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Black Rosevil Ⅰ (二月萧瑟)
火龙皱眉。
“开玩笑的。其实,火儿……你觉得哪有这样的事,一群以‘龙’为名字的人聚在同一个学校?你们又不是亲戚。说是命运也太巧了不是?不过,我只不过以为你们有搞社团的打算。黑社会的事其实是你告诉我的。”
所以,这是你主动告诉我的哟~和我,和丽兰哥没半毛钱关系……
别让我成为明日港报社会版的头条~~~~~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问题了?”
宁柠点头。
叹了一声,松开逮着宁柠手腕的那一只手,抱起落在地上的可怜维尼,火龙忽然提议回家。
但是那支枪依旧顶在宁柠的腹部。
“火儿刚才真的你要杀我?”
火龙不做声,只是望着不断运转的摩天轮,一圈,两圈,三圈……圈数多到宁柠无法数清楚的时候,才对始终安静等待的宁柠说,“其实……你是第一个我被允许结交的社团之外的朋友。”
就在宁柠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火龙又补充了一句,“而灭口是龙王社的专长。”
“……”= =
“你会背叛吗?”火龙又一次问道。
宁柠耸耸肩:“反正灭口是龙王社的专长……”
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能将一切告诉火龙……
“砰!”
“砰!”
“砰!”
枪响了——
☆、十四
醒来的时候,宁柠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身上插着管子,就像她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样。胸口处还是很难受,时而甚至闷得她心慌意乱。床边放着一只大大的维尼,那天地龙赢的那一只。火龙不在这里,妈妈阿云不在她身边。
有一个人趴在床沿上打瞌睡。
丽兰哥。
宁柠松了一口气。
她还活着,真好。
那一天,火龙用枪抵着她的下腹,不知道这做法特意的恐吓还是不过是因为长年在龙王社养成的习惯。但那一刻,宁柠以为自己死定了。
直到她看见火龙温柔的眼神。
火龙不会伤害她。她确定。
直到那一刻,心才约略有些放松。
而后她听见了三声枪响。
那时,她的心跳快得就正在参加一场运动会,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就像平地起了一场大雾,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而白色的尽头是彻底的黑暗。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最担心的是又来一场可怕的重生,而后再也见不到哥哥。
幸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宁柠想伸手摸摸丽兰哥,却只觉得手指沉重得像灌了铅水。一点一点,慢慢地,用尽全力的,她终于触碰到了哥哥的头发,轻软的秀发。
丽兰哥醒了,看见宁柠睁开了眼睛,哇一声,竟然哭了起来。
在宁柠的记忆里,哥哥是从来不哭的。除去那个夜晚,他们一道失去生命的夜晚。
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丽兰哥幽咽道,“我好怕,好怕又一次失去你。”
宁柠也很怕,很怕再次失去哥哥。
“对了,那天的三声枪响是?”
“听火龙说,似乎是一场争风吃醋导致的枪击案。”
“这样。那我得了什么病?”
丽兰哥不说话。
眼眸传达出忧伤。
“心脏——病?”宁柠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是先天性的。后天又没有注意,所以恶化了。怎么不早点来医治。”穿着白大褂,头发已花白的老医生将眼镜轻轻一推,温言细语,问道,“你不知道你有心脏病吗?以前体检的时候,从未发现自己有心脏病?”
宁柠真的不知道。
家里面,安琪儿的所有东西里,都没有关于心脏病的记载。
但是,体检的时候,总是能检查出来的。
除非,她从未做过任何体检。
但这又怎么可能?!
或许只有阿云才知道真相。
宁柠留院观察了几天,医生说她这个病时好时坏,最重要的是保持情绪稳定。如要彻底治疗,也可以选择手术,但不一定能成功,最容易也最彻底的方法是换心。
“没事,我家有钱。”丽兰哥强忍着不安装镇定。
“和钱没关系。重要的是配型问题。”医生这样说。
“配型其实不难。别忘了我可是龙王社的,放心,我会帮你留意的。实在没有人捐赠……对龙王社来说,倒也不是问题。”悄悄溜来探望她的火龙私下这样安慰着,“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几个星期吧!请假什么的不是问题,给地龙说一声,以后的所有体育课你都不用上了。”
宁柠笑着点点头,医生让休息,她却不太愿意在家休息。只因为害怕自己不在身边,丽兰哥又会去挑衅黑龙。
“我用我的生命发誓,乖乖搞乐队,努力突破声音上的极限,离那个黑龙要多远有多远。你若是实在担心我,我就买个十瓶春】药放在黑龙水杯里,让他天天和那个日本女人大战三百回合!哇哈哈哈!”
“行了,哥……别说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轻轻的敲门声,是风龙。“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他扶了扶眼镜。
“睁眼瞎……你的一只脚已经踏进门了。”丽兰哥脸上挂着不耐烦的表情,在他看来,风龙根本是搅扰他和宝贝妹妹谈话。
风龙带着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的表情看了很不耐烦的丽兰一眼,关上门,走了。
“这睁眼瞎什么情况?”
宁柠耸耸肩,她怎么知道。都说风龙是龙王社的智囊,大概智囊的想法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将宁柠送回家,丽兰哥进去逛了一圈,不断抱怨这房子实在是太过于狭小,不断劝宁柠去她家里住。
“其实这房子在香港已经算挺大的了。”宁柠说了句老实话。
“这倒也是。小妹,你这一世的妈妈做什么工作的啊?看来赚的不少啊!”
“麻将。”宁柠面无表情。
“喔,你这老妈原来是传说中的雀圣。难怪这么能赚钱。”
耸耸肩,宁柠不置可否。
她曾做过一个计算,每个星期阿云出现在家中的时间至多不过一天,可就是这仅有的一天,阿云也来去匆匆,很少同她说话,至多不过丢下一星期的生活费。少的时候两三千,多的时候一两万。最多的那次阿云给了她整十万港币。宁柠也曾问起阿云究竟去了哪里,每次的回答都是打麻将。左邻右舍也都知道,阿云对麻将有瘾。
大概阿云真是港片中常出现的赌神、雀圣一类的人物吧!
否则,怎么解释她们家从来不缺钱?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宁柠的小金库里已有快五十万港币,小日子比TVB的那些不太红的明星好过多了。
至于去丽兰哥家住。虽说丽兰哥邀约了好几次,宁柠还是决定住在这个家里。毕竟丽兰哥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穿越者的自觉,成日惹是生非闹得家中鸡犬不宁。她们这对前世的兄妹现已经招来各种怀疑,若是她一道住进丽兰哥家,事情不定更加麻烦。
被拒绝,丽兰哥有些懊丧,离开前却依旧记得在宁柠额上落下一吻。
“这是晚安吻。”她笑着说。
丽兰哥走后不久,阿云回来了。老样子,她在桌上丢下厚厚一叠港币。“回家了记得给我说一声,身为儿女,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阿云有时也会数落她,以往宁柠总将那当做母亲对女儿的关照,但今日,她要问清楚,“那身为母亲,难道连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都不直言相告吗?”
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阿云皱起眉,美丽的丹凤眼角出现了浅浅的鱼尾纹。但在这个年纪的女人中,阿云算是保养得极好的。
“真稀奇,你竟然知道了。医生多嘴了?”阿云那淡淡的声音,就像在嘲笑。
宁柠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很明显,阿云对这一切一清二楚。
“难道我是不是不是你亲生的?”
“嘻嘻,你无聊的电视看多了吧?怎么跟生下儿子的那个小娼】妇的爱好一样。”阿云连否决的声音中都听不出丝毫波澜。
“小……娼】妇?谁?”
眼眉美得就像画一样的阿云在沙发上坐定,点上烟,翘起一条二郎腿,吞云吐雾,许久才笑道,“说白了,你妈我是别的男人的情妇。要不然你以为这么些年我成日赌钱打麻将我们母女也能活得悠闲富足?难道你竟然以为那些钱都是我赢回来的?”
“我还真这样想。”
“赌神、雀圣一类的看多了吧!”喷出一口烟,阿云仰头靠在沙发上。将事情的真相娓娓道来,“那个男人啊,他有很多情妇。他给我们这些当情妇的女人说,谁最先生下儿子,就对谁明媒正娶。可你却是女孩子!你能明白生下你时我心中的愤懑吗?生了女儿这件事已经让我失去了一大笔钱,如果再让那个男人知道你有心脏病,他一定会抛弃我,到那时,你让我去哪里弄钱?咱们母女要怎么活下去?”
“所以我是否死掉无所谓吗?”
“……不是无所谓,反正你都会死,你的病最佳的治疗方法是换心。可是,换心说来好听,换过后,你是否还是最初的你?我都不同你说抗体、排斥性什么的呢。乖女儿,你已经活到了我需要你活到的那个年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