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管,”从儿子怀中拉过女儿,方巧芝继续刺她:“你真以为楚默会喜欢你么?你每天都不照镜子么?”
这话太伤人,消极抵抗的赵晚晴终于有了反应。
“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我喜不喜欢他,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方巧芝向来厌恶女儿的伶牙俐齿,举手掴了她一耳光,狠道:“我管你是他的事,还是你的事,总之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跟他暧昧不清的,你就给我滚出学校,滚出这个家。”
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她让她滚了,赵晚晴眼圈泛酸,满肚子忿怨地摔上门,回房了。
“妈说的都是真的?”
从母亲那里听说事情始末的赵临盎,过来赵晚晴的房间,问抱着枕头,坐在床头发呆的妹妹。
赵晚晴才受了母亲一场气,正没好气,看见赵临盎就仿佛看到自己的母亲,没办法,谁让她妈疼他呢。
怒道:“是不是关你什么事?你当自己是谁?太平洋啊,管那么宽。”
凌厉之色自赵临盎眼中闪过,本来听说赵晚晴亲楚默他就不甚舒服,此刻更被激起脾气。过来她的房间,原是看她被母亲掌打,欲安慰她的,此时再没安慰她的心思,“砰”地一声摔上门,走了。
才受完母亲的气,现在又是他,赵晚晴气得嘴都歪了,用力将枕头砸向房门,抱着被子痛哭。
“赵晚晴。”
谁在叫她?哭得迷糊的赵晚晴,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慢慢地睁开眼睛。
“你来做什么?”
房里的光线太暗,等认出来人,赵晚晴冷着一张脸,寒声问。
方巧芝不说话,张大眼睛,蓦地掐上她的脖子。
“啊!”
窒息的恐惧让赵晚晴连声尖叫,身体更是从床上弹跳起来,人一下子清醒了。
怎么回事?
哭着哭着不觉睡着了,灯也没关。此刻借着明亮的灯光,望着房里熟悉的摆设,赵晚晴抹掉脸上的虚汗,喘气。
做梦了?梦到母亲要掐死她?她居然梦到她的母亲要掐死她?
再忍不住心底的悲凉,赵晚晴失声痛哭。
夜很深了,哭了许久的赵晚晴咽喉发干,下床欲去外面倒杯水喝。
甫拉开门,门口直立的身影吓她一跳。等反应过来,像往常在母亲那里受了委屈,都要在他这里得到报偿一样,这次依然把矛头对准他。
“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大晚上的装鬼吓人,很吓人么?”
看她生龙活虎,中气十足,正常得很,赵临盎不再管她,转身回房。
赵晚晴“砰”地摔上门,拦住他,“不许走,你还没说你站在我门外干嘛呢?”思起早些时候他摔她门的事,翻旧账道:“还有,你凭什么摔我的门?我……”
猝然伸出的手掌封住她的所有疑问,赵临盎捂住她的嘴,拖她进了他的房间。
“咦?明明就有人说话的。”
赵冠打开房门,见四处都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纳闷,关上门又睡了。
赵晚晴和赵临盎听到他的关门声,均松口气。
后思起她是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做贼,怕什么?赵晚晴一把拍掉赵临盎的手,高叫:“你拉我……”
赵临盎再次捂住她的嘴,“爸妈还要睡觉,你就不能小声点么?”
赵晚晴朝他腿上踢了踢,趁他失于防范,拉掉他的手,赌气高声道:“我是在自己家里,想怎么……”
任性的话还没能说完,嘴又一次被捂上。
赵晚晴彻底怒了,口不能言的她,抬脚朝赵临盎就是一阵乱踢。
赵临盎也被撩拨起了脾气,一时半刻难制住她,干脆将她推倒在床上,压住她的身子,封住她的嘴。
刚刚的噩梦残留的恐惧还在,赵晚晴被赵临盎捂着嘴压在身下,突然将梦中狰狞的母亲和眼前的他混在一起。
害怕瞬间攫住了她,拼命地挣扎。然她越是反抗,他桎梏得她越紧。
慢慢的,赵晚晴不动了。
看她放弃挣扎,以为她冷静下来,赵临盎放开她。
然手刚得到自由,赵晚晴举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来。
“你……”
赵临盎被她打个正着,重新扣住她手,瞪她。
“你个死变态,你怎么会在我房外?”
实是被那个梦吓坏了,赵晚晴此时对赵临盎莫名地出现在她房外,也疑神疑鬼起来。
赵临盎冷笑,“我只是想看看,三更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两人的房间相距较近,因为看书尚未入睡的他,听到她的惊叫,过去探看。谁知在门口听到她的哭泣声,出了会神,毫无征兆地,她就把门打开了。
像是知道她在怕什么,赵临盎讥诮,“事实证明,你果然是亏心事做太多,连睡觉都不能安宁。”
一句话切中赵晚晴的心病,气恼,挣扎着还要扇他。奈何手脚均被制住,无奈又委屈的她,再次痛哭。
自昨夜做了那样的梦,赵晚晴心里难受,恍恍惚惚的,做什么打不起精神。楚默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课下休息时间,堵她在由卫生间回教室的路上。
“怎么弄的?哭的?”
拉她到不起眼的角落,捧着她那恨不能缩进衣领的小脸,楚默不可思议地瞪着她那肿得仅剩一条缝的眼睛,震惊。
赵晚晴难堪地别开脸,“不关你的事。”
昨夜哭太多,她也没想到会把眼睛哭成这副德性。原以为会很快过来,谁知两节课过去,还是肿胀得她睁不开眼睛。
很容易将她的不对劲与昨天亲他的事联系在一起,楚默猜测:“你妈昨晚回去骂你了,是不是?还是……她打你了?”
想起昨晚母亲的话,赵晚晴烦躁得像只跳蚤,“你不要问了?反正跟你无关。”
“赵晚晴。”楚默生气了,将她压在墙上,“你一定要这么倔强?偶尔示弱一下,你就不是你了?”
提起倔强,想起这几年做的强撑门面的事,赵晚晴忍不住伤心,又哭了。
“晚晴。”楚默不忍,拥住她。
课间不过十分钟,眼瞧着快近上课时间,两人相偕着回教室。途中恰碰到赵临盎。
赵临盎看着亲近的二人,皱眉。走近赵晚晴,抓住她的胳膊。
“不要再惹妈生气。”
很普通的一句话,无头也无尾,听在楚默耳中,没有任何不妥。
可赵晚晴却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威胁之意,当即怒了,甩开他手,决绝道:“赵临盎,我告诉你,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就是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在这个学校、在那个家停留半刻。”
撂完话,不再管他二人,哭着跑了。
“你们一家是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目送赵晚晴的背影在拐角消失,楚默拦住要离开的赵临盎问。
赵临盎没有回他。
自和赵临盎撂下那样的狠话,赵晚晴的黑眼圈又深了些。
好在她一向以打游戏做掩护,父母见她一副明显睡眠不足的模样,以为是玩游戏弄的,更恨她的不争气。
方巧芝气得更是恨不能砸了她房里的电脑。当初给她配电脑,完全是为了方便她学习的,结果全用在歧途上了。是以,纵见她越来越消瘦,也不觉心疼。
楚默是知道内情的。
是日礼拜六,下午没课,放学后大家都离开了,赵晚晴趴在课桌上,原是想问题的,谁知想着想着睡着了。
楚默没有喊她,在一边守着她醒来,不赞同地道:“不用这么拼命吧?”
刚睡醒,赵晚晴还不是很有精神,甩了甩被压麻的两只胳膊,有气无力地道:“你不懂的。”看教室里都没人了,又问他:“你怎么还在这?不回家么?”
他们没有所谓的礼拜天,通常没有课的礼拜六下午,就是他们一个礼拜唯一的自由时间。这唯一的自由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排,少有人会在教室里度过。
楚默自不好告诉她,为了等她,他午饭都没吃,就那么傻傻地看她睡了一个多小时。
利落干脆地帮她收了书,他道:“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聊。”
已过了用午饭的时间,学校周边的餐馆都冷清清的,也只麦当劳还热闹些。
二人进去麦当劳,买了餐点,在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了。
感受着麦当劳和肯德基不差多少的气氛,想起以前赵晚晴在肯德基外,狼狈地徘徊的情景,楚默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
赵晚晴纳闷,咬着饮料吸管,含糊不清地问。
“还记得六年级的事么?”楚默问,眸光闪闪的,好看的剑眉微微上扬着。
怎么会不记得?思起往日窘事,赵晚晴恨恨地瞪他。亏他还好意思笑,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那么惨?
楚默笑道:“你总是让人意外。”
想起她被玻璃窗挤得变形的猪头小脸,还有那饥馋的小眼神,不停抿嘴的小动作,楚默就特别后悔,当初没有用母亲的手机将那一幕拍下来,一辈子的笑料啊。
不过细说来,小丫头也是女大十八变呢。想当年,那个邋邋遢遢跟个叫花子似的猪头小女生,眨眼间,也成了身姿窈窕,眉眼分明的清秀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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