了丁柳柳的学校,她不想知道那颗痣,她只想知道为什么来找她,她想知道余味是怎么跟她说的。
可她赶到qh美院被告知她去参加一项人体艺术的展览,她咬咬牙又冲去了展览馆。
裸展,行为艺术。如果不是丁柳柳,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看,她几乎是眯着眼睛在里面寻找她的橱窗,啊啊啊啊,里面还有男的。
她捏着行李箱手柄,攥得骨节发白,羞答答地格格不入地从他们面前晃过,直到定在丁柳柳面前。
可算见到了,身材真好,要什么有什么,是不是因为这样.......她赶紧抿住抖动的唇,这种地方哭什么哭,她冲丁柳柳扬扬下巴,示意她下来。
可丁柳柳手中握着一卷纸,目不斜视,周沫看着斜前方一棵假树,嘴巴努力对着她的方向发声,“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隔着玻璃,她不知丁柳柳听到没,看了眼她,面无表情,于是又准备说,结果被无情的安保提醒保持安静,这是环保主题的展览台。
“......”周沫闭嘴。
北京四环某破烂公寓,杨博书室友正在打游戏,音效声震耳欲聋,掩盖了他的手机铃声。
待他看到瓜皮电话回过去已经是九点了,“我靠!羊仔!你说鸡仔回来根本没,我在机场等到这会,我去查了,她根本没登机。还说给她惊喜,给我惊吓还差不多。”
“没登机?”
杨博书心想,坏了,周沫不会又死灰复燃了吧,这么多冰水都浇不熄她对余味的执着热念吗?他捞起衣服就出门,心中懊恼自己今晚的屁屁踢还没做呢,这对死鸳鸯,尽折腾他,都二十多年了。
周沫跑到大黑寝室时,阿姨让她别上去,到了锁门的点了,周沫说,“阿姨,你锁吧,反正我现在去问他们也不会说,估计得闹一会,明天早上差不多。”
那晚,余味宿舍全体未眠,半夜三点,阿姨被叫了起来非常没好气地给周沫开了门,很不爽地说明天要汇报学校。
周沫拍拍裤腿,她试过了,三楼太吓人了,怎么敢爬下来,四个方才给她示范的男生无可奈何地在排水道底下等她,再也不好意思叫阿姨再开一遍门了。
“你们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发誓!退学后他就没联系过我们。”大黑还比了个三指。
周沫拿出手机看了眼,杨博书打她电话,胡瑾周群也是,可她切了屏跑到学校外开了一间房,躺在膈人的床上,她鼓起无限的厚脸皮勇气,咬牙一定要打破砂锅。
你退学,好啊。
你要去美国。那好。
你......和丁柳柳,好。
我终于知道最大的痛苦了,根本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不理我。
让我被问号包围,却不能得到一个答案。
周沫次日醒来时,太阳已经晒了屁股,胡瑾发来消息问,为什么没回来啊?
她回:有点事,过阵子回来。
她心嘲,多像个大人说的话。独自打仗这么久,赢得了那么多场战役,在这迷茫无措的现下,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到可以独当风雨的地步了。
她从行李箱里抓出一条白裙子,打车到杨博书家,室友开的门,周沫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整理床,她整理好时估计杨博书得了信,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周沫抱着他的抱枕正在看电视,一时晃神。
“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没上飞机?”
周沫盯着他,没说话。他等半晌没等到回音,不禁皱眉,刚要开口,便听周沫说:“以你抠门的性格不应该先问,这么贵的机票我没登机退了吗?”
杨博书也不过是北京的搬砖民工,工作第二年伊始,这近三千应是他的心头肉才对。
“提钱多俗啊。”他才没中她的圈套,说的自然。
周沫抿嘴,好吧。她往外看了一圈,“津津呢,我以为你带出去遛了。”她回来没见津津,以为杨博书带出门了。
杨博书怔住,他们两面对面就这般僵持了两秒,周沫飞速起身,杨博书也同样转身,他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本能要逃开周沫,她从床上一下跳到他背上,“我说过不要给那个负心汉的!你还说陪你!你带我去见他!我要把津津带回来!”
“津津在宠物店!”不能说在余味那儿。
“宠物店?好!你带我去!”周沫才不信呢,她本还以为余味已经出国了,这么一看,还没,她一定要见到他。
“周沫!”杨博书被大动静压弯了腰,腘窝处的韧带拉扯得生疼,可他不能松口,“明天带你去行吗?”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周沫着急,她好不容易抓到一点机会,一定要见到余味。
最终杨博书没带她去,周沫把他关在门外,自己睡在了他房间,至于杨博书睡在哪里,谁管他。
他又不是我的朋友,遇到事情只管瞒着我,哼。
次日清晨,周沫跟着杨博书去上班,只是他不知道,她坐在CBD底下的小咖啡厅,目不转睛地盯着出口,她一定要逮住杨博书看他去哪儿。
果不其然,这小子下午三点就出来了,他招了辆车,周沫火速冲出去,按照电视剧照演,“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北京司机师傅慢慢抬眼,对着前面五六辆车,问:“哪辆啊?”
周沫指着杨博书那辆蓝色,“那辆!”
“哪辆啊?保时捷旁边的?”大爷不紧不慢地抬手指。
“......”杨博书的出租车消失在了前面那辆车的车头,屁股缩成了一个点。
周沫心里骂了无数遍司机师傅的不灵活和电视剧的骗人戏码。
第152章 Story089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梦见的人,醒来时就应该去见他”。
——《新桥恋人》
《津津没了》
周沫打车到家时, 杨博书竟在家中,津津就在他脚边乱蹭。
周沫脑海中一阵大乱, 这么快, 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们前后不过两三分钟,司机师傅就算慢, 也不会让他有时间去一个地方取狗,还回来,一定是有人送来的。
杨博书见她问道:“去哪儿了, 我从宠物医院把狗拿回来了。”面不改色。
周沫看了津津,抓着它两只前脚闻了闻,没闻出什么,抬头见杨博书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又装作低头闻了闻, 故作神叨地说:“津津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什么?”杨博书心惊肉跳, 难道余味有什么特殊体味?
周沫凝着他, “背叛的味道。”你背叛我,余味背叛我,津津也背叛我。
“......”杨博书喉头一梗, 一时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但有点心虚。
“我决定了今天要进行一个仪式!”周沫背对着他, 端起盆, 装了点温水,从小化妆包里拿镊子。
杨博书逗着津津,不解道:“什么?”
“拔狗毛!我看到一种新型虐狗方法!我不是很喜欢津津, 我也不喜欢狗,你知道的,我现在看这只毛绒绒不是很舒服,你觉得我这样折磨负心汉好不好?”
杨博书没想到还真如余味说的,周沫会气到拔津津毛,连忙抱住它,“别啊!”
周沫顿住拿镊子的手,“那你带我去见余味!”她噘嘴。
“那你拔吧,我不认识余味。”我只认识失意的猴崽。
周沫真的拔了,不过她是用手,一急一薅还真撸了几根,她抓在手里,要挟道:“你真的不带我去见他!我真的拔拉!”余味这么喜欢这只狗,舍得吗?
“你拔!”
“你确定?”周沫睁着眼,不信杨博书这么坏。
“你拔啊!”半天不动手,知不知道怎么威胁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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