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我这皇城根下长大的可怜孩子,很少见大海吧?”宁久过收费站,吹着小口哨。
“所以?”秘书呵呵脸。
“碧海,蓝天,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蓝天下,还有个他喜欢的妞!!!
宁久想到这就恨不得能飞速赶到海边。
“老大!您能等到会议结束后再去碧海蓝天吗?这个会议非常重要,事关您今后的发展,老太爷给您铺路,让您多认识几个——老大?!”
秘书低咒一声。
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无耻的人,挂自己秘书的电话?!
当宁久的秘书太难了!!!
电话再打不通了。
宁久吹着口哨把自己秘书拉黑了。
是这样的,他原本是想给诺诺和郝剑一点久别重逢的时间的,也想表达下自己的大度。
但他接到密报,诺诺来这边开会了,开会完了之后游泳!
而且郝剑没跟着!
宁久坐不住了。
泳装的诺诺如果不看,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开车到海滨浴场,诺诺在疗养院别墅区那边,应该是十分好找的。
宁久拿出望远镜来,在疗养院的沙滩上搜索。
她穿泳衣会是什么样子呢,是跟平时一样洒脱飘逸,还是风情万种,是可爱还是……一身胸毛,等会,胸毛?
宁久吓了一跳,调整了下望远镜再定睛看。
心都碎了。
没看到诺诺,就看到穿着泳裤的郝剑了。
郝剑为什么会在这?!他调查报告里郝剑分明是不在的,这家伙会分身术吗?
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诺诺,而是在冲浪板上的郝剑。
全沙滩就看他一个人了,在浪里穿梭上下翻飞的,诺诺坐在沙滩上看着郝剑的方向。
宁久驻足,诺诺脸上的轻松表情就是翻腾的浪花,一下就把他拍死在沙滩上了。
这样的诺诺真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
宁久看了一会,摩拳擦掌,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不就是冲浪么,好像谁不会似得,他当年可是有浪里白条小王子称号的!
就在宁久准备冲过去假装偶遇,然后把浪板弄过来也秀一下时,于昶默的电话顶过来了。
“现在让我过去?晚点不行吗?”宁久盯着前面的那一对,郝剑这小子,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光顾着看他秀了!
“必须现在马上过来。”小黑严肃道。
宁久郁闷,“这什么大事儿这么急,赶着投胎?”
“……还真是投胎的事,你过来就知道了。”
宁久只能遗憾地放弃偶遇的念头,留恋地看了那边一眼,刚好跟郝剑的视线对上。
宁久点点头,转身离开。
郝剑上岸,看了下宁久离开的方向,抹去脸上的海水。
“你不用跟他解释吗?”
“今天是陪你出来。”诺诺看了眼宁久的方向,也只有那家伙才以为他会隐身大家看不到他。
那么大一团黑蘑菇云,除非是瞎才看不到。
“久哥人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郝剑认真里又带了些伤感。
曾经,他也应该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非得找个人才能过日子?”诺诺勾唇,这一笑郝剑的心跟被穿透了似得。
这不是他记忆里的诺诺。
“是我的离开才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吗?”郝剑在外最自责的就是这个。
在家仇和爱情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守住了正义,却也失去了太多。
“跟你无关,人总是要长大的。”诺诺现在的心情很平静。
“可是我离开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不问你过去的十二年在做什么,你也不要问我。”
沙滩上的另一边,有两个小孩正在堆沙堡,一男一女,四五岁的样子。
像极了俩人当年的样子。
小男孩把花朵别在小女孩的头上,俩孩子笑得灿烂。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郝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么美好的一幕,两小无猜,他和她曾经也有过。
“诺诺,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要——”
“要嫁给我爸!然后被我妈揍了,哈哈。”诺诺不让他把话说完。
郝剑有些遗憾,他今天鼓起勇气约诺诺过来,其实是有个心愿要完成的。
“前几天,我爷爷有问过我,什么时候能够有个家,我说……这个问题要问你,诺诺,我可不可以——”
“快看那朵云!”诺诺指着天空,“像不像哆啦A梦?”
郝剑屡次想要开口都被打断,他有些挫败地坐在沙滩上,感觉心就跟身上沾了沙子的地方一样,潮湿又挥之不去。
“郝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给我一点时间。”诺诺看着天空中那朵很像哆啦A梦的云,心中好像少点什么。
“你等我十二年,这几天我可以等。”郝剑拿起浪板继续到海里冲浪。
诺诺则是躺在沙滩上看云。
现在的一切,都跟她曾经想过的一样。
郝剑回来了,他没有死,他还好好的,俩人还是跟当年一样。
这两天,她和郝剑一起走过小时候去过的地方,也去了很多当年没去过的地方,沿着大学校园漫步,去喂喂校园里肥硕的鱼,去他在帝都的别墅喂孔雀,她还揪掉了两根孔雀的毛。
第841章 瞒不住的
诺诺跟郝剑在一起的这几天,俩人就像是儿时那样,形影不离。
一切都复制了她在他离开那些年里,想过很多次的场景。
但都做到了,心里有个位置却好像是空空的。
事情还是一样的事情,人却好像不太对。
诺诺看着海里的郝剑,她终于想起了他的模样,但为什么感觉俩人之间还是那么远呢?
诺诺不知道的是,郝剑的房子距离宁久和小黑的家,依然是很近。
那是他爷爷早就买给他的,这么多年一直都空着,小黑和宁久都不知道郝剑也在那个小区。
诺诺去的时候,宁久不在。
宁久跟小黑喝酒的时候,诺诺也不在。
就像是黑夜和白天,总是不相见。
宁久接到小黑电话又一路飙回帝都,此时的小黑跟芊默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芊默和小黑帮助的那个女人还算幸运,孩子保住了,不过要留在医院观察,她一直在对于昶默央求,她想见宁久。
小黑没有正面回复她,只是叮嘱她多保重身子,带芊默回了家,准备开个家庭会议后再决定。
刚到家门口,就见宁久靠在车上,地上一堆烟头,满脸不耐。
“你最好有特别要紧的事儿。”
胆敢打扰他在诺诺面前秀,就算是未来小舅子也不能饶了他!
小黑看芊默,芊默大度地挥挥手,“去吧,晚饭我自己解决,你也可以晚一点回来。”
小黑跟宁久一起离开,芊默看这俩人的背影,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俩家伙一同框,满满的cp感。”
好吧,这样恶搞自己的男人,不合适。
宁久跟小黑密谈,谈完后俩人都很沉重。
那女人怀孕的事儿给这个刚平静下来的家蒙上一层阴影。
密谈后小黑从他家酒室里拎了两瓶好酒,坐在草坪上怀念青春。
那只被芊默和宁久先后拔毛的孔雀又忘了拔毛之痛,凑过来想看看能不能混点吃的。
小区的物业保安开小车过来,见到这俩坐草坪上喝酒的可疑男人马上急刹车,孔雀掉毛案引起了小区高度重视。
“您好,这里不让喝酒——啊!默少!!”保安认出了于昶默,吓得倒吸一口气。
“有事?”此时的小黑喝了不少,衣领解开两颗,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严肃。
“没,没事儿,那个,我想问你们需要花生米吗?”
保安看了眼边上的孔雀唯唯诺诺道,这种大人物应该不会拔毛……吧?
不过为什么默少会坐在草坪上喝酒?这些大人物的嗜好,咱也不敢问啊……
小黑挥挥手,保安以最快的速度撤退,还不忘带走了那只秃毛孔雀。
“他好像怕我们会炖了那只孔雀。”宁久嘲讽道。
“他是怕孔雀会坏了我们的兴致。”小黑举起酒瓶,俩男人豪爽地碰了下。
一样的事情,不一样的观点,悲观与乐观对在一起,宁久怅然。
“若世上每一件事都能称心如意,该多好。讲真,太阳神你有想把时间定格的念头吗?”
宁久自问自答,“我经常想。”
他想把每一个诺诺开心的瞬间都定格下来,千万别往后看。
因为她开心的背后,一定不是因为他。
“我不想。”于昶默对瓶吹,高浓度的伏特加让晚风都有了热度。
“我不想定格,我想一直走。”
走下去看看,他家乖乖三十岁是什么样,四十岁,五十岁,六七八九……
也想看看俩人的宝宝,像她像他还是都像。
“如果未来还有你诈死她伤心的事,你还想继续吗?就不想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吗?”宁久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