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好发作。
他们都是大门大户的，为这么点水果计较，说出去要笑掉人的大牙。
即使这个季节的水果有钱也买不到，说出去还是丢人。
将干货和果子酒放进库房后，方平安带江小鱼去方瑞宏的卧房拜见这位方家退下来的军司令。
方瑞宏年纪方瑞海小，外表看着却要老的多。
方瑞海的头发花白，他的已经是雪白。
江小鱼和小怜不喜欢他，觉得他的威严里带着隐隐的阴鸷，容易让人联想起负面的东西。
以前见面，他对方平安和江小鱼不苟言笑，今天大概是吃了董晓芬拎上去的桔子的原因，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答应过他们的问好后问方平安橘子是怎么弄来的，是否还买的到。
方平安顿了一顿，回答道：“是我一个战友从南方弄回来的，说是在街上找山民买的。因为觉得好吃，他将人家的全买光了。他弄回来的十几箱，我们几个关系好的每人分了一些，您要喜欢，我找他们匀一些过来。”
方瑞宏摇头，“那倒不必，再好也是口腹之欲。”
“是。叔爷爷您休息，我去看爷爷。”
“你还没有去看爷爷吗？”对于方平安先来看他这点，方瑞宏显出几分快意。
“嗯，我们先去了。”
方平安和江小鱼来到方瑞海房间的时候，方瑞海正在和方文淅下围棋。
方文淅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张毯子，看到他俩，对着他们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方平安和江小鱼赶紧喊人。
方瑞海一点不客气：“小鱼，快去给我下碗素面吧？我馋很久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江小鱼不在帝都的时候，他还不觉得馋。自从江小鱼回来，这两日，他每天都盼着她能突然从江家回来给他做素食。
“好，我现在就去做，二叔想吃什么？”江小鱼扭头问方文淅。
“也吃素面吧，辛苦小鱼了。”
“不辛苦。那我去了，对了，花生爱吃吗？我给你们弄点咸酥花生？”
方瑞海：“什么都可以，主要要快。”
“那个是现成的。”
方瑞海：“……”
方平安与温和儒雅的二叔很投缘，江小鱼走后，他找了凳子坐下，一边看下棋，一边聊天。
江小鱼很快做好了一大锅素面。
做好后，她从空间拿出一些咸酥花生、咸菜放在餐桌上，出去客厅吩咐管家林叔：“林叔，您去问问叔爷爷、叔奶奶和三婶，看他们要不要吃素面宵夜。”
这些都是长辈，她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也做了他们的份。至于平辈，太多了，她不是佣人，没有这个义务。
林叔明白其中的道理，欣慰地点头，“好的。我立刻去问。”
林叔走后，江小鱼将给方瑞海、方文淅、韩秋玲准备的素面和小菜，用托盘端着施施然上去三楼。
正文 第614章 婆媳是天敌
上去三楼后，江小鱼先给方瑞海和方文淅送了素面和小菜，然后端了最后一份去韩秋玲的房间。
韩秋玲正独自在房间写备忘录。
这么多人一起过年，她作为方家主母和主人，要操心的事，每个细节都要捋好了，不然不仅她丢脸，方文成也会被董晓芬奚落。
看到江小鱼手中的东西，她心中一暖，不由想起方黎月。
那个女儿，真是白疼了一场，那个女儿，漂亮话说的多，漂亮事也做的多，但每次给她做什么，都是带目的的，都是有所求才会付出，不像江小鱼，是无条件的关心她。
她突然很羡慕萧可晴，有这么个亲生女儿——江小鱼对萧可晴一定更好吧？
但想到，江小鱼现在是她的儿媳妇，以后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萧可晴在一起的时间多，觉得自己比较划算，又开心了。
韩秋玲接过食物品尝，江小鱼没有立刻离开，坐下和她商量明天做点心的事。
看过董晓芬和辛秀珍的无赖样，江小鱼其实是懒得做点心，但方瑞海想吃，韩秋玲、方文成也喜欢吃，还有方黎明……
还有韩伦和韩美琪都曾预定过。
反正方家佣人多，又都想跟着她学做点心，真做起来，她也不费力，所以她决定还是做一点。
“面粉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别急，慢慢做。”韩秋玲没说的是，她不想江小鱼太辛苦，所以只准备了很少的面粉。
婆媳俩说完点心，说起江小鱼今天在娘家做的烤鸡、烤肉、肉丸、素菜丸子……
最后，韩秋玲只好投降：“小鱼啊，家里客人多，佣人也多，我不想你累着，只给你派了做点心的活，但你现在这么一说，我也馋了，那家里的素菜丸子交给你做吧，不过，除了这两样，其余的你都不要动手，知道吗？”
“知道妈心疼我，我都听妈的。”
婆媳俩聊的很开心，心里充满对命运的感恩。
都说婆媳是天敌，一方再好，另一方不好也无法和睦相处——而她们运气这么好，能够彼此真心喜欢。
她们说着说着，话题转到年后回南城给路敏芝扫墓的事上。
韩秋玲：“我明天就将我给明非、秀瑶的红包交给你，还有他们的父亲，也帮我带一点礼物去，怎么说，他也养过平安。”
“您不要太担心，万一忘了，我可以先帮您垫着，您回头再还我。”
“万一忘了，也只能这样，不过终究不太好，这样，我先写在备忘录上。”
韩秋玲正要在备忘录上记一笔，突然听到楼下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婆媳俩面面相觑，挽着胳膊一起出去看。
江小鱼之前没有听出来，韩秋玲却是早听出来了，骂人的是辛秀珍。
她们出去后，发现很难得的，方瑞海、方文淅和方瑞宏这三个不管闲事的人也出来了。
方瑞海更是第一个喝斥道：“老三媳妇，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你要骂人？”
“我……呜呜……”辛秀珍嗯了一声，伏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方悠然嗫唔了几下，欲言又止。
方瑞海看向林叔：“小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林叔对方瑞海弯弯腰：“回老太爷，我不知道，只听到三太太说有人在故意欺负她。”
正文 第615章 不许差遣她
方瑞海将目光转向方悠然：“悠然你说。”
方悠然看了辛秀珍一眼，“是……刚才管家叔叔问我们是否要吃宵夜……”
方悠然正要实话实说，辛秀珍突然站起来讪笑着解释：“呵呵，爸。我是在骂欣然和悠然，她们俩晚餐不规规矩矩吃，现在好了，将大家的宵夜全都吃光了，不仅我没得吃，子昊、子衿她们都没得吃。你说她们是不是该骂？”
江小鱼听到这话，低声对韩秋玲说道：“妈，我躲一下。”
她说完不等韩秋玲答应，几步窜到不远处的方平安的身边，拉着他一起回了四楼他们自己的卧室。
韩秋玲直到她身影消失才明白她的意思，低声笑说了一句“鬼精灵”。
方悠然见她妈妈睁眼说瞎话，嘴角直抽抽。
妈妈明明是骂大嫂宵夜做得太少，不够她们家三人吃，现在见爷爷出来立刻就改口，真丢人。
董晓芬听说如此，嗤地一笑：“秀珍啊，你说你，这么点小事，至于骂孩子们吗？宵夜不够吃让平安媳妇再给大家做就是。”她说完转向韩秋玲：“秋玲，让平安媳妇再给大家做一点吧，我也没吃饱。”
韩秋玲笑眯眯地回，“他们小两口已经休息了，我去给大家做吧。”
董晓芬又是一嗤，“你做的……不好吃，让平安媳妇做吧。”
韩秋玲依然笑眯眯，“小鱼已经休息了，您嫌我做的不好吃，让李嫂做吧。李嫂，给大家做点宵夜，先做五人份，不够继续做。”
李嫂恭敬地答应：“是。”
董晓芬的脸全黑了：“你，我说秋玲，你这是啥意思啊，你干嘛故意气我？是不是不欢迎我，想赶我走啊？”
韩秋玲沉下脸，“如果不欢迎您，我就不会说要亲自给您做宵夜了。”
“你……你这意思我不该差遣你儿媳妇？诶，我一个长辈怎么就差遣她不得了？我还就要差遣了。”董晓芬觉得失了面子，气冲冲地就要往四楼冲。
一直沉默的方瑞宏一把拉住她，一声不响拽着她往房间走。
他们本来就在房门口，几步就进去了。
他们的房门关上之际，方瑞海和方文淅对视一眼，默默回房。
楼下客厅的娃娃们和管家佣人们各自散去。
辛秀珍一直将头伏在沙发上，等所有人走光了，她才默默回房。
事情结束，小怜郑重地向江小鱼道歉。说不该只顾着吃东西，忘了关注空间外的动向，没能及时给江小鱼示警。
江小鱼没有接受小怜的道歉，因为不需要，她对小怜说：“傻瓜小怜，你是我的姐妹，不是我的附属。这大过年的，你尽管放轻松，自己玩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