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说说看。”
秦九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颓废的表情。
“你不要做傻事。”
蜜莉莎看着她的眼神,非常严肃。
秦九茴便知道她是真的清楚她为什么而留下了。
她点了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接着又吸了一口,连着吸了好几口,才缓缓道:“只有他死了,才可以结束这一切。”
是的,她不能走,她走了,她们要怎么办?
“用我一个人的命换来大家所有人的解脱,这不会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蜜莉莎的眼泪唰一下渗出了眼眶,她半蹲到安娜面前,“我不许你这么做,听到没有?我绝不许你这么做!”
“他不死,你们永无出头之日,这些你都不陌生吧?这里的姐妹们也都不陌生,你们哪一个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
她将手心摊在她面前,指着上面的针孔说。
“我一个人走了我是解脱了,但你们呢?他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你们,让你们生不如死,我在这里,好歹能为你们挡一挡,可我若走了,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与其让你们这么多人枉死,不如让他一个人消失,只有他消失了,你们才真正的自由了。”
“你光想着大家,你想过你自已吗?你还这么年轻,你为什么要如此轻贱自已的性命?”
秦九茴抽了口烟:“我死了活着都没什么两样,反正在我心里,我也早死了。”
“不可以!我不要你死!”
蜜莉莎用力哽咽:“让我去,让我去杀了他……”
“你千万不可做傻事。”
秦九茴面色凝重:“这件事只有我能做,你们谁也做不了,不要毁掉了我的计划!”
贺南齐将顾槿妍带到了他入住的酒店,让服务生送来一碗醒酒汤,连哄带骗的哄她喝了半碗,她也只是解了一半的酒。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张男人的脸,慢慢伸出手,她抚摸着他的轮廓说:“贺南齐,是你吗?我想你了,也想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在哪里…他去了哪里,我好想他怎么办?”
“贺南齐,你把孩子给我找来…你给我找来呀…”
一张男性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贺南齐用力的吻着她,吻着他心爱的女人。
他一遍遍的描绘着她的唇瓣,扫荡着她的口腔,想在他这里,已经成了奢侈的字眼,他已经不知道想是什么,他只知道每一次脑海里浮现她的面孔,他浑身的骨头都跟着疼。
缠绵火热的吻持续了很久,贺南齐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他盯着她被吻肿的红唇,拿手指轻轻摩擦:“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还要找我的孩子……”
顾槿妍流着眼泪摇头。
贺南齐心里一阵气恼,找孩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她到底打算离开他多久?
他已经忍受不了她不在身边的日子。
“要孩子是吗?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孩子!”
曲起膝盖,他扯开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两人很快原始相见,顾槿妍想反抗,可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她像一只任人摆布的木偶,任他亲遍她的全身,引来她细小的抽泣。
“妍妍,我想你,我很想你……”
贺南齐今晚也喝了酒,呼在她耳边的热气带着喷薄的酒气,像一种诱哄,顾槿妍渐渐有些情难自禁。
觉察到她逐渐的放松,他抬起她的要,找准位置,倏地冲了进去。
啊——
产后的第一次,尽管她已经放松了,却还是像第一次那样痛。
她本能的收锁,换来男人一声失控的闷哼。
贺南齐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生过孩子的顾槿妍还会如此紧,甚至比生孩子之前还要紧致许多。
这真是个要命的女子。
他再也把持不住,身子开始大起大落。
第一遍缴械投降是在半个钟头后,这比以往的时间要短的多,只因他太过想念。
紧接着来第二遍,这次持续的时间很长,长到顾槿妍的大脑无意识的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空白。
贺南齐是无神论者,然而今天每一次将火热的种子播洒给她时,他都会在心里默默的向神明祈祷,若老天有眼,就请再赐他们一个孩子吧。
只有再让她怀上一个孩子,她才有可能心甘情愿的暂时随他回去。
他知道这或许只是一种侥幸的心理,概率也并不高,但他还是抱以了万分的期望。
一直折腾到天亮,折腾到贺南齐觉得把自已的灵魂都给了她,他才疲惫的睡去……
这一觉,睡的并不是很长,但醒来时,身边还是空了。
惊蛰的坐起,他迅速穿好衣服,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她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方才匆匆走出房间,来到一楼大厅,询问工作人员:“我昨晚带过来的姑娘走了吗?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一个小时前。”
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回答。
贺南齐捏了捏额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纪官杰:“马上查一下,顾槿妍现在在哪里。”
☆、第284章 她总有办法让我发疯
等了整整一个上午,贺南齐也没有等到顾槿妍的下落。
到了中午,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我知道你在找我,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请尊重我的选择。”
他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很久。
纪官杰从外面进来:“贺总,顾小姐有下落了,她就藏在一名乌克兰当地人的家里,要去把她接回来吗?”
贺南齐作个深呼吸,起身说:“不用了,启程回去。”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贺南齐望着脚下渐渐缩小的黑土地,无力的吩咐了纪官杰一句:“叫王顺继续跟着她,务必要保护好的她的安全。”
顾槿妍一直在乌克兰居民家里潜伏到第二天早上,确定贺南齐已经回了晋城,才从居民家里离开,来到了九茴的迷情客栈。
这次她没有进去,而是远远的看着,她看到迷情客栈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风情万种。
好似一切都跟她没有来过一样。
她知道九茴是不会跟她离开了,不管她怎么哀求,那天晚上,她都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也许九茴是真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别人的人生,别人的选择,她无权干涉,纵然心里再难过,也没有干涉的权利。
一直凝望了几个小时,才揣着怅然的心情黯然离去。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她没有明确的方向,也没有明确的目地,行走在大街上,一辆电车从她面前缓缓驶过,电车的车身上刻着一行字:从前的日色很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伫立在大街上,她因为这一句话而陷入沉思。
那晚的回忆涌进脑海,她虽然醉了酒,但一些零星的片断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她记得他的那句:要孩子是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孩子。
给她一个孩子,给一个孩子也许很容易,可已经丢失的孩子呢?
她的小团子,她这一生都不可能遗忘,也不会放弃,再没有找到他之前,她不会用任何新的生命来替代他的存在。
恍恍惚惚的来到机场,她开始思考下一站该去哪里。
出行的低峰期,机场里并没有太多候机的人,她坐在一排椅子中间,两边都是空位。
视线不经意移到右侧,看到椅子上放着一份报纸,随手拿起来翻阅。
报纸上都是英文,好在她看得懂,百无聊赖的翻了几页,突然,一则标题为《被冲上岸的人》锁住了她的目光。
她看到标题的下面,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洋,而在海洋的边缘,一块沙滩上,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正俯卧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那一刻,顾槿妍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她疼的几乎要喘不了气。
迅速的去浏览照片下的内容,原来这是一名叙利亚逃难的儿童,叙利亚内战多年,几乎全世界都知道,而在最近,叙利亚又开战了,因为被IS围攻多时,男孩的父亲决定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躲避战火,他们乘坐难民船从叙利亚北部的一座小城逃往欧洲的途中,因船只严重超载,遭遇大浪而被倾覆。
男孩的父亲叫阿卜杜拉,他在采访中悲痛的表示:“我们的船离开土耳其前往希腊科斯岛不久,就遇到大浪,船长游泳逃离。而我试图抓住孩子和妻子,但是已经没有希望。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
看到这里,顾槿妍再也忍不住,两手攥着报纸,失声大哭起来。
“我的孩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孩子。世界上有谁不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宝贵的呢?”他说。
“我的孩子聪明极了。他们每天早晨把我唤醒,和我一起玩。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吗?现在一切都完了。”
“我现在就想坐在我家人的墓旁,向他们诉说我内心的悲痛。”
看着这每一句悲伤到极致的话语,顾槿妍哭的愈发不能自持,三岁小男孩艾伦的照片像魔咒一样刻进了她的脑海,这让她想到了自已下落不明的孩子,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她深刻能够体会艾伦父亲绝望到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