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味变了。”他说。
“没有哦。”姜月合上菜单，“我的口味一直都没有变，我从小就很不会吃辣的，是不是以前有人跟你说什么让你误会了？”
许昱：“…………”
“我真的不碰辣椒的。”她说得很真诚，没有半分的虚假，也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许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声问道：“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
“清炒凤尾。”姜月回答。
“别的呢？”
“不要别的了。”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凤尾是我的生命，就这一个就够了。”
以前姜月“最喜欢”的是水煮肉片，“最不喜欢”的是水煮肉片里面的凤尾。
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在喜欢许昱的时候她早就打听好了许昱喜欢吃水煮肉片，他是个很能吃辣的南方人，跟她完全相反。
所以每次跟许昱出去吃饭，他每次总是说随便点什么，姜月为了照顾他的胃口又不被人看出来，就谎称自己最爱吃水煮肉片。
水煮肉片很辣，她每次都吃一点点肉，在白米饭上疯狂地蹭掉油，再强忍着不让自己喊辣，悄悄地再喝很多水，但是水煮肉片里面的凤尾非常入味，那是姜月绝对不会碰的。
吃肉片还能假装喜欢，凤尾就完全不行，所以她就跟人说自己最讨厌吃凤尾。
那时候许昱也问过她，“你这么喜欢吃水煮肉片怎么不太吃？”
她总是挥挥手，说：“表演系很严格的，定期体测不能长胖，毕竟以后大家都是要当大明星的呀，要控制身材，我少吃点，碰碰味道过过瘾就好啦！”
然后再说不能浪费粮食，把东西都往许昱的碗里夹。
姜月最后还是只点了个炒凤尾，连米饭都没要，盯着眼前的那盘青菜一直吃。
吃饭的时候大家在闲聊，隔壁位置的人说到最近跟女朋友在吵架。
“哎，本来最近工作就很忙，这不是新剧刚刚开拍吗？每天忙到深夜，我一有空就给她发微信了，结果还是不满意，说我冷淡。”
“最近确实挺忙的，不过你们好像已经因为这个理由吵架很多次了啊？”
“没办法嘛，她工作轻松很闲，每天找我我经常不在，就整天跟我闹脾气。”
姜月听着，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哎！姜月你说，女生是不是都很需要陪伴？”
姜月没想到自己突然被叫到，夹凤尾的手抖了一下，随后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嗯，应该是吧。”
姜月回答完，感觉对面的目光灼灼，她没回头，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旁边两人还在聊这个话题。
“需要陪伴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不讲道理啊。”男生有些无奈，撑着脑袋感到头疼。
“讲道理？”
“你还想跟女生理智分析？”这人顿了顿，嗤笑，嘲讽的语气满满的，“女生在恋爱的时候就是感性的生物，就像小猫咪黏人一样，因为喜欢你才会黏你，这不是你能讲道理的，你会跟猫讲道理吗？”
男生摇头。
“那不就对了！其实她不是真的想你每天陪她，也不是向你跟她讲逻辑说你忙，只是想得到你的关心，闹小脾气的时候哄哄马上就好了。”
本来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许昱突然出声，情绪隐忍：“那若是从来都不吵不闹呢？”
那人有些诧异地回头，先是低语了句：“许律师竟然有女朋友…？”
随后马上抬头，开始认真地分析，最后给许昱定了一个结论，一字一句地十分清晰。
“从来都不吵不闹。”
“要么是不爱你，要么是太爱你。”
，，有话要说： 小月：曾经的我好卑微，现在轮到你卑微。
（BGM：爱情买卖）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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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几分喧闹的餐桌上，姜月夹菜的手微微一僵，抬头用余光扫了一眼许昱，他的神色很复杂，复杂到姜月完全没有办法解析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的许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她都知道代表了什么，因为喜欢所以把他每一份情绪都放在眼底，因为自己很在意，所以要小心翼翼地去分析他每一个神色。
许昱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曾经都是那样地牵动着她的情绪。
旁边的人突然就打开了话匣子怎么都关不上，说到“让人恨得牙痒的直男操作”这个话题，坐在姜月旁边的那个女生一直在吐槽。
“有的男生也是，在谈恋爱的时候能不能上点心啊？你们男生是不是以为以为回消息就等于上心了？”
对面的男生愣了一下，挠头：“啊？也没有吧…但是确实没什么事情，大家都很忙的话就没有必要一直聊那些琐碎的事情。”
女生嗤之以鼻，继续说：“行行，我发现你们直男真是能气死人的，还有人啊，过节的时候也不知道给女生送点小礼物，送什么不重要，主要是要让人觉得你是在意她的，找个理由让感情升温啊。”
“噢，还有那种说自己学习忙没时间陪女朋友的，我看这种男的还是跟图书馆过日子去吧！”
许昱：…………
他的筷子碰到碗的边缘，清脆地响了一声，许昱没有太多参与这个对话，让人有时候说得投入会忘了他还坐在这里，这一声轻响突然引起了人的注意。
女生撑着下巴，认真地问：“许律师应该不会吧？我感觉许律师应该虽然理性，但对女朋友还是挺好的。”
姜月嘁了一声，女生转头疑问：“怎么啦？”
她摇头，说道：“没事。”
许昱没答，轻轻抿了唇，旁边的女生似乎苦水还没倒完，又不甘心地补上了两句。
“你们说我要不要把民政局给他搬脸上？结婚证九块我都出了，让他跟图书馆结婚。”
“这种男的就应该单身一辈子！”
许昱：…………
姜月看到许昱的表情渐渐凝固在脸上，脸色越来越沉，她突然笑出声，扬眉打趣道：“许律师心事重重啊？是听了排雷以后在想要怎么才能讨好女朋友吗？”
她的笑很虚假，被许昱一眼看穿。
因为他曾经见过姜月最灿烂、最真诚的笑容，所以现在这个笑，虽然看起来甜甜的，他知道，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在里面的。
确实是排雷，而他好巧不巧把这些雷都踩了，并且是天雷滚滚。
其他人听到姜月这样发问，隔了好几个人都竖起了耳朵等许昱的回答，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来姜月跟许昱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的。
但是具体是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这就更让人感兴趣，恨不得可以把耳朵伸到他们面前。
许昱沉默了很久，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最后沉声说了句：“我没有女朋友。”
不过确实是在想怎么讨好女朋友，只是这个女朋友的称呼要加上一个前缀。
前女友。
“啊——”有人失望地叹气，“不过许律师应该很多人追吧，这么优秀。”
许昱没答。
“就算现在没有，以前肯定有过，以后肯定也会有的！”
许昱“嗯”了一声，没说什么，这个回答听起来有些模棱两可，最后也没有确定地回答以前有没有过。
姜月听到他的回答很久后，放在桌下的手突然收紧，在没有人看见的黑暗处，攥紧了拳头。
她的心口突然有些堵，一口气没顺上来，有些无力喘息。
她在许昱的故事里，应该根本不配拥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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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大家也没有什么停留，因为每天还要早起开工，散会后也就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
姜月住在十三楼，其他人都住在八楼。
选定房间的时候，就只有一间在十三楼的房间，很多人喜欢热闹，住在一层楼也比较方便，而姜月主动提出要那个房间。
宋连一也问她原因，姜月说因为清净，她晚上喜欢呆在安静的地方。
姜月回到房间先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出来还在擦头发的时候，突然接到殷秦的电话。
“之前的有些资料里面的情况要跟你确定一下，现在方便接电话谈谈吗？”
姜月把毛巾搭在头上，也没有打算去吹干头发，把蓝牙耳机带上以后顺手在衣架上拿了件纱质外套开门出去了。
洗完澡有些闷，房间里的热气一直消散不开，姜月觉得不太舒服，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打算去大平台透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