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池州明显愣住,意识到她因何生气的缘由,唇线一点点往上扬,他凑上前,几乎要吻上阮软的耳廓:“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亲爱的?媳妇儿?”
“还是,”他低低笑了一下,“老婆?”
阮软听得半边身体都麻了,论调情段位,百八十个她也不是蒋池州对手,只能仗着一贯的面无表情,以掩盖通红的耳朵。
“蒋哥,不介绍一下?”周围有人起哄。
不等蒋池州回答,钟遥就塞了瓶酒进那人手里,恨铁不成钢道:“这还需要介绍?没看见人家小情侣腻歪着,哪里还能注意到你们,喝酒喝酒。”
气氛热闹起来,阮软却觉得角落很安静,安静到蒋池州在她耳边说出的每一个字,均能清晰无误地传入她内心深处:“没爱上你前,我做错许多事,我不为自己辩白,你有权生气介意,我知错认错。我从现在开始改,你不喜欢什么,我通通改了,好不好?”
他喊她,缠绵腻人的语调,把她的名字喊得百转千回“软软,好不好?”
良久沉默后,阮软小幅度顶了顶他胸膛。
蒋池州抱得她更紧,很轻很轻地,松了口气。
来了不由分说先闹场别扭,阮软再见蒋池州那些同事,后知后觉有几分羞赧。
一桌全是酒,阮软的饮品得另点,蒋池州边理顺她长发,边凑近她耳边问:“想喝点什么?”
阮软脸热得慌,就点了杯的薄荷冰块苏打水。
先前和蒋池州搭讪的女人红唇微勾,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不会喝酒?”
阮软心口梗了梗,敏锐觉察到女人的不善。
“没办法,”蒋池州犹带着笑,目光却缓缓冷了下来,“她在我心里,无论多少岁都是小孩。小孩嘛,喝什么酒,喝了我倒心疼”
那女人笑容僵在嘴角,钟遥见情势不好,忙岔开话题,举起酒杯:“来来来,走一个,以后新生活新开始,麻烦各位多担待了。”
旁人也连忙应和,推搡着女人举杯,她复又看了蒋池州一眼,见他半分眼神都未曾给予,只好强忍住不甘,端酒碰杯。
阮软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压制她的理智,怂恿着她,她端起薄荷冰水,唇肉贴及杯壁便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完。
薄荷的清凉,冰块的冰冷,双倍的冷意直达头顶,她微蹙着眉,将嘴里最后一口冰水咽下。
迎着那个女人的视线,阮软忍着羞意,一把将蒋池州推坐下,她跨坐在蒋池州大腿,双手搂住他后颈,冰凉的唇瓣贴了上去。
她整个口腔都是冷的,舌尖尤甚,蒋池州先是被她冰得一个激灵,怔愣中,她的舌尖,怯怯地舔了他一下,随后坚定地探了进来。
她读书时肯定是个好学生,天赋极佳,把他所教的技术均学得透彻,饶是第一次主动有些紧张无措,可那含羞带怯的撩拨,一如她本人,总是容易让蒋池州失控,很快蒋池州便被她撩起了火,手臂牢牢勒过她的后腰,呼吸一沉,反客为主地掠夺她的气息。
吻至最后,嘴里的温度,由冰冷逐渐转为炙热,交缠的呼吸仿佛勾着火。
蒋池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停下的,只记得那一秒,她伏在他肩头小声喘息着,语调再不复平淡,情潮迷醉中带着几分懵懂的疑惑,同他说:
“蒋池州,我好像吃醋了。”
*
蒋池州全程不在状态,到最后每个人都喝高了,耍酒疯的有,抱着身边人酣睡的也有,钟遥看了眼他牙关直咬的下颌线,憋着笑,说不用你陪,想去哪去哪。
声色虽说是他的地盘,终归算是外面,蒋池州只能再三克制,舍远求近,领着阮软到了他在声色的私人房间。
门轻声合上,发出闷闷一声响,而在那响动声中,蒋池州火热的吻落了下来。
他再忍不住,不欲多浪费一秒钟,进了屋便揽过小姑娘压在门板,迫不及待去寻她的唇。
背后是冰凉且硬的门板,身前是他火热推不动的胸膛,或许阮软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要推开,一瞬间的惊愣后,她抬手,垫起脚,搂着蒋池州,迎接他急躁的吻。
她从来没有这样配合过,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他身上,随着他野兽般的索求而发出细细的声音。
心底的满足达到一定限度,身体的渴求便愈发激烈,直到把阮软困在身下,蒋池州才堪堪找回一丝神智。
一路纠缠,没有多余的时间开灯,整个房间只有外间透进来的一点微光,蒋池州压着嗓子,指腹拂过阮软线条优美的锁骨,哑着嗓音问她,我可以吗?
阮软选择了沉默,食指却勾着领口往下拉,雪白的皮肤随着她的动作逐寸暴露,蒋池州垂下眼,正好近距离直视了那道金红一点点完整呈现,鱼身灵动,鱼睛若有神,几条鱼尾翩然摆动,文在奶白肌肤上,有种神魂激荡的视觉冲击。
原先的花式字母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尾栩栩如生的鱼。
蒋池州长睫像承受不住重量似的惊惶一颤,他仿若进入了常做的那场酣甜梦里,不可置信着,徐徐抬眸,祈盼在她眼里寻求真实。
指腹下落,微微发着抖,擦抚过那道纹身,目光似含了千言万语,他少而又少地,让她看见他的脆弱。
为什么要文条鱼?
他没有开口问,她也不做解释,比起千姿百态的情话,她更想让他知道的是:
“州州,我想给你一个家。”
于是,理智堤坝轰然倒塌,梦境颠倒了现实,指尖撩绕的地方,发丝缠乱,吐息潮湿。
大汗淋漓中,晃动梦境里,蒋池州的视野里只有那尾鱼,金红交晖乳白,随波游动。
水声潺潺,游过不知哪的峡湾,鱼儿一惊,摇着尾想逃,却被水流无情冲击着,它失了体力,只能随着水势不断起伏。
水中细石擦过它的身体,留下斑斑暗红,它游得累了,寻了一处港湾,水流和缓,它静静地停泊了。
这一晚的声色顾客都在暗暗猜度,不知道蒋老板是遇见了什么好事,竟让侍应生来通知,今夜众人无论消费多少一概他买单。
老板豪气,顾客当然玩得尽兴,这一晚的声色,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天光大亮,阮软困得不行,脚上也没有力气,任由蒋池州将她抱了回家。
还是那套房子,熟悉的带着蒋池州风格的卧室,沾染着木系尾调的被窝。
蒋池州温柔地把她分开,手臂捞着她的腿,一点点挤了进去。
意识渐渐回笼,睡意朦胧中听得他手机铃声响,他终于停了动作,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她耳朵,又被她刻意忽略。
温热的毛巾擦过她身体,触及到某处时惹得她不适地哼了声,蒋池州吻了吻她额际,声音透着餍足:“软软,我出去一趟,尽快回来。”
她恨极了他扰她清梦,不耐地推开他的脸,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时间几近下午,她翻了身,肌肉依旧泛着酸疼,羞赧比依恋来得更晚些。
她眼皮尚未完全睁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旁边,缎面光滑,早没了他身上的温度。
阮软拥着被子坐起,单手揉着耳朵,忽听见门锁响动,她寻声望去,蒋池州西装笔挺,风发意气,满目爱意地看着她。
她软了心,动了情,小孩似的,遥遥伸出手,要他抱抱。
那双眼,含水带雾,朝他望了过来。
为你看向我这一眼,我死了都愿意。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感谢一路陪伴,追文辛苦了!么么~
感谢32498836的手榴弹x2,地雷x1,嗯哼兄弟的地雷x1,拉文欣欣的地雷x1,予以Douceur的地雷x1,破费了,鞠躬!
接下来是嘚啵嘚啵的时间~
这篇文算是一个新的尝试,换了新文风,写得我又快乐又痛苦,这段时间很迷恋互相救赎的故事,在写的过程快乐大多由此而生,痛苦则是要写得矫情写得伪文艺,与我一贯的沙雕风格差得太多,有时候根本进入不了状态,只好拼命听苦情歌,我预感年末网易云总结的时候,肯定会出现你今年听的最多的是xxx,然后就惨不忍睹回忆起了这篇文(捂脸)
总的来说,写得不好,多谢你们担待,如果没有你们的评论,我可能会玻璃心碎掉,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我可以奔跑很久很久~
对我来说写作有无限可能性,我接下来要去追求我的可能性了,如果有缘的话,我们下篇文再见吧!
最后的最后!例行地求一下作者收藏和新文收藏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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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传闻,高三年级第一高冷、无情、超级难追。
直到有一天,隔壁班妹子过来借作业,看见大佬如此画风:
“需不需要本学神抱抱你,分你点学神之力?”
“抱一下嘛~”
然后......
被他困在怀里的、能一脚踹飞彪形大汉的女生无奈摊手:“行吧,你抱。”
小剧场①:
有人问江城:和校园女霸王青梅竹马是何感受?
江城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