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给兄弟们爽爽!”
书祯:“……”为什么一盆大蒜要肩负这样奇怪的使命。
以及……那盆大蒜……
书祯侧过脸,去看霍沉。
霍沉眯了眯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笑得乖戾,道:“你说什么呢?”
赵大宝对死亡气息毫无察觉,他还异常开心,沉浸在快乐火锅的氛围中,不能自拔,“不是吧,沉哥你不是自己都忘了房间阳台上的那盆大蒜儿了吧。”
“你不记得没事儿,我记得!”
“我记得清清楚楚呢!”
“我去拿!”
“慢着!”霍沉一脸的视死如归,站起来,一拍桌子,怒道:“动老子可以。”
“动老子的蒜!”
“不!行!”
一旁,许从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
无法想象,曾经对他们大方到能请他们去万鲜楼吃饭的沉哥!
现在居然能抠到,连盆蒜都不让他们动的地步了!
失望!
太失望了!
挥金如土大佬突然抠得一笔,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几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顿了顿,齐齐朝旁边的书祯书天仙看过去。
彼时,书祯已经发现了华点。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火锅勺子,手舞足蹈,像是下一秒就能把勺子连带勺子柄一起扣霍沉脑袋上,她对着霍沉兴奋道:“动你真的可以吗!”
“行吗行吗行吗!!!”
霍沉:“……”我他妈到底宠了个什么玩意儿!!!
第15章
霍沉看了书祯一眼,嗤笑一声,然后问她:“行不行。”
顿了顿,霍沉语调拖长,带着股迷之缱绻,淡声道:“你说呢?”
这话联系上下文听起来,其实没什么毛病。
但要是脱离上下文,听起来,就十分的……引人遐想。
很显然,在座的各位辣鸡,都是特意跳过联系上下文,直接提取他们想获得的重要信息的人。
许从他们几个立马挺直脊背,齐齐朝书祯看过去,满脸希冀,希望他们的天仙妹妹能给出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热血澎湃的答复。
书祯顿了好长一会儿,看着许从他们每个人脸上露出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书祯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但她脑子转的极快,这一瞬还在尴尬于霍沉这话太骚,下一瞬已经盘算好祸水东引,强势甩锅。
她抬手托着下巴,脑袋一偏,朝赵大宝他们的方向望过去,笑盈盈道:“你们说呢?”
赵大宝他们几个同时感觉到,天仙妹妹笑里藏着刀,是比荆轲那把图穷匕见的鱼肠剑还牛逼的刀。
杀人不见血,剁人于无形。
若果说,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况且说的还是他们敬爱的沉哥,分明就是找死。
如果说,行。
他们有什么立场这么说!他们又没有体验过!说出来还不是被他们的沉哥给打死?
怎么着,都是死。
寂静,长久尴尬而无声的寂静。
就在霍沉要暴起骂人的前一瞬,许从率先举起手边的那罐啤酒,高喊一声:“干杯!”然后,头一仰,将那罐啤酒一饮而尽。
接着,演技纯熟地把啤酒罐丢到一边儿,身子如泥鳅一样晃动了两下,整个人倾身往桌子上一趴。
动也不动一下。
装醉了。
赵大宝和江海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在对沉哥的恐惧远超过对许从骚操作的惊讶,他俩立马跟着演了一波,喝空手边的酒,两个人也顺势趴下了。
赵大宝还给自己加了段戏,强行撒了个波两秒的酒疯,然后在霍沉的死亡凝视下,乖乖地也趴下了。
书祯和霍沉对视一眼,看了看桌上有且仅有的三个空了的啤酒罐儿,同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这帮人的剧本也太差劲了吧!!!
度数十二度的啤酒只喝了一罐就好意思装醉!!!
讲不讲点儿基本法了!!!
国产剧靠你们拯救是彻底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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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祯趁着霍沉不注意,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动,像是条拼命逃跑的毛毛虫,一点一点儿拱到环保袋旁边,再一点儿一点儿悄咪咪地从环保袋里摸出一罐啤酒来。
书祯偷笑了会儿,手腕倒扣,余光死死盯紧霍沉,然后,把那罐啤酒偷到了自己跟前。
她埋着小脑袋,轻手轻脚地想把啤酒罐的拉环不漏痕迹地拉开。
手指刚勾上拉环,手里的啤酒罐儿就被人给抢了过去。
书祯仰头去看,少年低垂着眉眼,眼神中带着戏谑的光朝她看过去,薄唇抿得很紧,眉梢微微上挑,眉心皱得厉害,能瞧出来脸上显而易见的愠气。
霍沉反手扣着那罐啤酒,把那罐啤酒往旁边重重一摔,修长的五指几乎是把啤酒罐儿给捏得变了形儿。
他语调不爽,对着书祯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说不听的?”
“是不是想让我发火儿啊?”
书祯望着霍沉眨巴了两下眼睛,特别真诚地回答他:“不想哦。”
霍沉冷笑了声,肩膀轻微地抖了下,才说话,道:“那你还偷拿啤酒?”
“是不是想气我啊?”
书祯漂亮的眼一眯,笑盈盈道:“也不是啦。”
霍沉都给她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给逗乐了,问她:“那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想干嘛?”
书祯家里出事那会儿,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偷偷躲在书漾的房子里喝酒才能熬过去的。
她睡不着,整宿整宿地做噩梦,只能靠药物治疗才能勉强睡会儿,可一旦离开药物,她就彻底没了法子。
她从那时候,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儿,夜里睡不着,她就光着脚坐在大理石瓷砖铺就的飘窗上,毯子也不垫一块儿,酒一喝就是好几十瓶,然后,醉的不省人事。
隔天起来的时候,就能瞧见倒了满地的啤酒瓶。
书漾后来拿她没办法,带她看了心理医生,做了很长时间的治疗,她才一点点儿的恢复过来。
病好了,爱喝酒的小毛病倒是没改,只不过现在没那时候喝得凶,偶尔会小酌一下,图个情趣。
从前住在书漾的房子里,没人管得了她,她一个人浪荡惯了,也野惯了。
谁能想到,她现在住到霍沉家,成天被跟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儿给管着。
书祯觉得很是不爽,她也是有脾气的哦!
书祯手撑在桌子上,站起来,对着霍沉挥了挥拳头,恶狠狠,道:“你让我哈啤酒!”
霍沉自然不让,直接把整只环保袋都抢过来,藏在自己身后,不让书祯接触到,质问她:“凭什么!”
书祯抬起手指,直指天花板,笑得很是邪性,话说得掷地有声,道:“我有人质!”
“如果你不让我哈啤酒,我就把你的儿子阿蒜交给赵大宝他们那帮浪荡纨绔子弟。”
霍沉:“!”
书祯手指的方向,正是她自己的房间。
她说的人质,就是霍沉送她的那盆子大蒜!
霍沉气急,一下子也顾不得许多,身子向前一倾,抬手就揪住书祯的耳朵,问她:“你这人是不是不识好歹啊?”
“谁疼你,谁为你好,你不知道啊,是吧?”
霍沉气得厉害,一想到他送给书祯的那盆子大蒜居然成了她要挟自己的工具。
她居然敢拿他送她的东西要挟他!!!
她明明就知道,他对那盆子大蒜视如己出。
她还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她以后,是不是还敢对自己做更过分的事情?
对自己做就算了,万一对着别人做呢?
霍沉不能多想,一想就容易想多,他都快被自己个儿的脑洞给活活气死了。
书祯也不知道霍沉怎么能气成这样,她就是看他刚刚放狠话,像是把那盆蒜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才敢提这茬的。
谁知道,就触着人逆鳞了呢。
而且好像还触得很深,深入肺腑的那种深。
她听见霍沉气急败坏,道:“这他妈难道就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吗?”
“你就没有份儿?”
“书祯,你厉害了啊,这时候抛夫弃子玩儿的挺溜啊。”
书祯:“……”
弃子就算了,抛夫又是怎么回事儿?
好好的,怎么就被他给形容成了一副,那盆大蒜是因为他俩一起做了点儿什么羞羞的事情,才长出来的啊?
书祯还没来得及反驳。
就听见“呵呵。”霍沉冷笑一声,眼底藏着冷霜锋芒,道,“书祯,我还真是看走眼了啊。”
“书祯!”
“你没有心!”
书祯:“……”这人是偷偷看了多少本狗血言情才能说出这句话的啊!!!
说实在的,书祯觉得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有点儿超出控制了。
再加上,自己的耳朵还在人手里,这会儿可被揪得疼得十分厉害。
书祯侧了侧脑袋,把自己的耳朵往霍沉的方向提了提,避免自己的耳朵被霍沉给扯掉下来。
她哭唧唧道:“疼疼疼,霍沉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