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晴没想到楚默堕落如斯,才多大的年纪啊,就学人家开房,乱搞男女关系。亏她还觉得他人不错呢,真是看错了他。
正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
是楚默,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昨天他们班和其他班有球赛,打完球,几个队员一起去喝酒。他心里闷,多喝了几杯,人有点微醺。同行送他的女生就近给他开了间房休息。
其实两人就老老实实的在一间房里睡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不过看刚刚赵晚晴的眼神,知道她误会他了。不想她在那方面误会他,本能地过来解释。
赵晚晴闻到楚默身上仍残留有的酒气,想昨天他才陪人家女生喝酒,跟人家睡了一夜,今天又急于撇清,实属没品,冷漠地道:“是与不是,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默看着她,赵晚晴亦看着他。
此时赵晚晴才发现,楚默曾经快乐的眼睛,不知何时也染上了一层微薄的抑郁之色,不必说话,只是看着她,就让她觉得沉重。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楚默突然低下眼来,自嘲一笑,说道:“我都在想什么啊?真是自作多情。”放开她,走了。
自此后,赵晚晴发现楚默越发的放浪形骸,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她曾不止一次看到他和不同女生,在校园的不同角落亲热。
这还不算,他对她的怨念越来越大。一天夜里刚下过雨,路面的低洼处积了不少水,她早晨去上学,才拐进学校正门的那条路,楚默的车从后面开过来。
当时路上只有他一辆车,明明他可以走中间路况好的地方避开低洼处的积水,偏偏靠着她那边走,车子还开得飞快,冲起地上的积水,溅了她一身的泥。
若说他没看见路边的她,不是故意的,可是进了校园,她去图书馆,刚好碰到停了车,也去图书馆的他。
大清早的,天还有点冷,她脱下脏外套拿在手里,天蓝色的牛仔裤一侧还有怎么擦都擦不掉的泥痕,头发、脸上也有。那么狼狈的她,看在他眼里,一点惊奇的反应都没有,分明是早知道她会出现那么狼狈的情形。校门口的一幕是他故意的。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跟她道歉。
当然,她也不敢奢求他的道歉。她有一次在学校餐厅吃饭遇见他,起初因为人多,并没有看见他,只是觉得有一道目光在她身上,反望过去,才发现是他。跟她隔着几张餐桌,眼神深沉,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见她望过去,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低头吃饭,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抬头看他,他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她饭也吃不下去了,送餐盘到回收区,逃也似的跑了。
种种异常,她不知他要干什么,也不敢问他要干什么,她越来越怕他,每天都祈祷不要碰上他。如何还敢奢求他的道歉?
赵晚晴怕楚默,不敢再和他来往,可楚妈妈和方巧芝的联系却越来越密切。
这日礼拜五放学回家,方巧芝告诉赵晚晴,楚妈妈礼拜天请他们一家吃饭。
赵晚晴想都不想地拒绝:“我不去。”
开玩笑,每天在学校躲楚默都来不及,好容易盼到休息日,不用躲他了,高兴还来不及,脑袋坏掉了去赴他妈的宴?楚妈妈请他们一家吃饭,楚默肯定也在,到时他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赵晚晴不敢想象那画面。
方巧芝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楚默么?你楚阿姨请吃饭,楚默肯定也在,有他在旁边陪着你,又不会无聊,为什么不去?”
就是有他在,她才不去呢。
赵晚晴不欲和母亲多说,只执拗地道:“反正我不去。”
方巧芝是真的觉得楚默不错,希望他能与自家女儿有所发展,试图以另一种方式说服赵晚晴道:“我和你爸、临盎他们都去,你不去,没人在家给你做饭吃。”
赵晚晴道:“那我就饿着,饿死我也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方巧芝有些生气地道:“你现在已经念大学了,我和你爸又不反对你和男同学来往。那楚默多好的孩子,你和他多交往交往,委屈你了么?”
她怎么可以这样?赵晚晴红着眼睛望着母亲。以前说她影响楚默学习,说楚默不会真喜欢她,打着不让她和楚默来往。现在她怕伤害楚默感情,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断绝和他来往了,她又说她不知好歹。她究竟要她怎么样?
赵晚晴道:“我不委屈,我怕他委屈。你以前不是说我不照镜子么?我现在天天照镜子,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你满意了么?”
“你……”方巧芝没想到她会翻旧账,抖着嘴唇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冠下班和儿子一起回家,看见妻女脸色难看的在客厅站着,气氛不对,奇怪地问:“怎么了?又吵架啦?”
方巧芝没说话,转身回房去了。
赵冠又问女儿:“晚晴,又惹你妈生气了?”
听他用个“又”字,赵晚晴心里不舒服,一句话也没说,闷闷地回房了,晚饭也没出去吃。
方巧芝也没吃。
夜里赵晚晴饿得醒过来,听见外面客厅乒乒乓乓的响,打开门出去,看见赵临盎也起来了。外面客厅的灯大开着,母亲坐在沙发上,脸白如纸,手捂着胃部呻吟。父亲正在收拾,说母亲不舒服,要送她去医院。
第46章
赵晚晴陪父亲、赵临盎他们一起送母亲去医院。
经医生初步诊断,说是急性胃炎。开了药, 又输了液, 上午病情得到控制,又观察几个小时,下午就回去了。
方巧芝身体不舒服, 回去后一直躺在床上休息。
赵晚晴心里不痛快, 也在床上睡着。
有开门声响起, 她闭上眼睛, 听到有人进来,在她床前停下,摸了摸她的脸。
感受到那人的熟悉气息,她睁开眼睛。
赵临盎道:“没睡着?”
赵晚晴嗯了声,拥被坐起来,问:“妈怎么样了?”
她从医院回来,就再没进去父母的房间,不过她知道赵临盎和母亲的感情好, 必定会时不时的过去探看, 是最了解母亲情况的。
果然,赵临盎回她道:“已经好多了。”
赵晚晴哦了声, 双手拥着被子,下巴抵着膝盖,低垂着眼帘,秀美的脸上满是郁色。她和母亲的关系不好,即便如此, 她也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
昨夜看她生病的样子,面白如纸,神情痛苦,她真的很为她担心难过。血浓于水,不管怎么样,那总归是她的母亲,她有什么不测,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又问道:“爸妈肯定很生我的气吧?”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母亲突然发病,那样子很像是跟她气的,她即使是对的,此刻也错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事情的对错不是取决于事情本身,而是某一方的受伤害程度。病了、死了、伤了、残了……哪怕受伤害的一方是错的,也变对了。不是有个万能金句叫“死者为大”么?不管什么事,只要人死了,抬出这一句,永远不会错,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赵临盎已听母亲说了昨日下午的事,帮她把披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安慰她道:“不关你的事。”
不关她的事,自然不会生她的气,赵晚晴懂他的意思,黯然道:“希望如此。”
赵临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终忍不住,迟疑地问:“楚阿姨请吃饭,你为什么不想去?”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跟楚默吵架了?”
赵晚晴抬眼缓缓地朝他瞧了瞧,又耷拉下眼皮,无精打采地道:“没有,就是不想去。”
喜欢谁她从来不敢去想,不喜欢谁她是知道的。她一直当楚默是朋友,怕回报不了他的感情,辜负他,不敢接受他的情意。而担心两人的亲近带给他无谓的希望,又只能断绝和他、和他家人的来往。
这些话是不能告诉赵临盎、告诉任何人的,压在她心里,连同母亲的事,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累,意志前所未有的消沉。低垂着头抱膝坐着,麻木得似一尊雕塑。
赵晚晴难得有颓丧的时候,但也必须得承认的是,褪去全身的锋芒戾气,回归她本身最真实的面貌,她真的柔美柔弱得令人怜惜。
赵临盎抚上她的脸。
赵晚晴心里正难过,像受伤需要抚摸安慰的小动物,在他手上蹭了蹭。
后来发生的事让赵晚晴的脑袋有点懵,她只看到赵临盎的俊脸靠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距她的唇不到一公分时,似突然想到什么,清醒过来,退了开去。
“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他道。眼睛没有在她身上的任何地方停留,转身走了。
很快,赵晚晴就发现赵临盎躲着她。
以前就不说了,只要无特殊事情,二人都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有时她晚上也要上课,哪怕赵临盎晚上没课,也会在图书馆等着她一起回去。
现在不是了,他早上走得早,晚上回得晚,即使是休息日,也多泡在学校里,让她摸不到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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