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弯下腰,黑眸凝在她面上沉沉的,没有笑意。
“当然,”他弯唇,笑弧浅浅勾起,一字一顿:
“——你现在,不是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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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铺就地面光洁,倒映出女人修长的身形——先是单条腿迈下了车,纤细莹白在烈日下泛着如玉般的色泽,继而是另一条,纯白的西装裙包裹出有致的身材,聘聘婷婷。
下了车单手摘掉墨镜,身边的男人已经很适时地递了手包过来。
霍云姝瞥了他一眼,旋即若无其事地收了视线,身姿款款地迈步上台阶,两手交叠拿着手包放在身前,下颌微微地昂起一个弧度,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顾景行目光落在她背影几秒,然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人群中她如璀璨星光,她落在哪里,就能轻易地把哪里点亮。
从外往里,依次有本部的员工躬身示意。
“霍总好。”
“大小姐。”
诚然霍家对外称家里孙辈是兄妹,但在霍云姝的主场,大小姐的名号总是旗帜般扬得高高的。
毕竟多了个二也不好听不是。
有员工是初来乍到,没见过这阵仗更没见过传闻中惊为天人的霍家小姐——又或者是听过但是不相信,乍一见登时似只呆头鹅,除了傻站着什么也不会了。
如是被侍卫般严防死守在霍家小姐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那目光不咸不淡的,却莫名看得那新员工往后连连退了两步。
——然后后脑勺就被拍了一搭,回头看主管正冲他怒目而视,声音压得很低,“看看看看什么看!见到人了不会叫?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新员工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脑勺,一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冲主管笑了笑,“……主管啊,你觉不觉得……”
“就是……”他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小声做贼心虚般地道:“你觉不觉得,那两个人有点像军阀跟姨太太啊?”
主管恨不能一拳抡到他脑壳上把他脑子里的水清一清,恨铁不成钢:“不会说话就少说点话,没人嫌弃你是哑巴!你敢说霍……”主管把声音压得低了又低:“大小姐是姨太太?”
新员工一脸懵懂:“……不是啊,我是说顾助理在霍总身边衬得好像姨太太。”
“……”主管又要开口训:“说顾助理也不行!……”他沉吟了几秒:“不过你这么说,他要知道应该还挺高兴的。”
“???”
-
有人打招呼,霍云姝也一一地微笑示意过去了,高跟鞋踩在地面,一声一声地清脆有力,到电梯前倏然停了。
顾景行替她按下专梯上的数字。然后就听见她用平淡近乎于有些漠然的声音问:“昨晚上你跟我说,连夜要结婚了是吧?”
触及她声线里冰渣般的淡漠,顾景行听着眉头就皱了皱,“是。这周日晚七点,地点是在……”
“你替我去吧。”她打断他,顿了顿又解释了句:“我跟她从小就不对付,幼儿园的时候她经常来找我的茬。”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叮,电梯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迈步走进去,将将站定,霍云姝动了动唇刚要说话,腰上一双手臂就环了过来。
门慢慢地关上了,继而上行。有轻薄的吐息落在脖颈,重量也跟着压上了肩。
身后环抱的姿势,他的声音在她耳垂低低地震着,“姝儿。”
那声线里似是有万般的委屈,压在她肩膀的重量也一点点地加重,而他小心眼地啃噬着她的耳珠,吐字低低哑哑的,“从刚刚到现在……你都没有看我一眼。”
霍云姝垂眸看环在她腰上的手,手落上去似是要推开他。
——最终却只是演变成一个似是而非的姿势。
她挑着声,视线上抬对着他的,唇衔着笑,“怎么,我长着眼睛就是为了看你的吗,顾景行?”
顾景行不动声色,只单单逡巡在她面上身上,视线游离却不停地打量。
被他拥入怀的女人,明艳璀璨如蔷薇一般的。
也是那般的骄矜而不可一世。
微风轻拂,她便招摇。
仿佛世界生来就是她的。
仿佛所有的宠爱,都合该属于她。
美艳如蔷薇,也生着满身的棘刺。
仿佛哪怕动了要拥有她的念头,都要被她那一身的刺扎伤。
顾景行扯了扯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偏他不信这个邪。
他微微地俯身,手臂拴得她更紧,更紧,像是要把这朵蔷薇折断在自己的怀抱里。
也像是要把她揉碎成暗香一缕种进他的骨髓里。
顾景行在她耳畔低低沉沉地咬字,“姝儿,你的眼睛当然不是只用来看我的。”
在他怀里的女人哼了一声。
而他轻笑着,压低声暧昧迷离,一字又一句,“是我,生来就是为了被你的眼睛看的。”
第65章 六十五枚吻
金属质感的内墙倒映出女人极娇美而轻艳的容颜。
纯白的西装套裙精致得体的妆容,两条长腿亭亭玉立,看起来认真严谨又一丝不苟。
——如果忽视她腰间环抱的手臂,如果忽视纠缠在她身上如大猫般慵懒而黏腻的男人。
那倒刻在墙壁上的美艳的脸逐渐地降温到了零点。
冷着声,霍云姝开了腔,“顾景行。”
他仍是伏在她纤细肩头,如栖息在她肌肤的一匹野兽。
带着热度的吐息喷到她脖颈之间,如一柄羽毛轻刷着她耳后的肌肤——那撩拨是如此的轻慢又是如此的无间亲密。
他每一次的呼吸,都似在缓慢割据着她的注意。
她叫他,他便也低低地应了一声,唇齿间咬着她的名字。
“姝儿。”
沉沉的暗哑,仿佛无限的委屈。
霍云姝偏首看他,慢慢地吐出问句,“——我们现在算怎么回事?”
他闻言蹭了蹭她修长白皙的颈,无比亲昵,“恋人。”
“哦?”她眼风斜斜上扫:“我同意了吗?”
顾景行嗤笑了声,“那就……一个女人,”他边说边轻吻着她的耳垂,一字一句发言极其的沙哑低迷:“和一个爱她的男人。”
她瞪他一眼,“你的脸好大。”
他不语,非常好心情地亲亲她的脸,“你的脸小就行了。”
“……”简直无语。
叮一声又到了地儿。
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却没有松开,肩头也仍是如被重物压着般的沉甸甸的。霍云姝淡声撂下两个字,“放手。”
“再让我抱抱你……”电梯开开合合,而他的手停在她平坦的腹前越收越紧:“姝儿,”
他叫她的名字,然后低叹:“十天十四小时零七分钟。”
他全程只是抱着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些出格的举动,只是拥着她反复地辗转厮磨。
那温柔一点一滴一分一寸蚕食着她的意志,教她推脱不得,拒绝不得,也退后不得。
只能被动地接受。
听到此节,霍云姝不由得怔了怔,“……什么?”
他凑在她耳边亲亲腻腻地道:“我上一次抱你的时间。”
嘭。
心如受惊的白兔般的迅速起跳,却又在他轻柔的抚慰下不动声色地软化了。
从炸毛的暴躁兔,回归成柔顺的团子兔。
顾景行却又道:“已经有半年了。”
她的声音透着些迷蒙,“……嗯?”
他在她耳畔轻笑,笑声低沉一字一顿,“距离你上一次睡我,已经过去半年了。”
霍云姝:“……”
热度自面上完全地消退了,他的笑意却勾得更深了,唇间吐出的字轻飘飘落在她耳膜,“姝儿,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立刻恼了,鞋跟用来踩上他的脚,瞬间从他怀里挣出去,噔噔噔鞋跟击打在地清脆而有力。
说到底吃他给的委屈受他刻意的调情,无非是因为她喜欢他而已。
睡了一场,暗恋没有成真,只是变成了明恋而已。
他在暗而她在明。
不公平。
想到数天前他说他们是恋人,她原本还满心的欢喜,只是大小姐脾气上头随口说说要他追一下她才承认。
她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啊:一般人都是循序渐进,哪里像他们,没有循序也没有渐进,直接就突飞猛进了。
谁知道那男人挑着唇来了一句:“姝儿,你见过哪个男人在跟女人上过床之后回过头追她的?”
他勾着眼,桃花眸里笑意斜斜。
言下之意却不能再明白:追求的目的就是为了上床,然后他们已经……所以他就不打算也觉得没必要花那个工夫了。
——这句话彻底地把她激恼了,她几乎是冷笑出了声,“你的意思,追我就是为了跟我睡觉?”
“当然不是。”顾景行干净利落地否认,眼尾笑意勾得弧度更深:“是为了跟你牵个手拉个勾,然后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
气急败坏的小霍姑娘就这么径直地,整整十余天没来公司本部的大楼。反正她手头单子多,随便挑一个去亲自谈都能谈上个两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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