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虽美，却无情的碾压着每个人，胜者留下，败者惨淡的离开。
苏瑶在公司附近吃了碗面条，再次回到办公室加班，继续第四稿，外面的夜早就深了。
秦冀南站在屋前台阶上，仰望着头顶繁星点点的夜空，缪斯摇着扇子立在一边。
“主人在等老婆回家吗？”
秦冀南回头看了它一眼，“嗯”了声，声音很淡，几乎要消失在空气里。
“主人，你的老婆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秦冀南眉眼间多了丝凌厉：“小孩子别乱说话。”
“哦。”
…………
苏瑶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索性在办公室里凑合一晚上，也不是第一次睡在这里，早上起的早，去楼下小摊上喝了碗馄饨，顺便开了机，只有陈嘉的一条短信，以前的大学室友结婚，问她上多少份子钱。
她快速打了几个字，老板的馄饨做好，苏瑶喝着滚烫的馄饨，又打包了两个茶叶蛋，回到办公室换了身衣服出门，同事陆陆续续的来了。
她背着包直奔地铁站，转了两次地铁才到秦冀南说的咖啡店，她站在外面看了几眼，进去之后找了张空桌坐下，又点了杯咖啡。
此刻不过早上九点，大片的阳光从玻璃墙落进来，洒在靠墙的桌上，店里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俩俩的几人在喝咖啡，看报纸，她记得秦冀南提起的话。
“这家店常有天使投资人去，至于谁是需要你自己观察。”
她一个个的观察，坐在侧前方是个年纪颇大的男人，在喝着咖啡看娱乐报纸，一杯咖啡喝完之后拿着报纸走了。
和她坐在一排的是个年轻的女人，面前放着苹果电脑，正在奋力的敲着键盘，一会看一下腕表的时间，应该是约了人。
苏瑶又把视线落在她后面的中年男人身上，双手交握在桌上，眼睛时而看着门口方向，一会服务员在他面前放了两杯咖啡，也是在等人。
苏瑶吸了口气打开包，把电脑放在桌上，看着她写的计划书。
忽然门口的风铃一阵叮叮当当，她扭头看过去，大步进来的是向成，向成是秦冀南的助理，他也看见自己，先是顿了下，然后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
她记得自己和向成并不熟悉，但是最近的几次见面，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比较奇怪呢。
原本与她坐在一排奋力敲键盘的女人忽然起身，疾步走了过去，热情的同向成握手。
“抱歉，来晚了。”
“不不不，是我早到了。”
“秦先生……”
门口的风铃再次叮叮当当，秦冀南阔步进来，苏瑶瘪着嘴看过去，他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绅士的同那女人握手。
“开始吧。”
他们一桌就在自己旁边，说话声难免传到让她耳里，秦冀南今天是在和对方谈所持股份问题，对方最多接受30%，他却要33%。
“秦先生，你要的太多了。”
“何小姐，如果没有我的资金，你的项目就是一张白纸。”
“对我项目感兴趣的投资人也有一些。”
“如果他们给的条件比我诱人，你就不会坐在这里。”
他说话犀利，直捅人心底，何小姐脸色颇为难堪。
“合同已经做好，今天签字，款今天就到。”
秦冀南从向成手里接过合同放在她面前：“何小姐，你应该清楚，没人会比我开的条件更诱人。”
“秦先生。”
“33%，你还有一个下午的考虑时间，晚上六点前给我回复。”
他低头看着腕表，何小姐捏着合同，极为不情愿的样子。
即使对方是个女人，秦冀南也丝毫没有放缓自己的犀利，何小姐拿着合同塞进包里。
“秦先生今天约了人？”
“对，就在半个小时之后。”
何小姐脸色微变，很快拎着包走了，苏瑶不太明白，托着下巴看，秦冀南抿了口咖啡，蹙着浓黑的眉头：“看出来什么？”
苏瑶索性也掏出自己的项目计划书，坐在他对面。
“秦先生，你看看呢，就当我也是拉投资的。”
秦冀南翻了几页她的项目计划书，十分迅速的合上，然后推到她面前。
苏瑶一头问号，结束了？
“苏小姐，请问项目计划书你做了多久？”
苏瑶看着他认真的眸子十分诚实：“大概一整天。”
“你一个人？”
她点点头。
秦冀南冷静的看着她：“你已经很不错，不过还需要继续努力。”
她脸顿时有些火辣辣的，别说拉投资，对方连项目计划书都拒绝看，因为做的太差，她用手指勾了过来，按在掌心下。
秦冀南一双漆黑的眸子很是犀利、冷静，不带感情色彩。
“天使投资人都是商人，最终目的是赚钱，不是为了帮你实现虚无缥缈的梦想，不管这个项目最终能不能赚钱，至少你的项目计划书上是要赚钱。”
苏瑶点点头，几分沮丧的装进包里。
她僵硬的起身，向成往门口走，苏瑶看见他的客人从门口进来，她移步到旁边的桌上。
秦冀南再一次发挥他冷酷专业的谈判，苏瑶发现竟然和上一个人是同一个项目，这次他们谈的很是愉快，秦冀南拿到34%的股份，并且天使投资资金比上一个少了300万，两人当场签订合同。
苏瑶想起上一个悲剧的何小姐，现在怕是还在纠结是否答应秦冀南的条件，殊不知已经出局了。
她叹了口气，商场上的弯弯道道太多，她还只是个菜鸟，公司能撑到现在也是撞大运。
很快向成送人离开，秦冀南十分愉悦的喝完咖啡，不知什么时候走来，抬手摁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
“眼神涣散，无精打采，受打击了？”
“那个何小姐？”
“你多关心自己，项目计划书回去多下点功夫。”
秦冀南说完见她依旧恹恹的趴在桌上，窗外大片的光落在她身上，像是条趴在阳光里的傻狗，忽然拎着她帽子：“怎么了？”
苏瑶揉着自己昏胀的脑袋，难过的开口：“头忽然好疼。”
她说完并未看见秦冀南大变的脸色，依旧趴在桌上。
很快他递了个白色的药瓶子过来，苏瑶并不知道是什么。
“止疼片，吃片就好了。”
她随狐疑秦冀南随身带止疼片，但也乖乖的吃了片下去。
第六章 暴露
海城的天像是被凿了洞，雨水绵延了几天，伴随着着较强的风，也没有要晴朗的意思，到处都湿漉漉的，惹人心烦。
苏瑶冒雨继续蹲了几天咖啡店，一无所获，倒是办了张会员卡，和老板混熟了。
窗外雨丝丝密密，天色阴沉，大片乌云从头顶飘过，苏瑶想起明天参加大学室友的婚礼，早早地下班回去收拾行李。
到家时缪斯站在门口等她，十分意外的给她递了毛巾，苏瑶擦着满身水：“秦冀南回来了？”
“嗯，早你十分钟。”
秦冀南是个大忙人，下班后多数时间要出去应酬，基本上回家都是在晚上十点之后，不过最近他似乎回来的早一些，偶尔晚上会同她一起吃个晚饭。
说曹操，曹操就到，秦冀南从楼上下来，换了身灰色居家服，长裤长袖包裹着，显得整个人柔和了些，没有穿正装时的犀利。
“苏瑶。”
被点名的某人哎了声，瞪大眼看过去。
秦冀南坐在沙发上，手懒散的搭在扶手上，眉眼间多了几分愉悦，又似是温柔的看着她交代：“从明天开始我要去B城出差几天，老爷子来了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出门，不用理会他。”
苏瑶顿了脚步：“明天去B城？”
“嗯，拒绝带土特产。”
“那你带上我吧。”
秦冀南并不吃惊，苏瑶已经一个转身奔到他跟前：“明天我恰巧也去B城，一起吧。”她还没订票，雨大去车站也不方便。
秦冀南点点头：“出差？”
“吃喜酒。”
他故意扬着眉得意：“求我啊。”
苏瑶捏着小粉拳给他捶腿，从膝盖捶到大腿内侧。
“满意吗？秦老板？”
秦冀南却微变了脸色，按住她捶到大腿内侧的小粉拳，女人的拳头又小又软，力道轻轻地，凑近时闻到她身上熟悉得甜软香气，身体慢慢的有了变化。
苏瑶的手被他完整的捏在掌心，几乎挣脱不开。
“还要吗？”
他敷衍着：“行了行了，明天带你一起走。”
“秦老板我再给你捏捏肩。”
苏瑶的小手毫无章法的按着他肩膀，像是点起一簇簇的小火苗，在身体里燃烧着，让他口干舌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秦冀南按住她手，沉沉的压着语调：“别乱捏了，上楼去吧。”
他脸色微沉，落在苏瑶眼里，今晚的秦冀南有些奇怪，或者说最近几天的秦冀南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垂着手站在一边，他依旧坐在沙发上不动，抿着唇也紧绷着下颚，眸子里情绪在翻滚，她狐疑的看了几眼后离开。
…………
苏瑶在收拾行李，原本她应该和陈嘉一起去，但是陈嘉做伴娘，提前一天就去了，其他人明天去，之后在那边停留一晚，第二天估摸着是有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