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个害你进医院的人真的太可恶…”
堆积的人群中偶尔露出缝隙,景浣坐在座位上,不经意透过那条人缝,见到饮水机上的粉蓝杯子。
和前门的门口,宽大校服勾勒出曲线的葛飞灵。
景浣挂着笑意,视线收敛,眼底的温度渐渐降低,只有嘴上还回着他们的问题:“没事,身体健康比较重要,第一什么时候拿都可以。”
午后,阳台上飞过的麻雀鸣啼。
铃声敲响,女生宿舍里,大家动作迟缓地醒来。
葛飞灵中午睡得不是很好,因为上午景浣找她害得做噩梦。
即使对方不考试也照样能影响她,他的存在感不是一般强。
葛飞灵尽快调整心态,不让这些坏情绪毁掉自己的考试。
至于中午放鸽子的事,她压根没放在心上,能躲一时就是一时。
下午考完数学,她更是干脆利落地先回宿舍,没回班里。
傍晚的霞光涂满整个天空,秋风轻拂。
葛飞灵拎走储存格里的资料,起身望了一眼室内的挂钟。
时间够的,可以先去食堂。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我毕竟是你的同桌。”无奈的男声突然叫住她。
正要从楼梯下去的葛飞灵一僵。
他就这么闲,非得要问出个所以然?
她都等到考场教室的考生走光了再出来,明明她已经扫过走廊上的人寥寥无几,结果对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像上午一样鬼魅般出现,耿耿于怀地又来找她算账。
葛飞灵烦得不行,努力压下这股烦意,转过头。
“唉…可我已经说了,用石头砸你的人不是我。”葛飞灵仰起白净剔透的脸。
景浣触及她的眼神,适时往护栏外的植物看了看。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事实上,她真不太懂对方的意思。
“……那你,想问什么?”她还得洗澡和吃饭,没多少时间跟他破讲究。
快点演完,等她安全度过期中考再应付他。
“你跟我说的那句话什么用意,难道打我的那两人都是你的男朋友?”
景浣慢慢挪回目光,但始终没落到她的脸颊,往上抬,越过她的头顶。
葛飞灵的记忆重启一秒。
被知识塞满的大脑终于记起当时说的话。
“我、我没想到……”葛飞灵懒得哭了,强忍着不适去拉他的衣角。
景浣一怔,下意识垂眸看她。
眼前的女生虽然没有泪水,但不哭胜似哭,她蹙眉,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花瓣般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忽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的重点又被她勾走了。
“你没想到什么?”景浣艰难地抽离目光,没有推开她紧拉自己衣服的手。
葛飞灵又微不可闻地蹙眉,嘴上磕磕绊绊地说:“我没料到他们不仅跟踪我,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你…”
这人怎么不看她?
不看她那她岂不是白演了。
“那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景浣一字不落地听完,又问。
女生却小声地哀求了一下。
音量实在太低,景浣稍微凑近了些,很克制。
“你,你看看我…”她委屈巴巴地重复道。
楚楚可怜的声线让他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他表情管理的力量在硬撑,视线早已不受控制地落到她的脸上。
景浣一直觉得美貌的诱惑力对自己起不了作用。
但不知何时起,认知的轨道渐渐偏离。
当对象是她,拥有一张得天独厚的漂亮得过分的脸蛋,他失神的瞬间越来越…
尽管她有陷害自己的嫌疑。
景浣也很清晰地从她身上察觉到,她很会利用自身的外貌优势。
想得深了,在某个瞬间忽然清醒。
她能对着他楚楚可怜,同样也能对班上的人可怜,甚至那天殴打他的人更不例外。
“好,我看你了,你解释清楚。”他的眼神重新清明,只是藏了一丝郁色。
葛飞灵揪着男生干净的衣摆,用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无措。
“那些伤,是我前男友打的…”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跟他所料的相差无几。
景浣缓和神色,疑虑消去不少,他放轻声音:“嗯,然后呢?”
“然后……”葛飞灵仿佛牙牙学语的幼童,总是跟着他的话尾接,“我受不了就跟他分手,结果他跟另一个暗恋我的人串通,要狠狠教训我一顿,我约你去灌木林,碰巧迎合了他们的坏主意…”
说到这儿,后面的事不用讲他也知道了。
他的校服干巴巴的又硬,葛飞灵捏到心里不爽。
装可怜太累,到底什么时候放她走?
“那两人,谁是你的男朋友?”
最后对方的重点竟然是这上面。
葛飞灵:“……”
“先冲上来打你的那个。”她都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容忍度了。
至于他可能会去找姚永她也不慌,她还欠着姚永的一顿饭,到时候再找他串通口供。
“嗯。”俊美的男生终于施恩似的点了头。
傍晚夕阳落下。
橘黄色的光慢慢从乔木的罅隙穿过。
葛飞灵的半边脸蒙上一层柔光,他有些晃神,女生的手松开以后,褶皱的衣摆竟涌出些失落。
“我可以走了吗…”她低下头,像个等待老师批准的犯错学生,无所适从。
景浣笑了笑,似乎已经消气,不责怪她惹出来的事了。
“可以的啊,我又没有不让你走。”
……葛飞灵无言。
他说的没一句人话。
没说不让她走??放屁。他从早上一直缠到现在,不把他骗倒这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葛飞灵还是怀念自己一个人坐的时光,女同桌也不错,前者自由舒适,后者同性会因为她的漂亮故意疏远,四舍五入约等于前者。
反正她是真不想跟异性,尤其是景浣之类的异性同坐了。
她盘算着以后找个机会摆脱这个同桌。
当晚,这个机会便来得飞快。
六点十五,晚修开始之前。
葛飞灵刚回到教室,抄写黑板上的作业。
走廊上传来一大嗓门:“飞灵!”
她差点将铅笔的笔芯摁断。
姚永居然没避嫌,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地过来找她了。
第五十四章
景浣垂着眸,仍是一声不吭。
他的脑袋上缠着白色绷带,面色因为这几天的清淡饮食所以稍显苍白。
父母说的话他有听进去。
事实上,他从听见母亲从门外进来的第一句话起,大约能猜着来探望的人是葛飞灵。
她肯定得过来向他道歉,毕竟当时现场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生,能在他背后暗算自己的只有她了。
景浣走进灌木丛之前,已经观察过周围不会有第四个人。
思及这点,他又回到最初醒来的疑惑和一点道不明的情绪。
自己应该跟她无冤无仇吧,为什么设陷阱害他?
景浣想不通这点。
“儿子,那姑娘冻得嘴巴有点青紫了,你不心疼妈妈可是会心疼的。”江婉姝透过门缝又望了一眼,表情颇为疼惜。
景振革也跟着瞧了瞧,点头附和:“没错,那孩子拎着个果篮,还把座位让给一个老人了。”
资料上的宋体字渐渐模糊,一两秒后,景浣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晃了神。
他眉毛还是微皱了下。
景家父母耐心十足地等待儿子的答复,同时一边又忍不住感慨,他们将儿子养得太出色,到现在已经看不懂穿儿子的心思,只能靠平时的一点生活习性来猜。
片刻,景浣终于开了金口:
“叫她进来吧,我有些事想问她。”
“那需要我们给你们留点空间吗?”江婉姝起身,还不忘逗逗儿子。
清俊的少年无奈地瞪她一眼,江婉姝眉开眼笑,连忙出去请那姑娘进来了。
景浣放下那本复习资料,抬眸望着门口。
进来的女生穿着略为单薄的裙子,果篮挂在她的左手腕上,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景浣眼眸闪过讶异,不外露的表情管理那一刻并没发挥作用。
“对不起啊小姑娘,我家儿子不懂事。”江婉姝深谙相处之道,在受苦的外人面前使劲贬低看似差劲的儿子。
景振革笑笑,由着妻子来处理。
等徐柔僵硬地顶替江婉姝的位子,景振革便和妻子出去,留下两位小大人慢慢谈。
江婉姝颇为欣慰,说:“心肝宝贝好像是第一次对女孩子露出这么大的表情,让我想起他小时候被抢走遥控飞机打人的可爱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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