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璃音惊愕的下巴要掉了,一个腿抖,差点没滑倒:“3999?确定不是399?”
“我想我的的眼睛应该没有问题,还不需要戴眼镜。”南梦溪捏着袖子力道适中的进行揉搓,半白色泡沫顺着掌心的纹路从指尖延伸到手腕。
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贝璃音完全傻眼了:“3999是你一个多月的工资,你就这样……”
她想了个措辞:“挥霍掉了?”
“不能买的太便宜。”南梦溪纯粹的不希望两件衬衫相差太多,而且,“我卡里的钱很够,你不用担心。”
“可3999也太……”贝璃音嗫嚅几下,深感抱歉的低下头,“对不起,南南,如果我没和那个小学生动手就好了。”
南梦溪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不是你的错。”
她拧干衬衫,把沾满泡沫的水倒掉,冲了个手,重新去接水:“裴翊之给我的工资很高,我买贵点是应该的。”
贝璃音唰的抬头:“有多高?”
“一天1500。”南梦溪快速的心算,“3999是两天半的的工资。”
“……”
贝璃音觉得自己的听力可能被哗啦啦的水声给削弱了,再问道:“南南你再说一遍?”
“一天1500。”南梦溪说。
“这,这,这……”贝璃音惊的嘴巴都不利索了,“这么多?南南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南梦溪关掉水龙头,把衬衫重新放入水盆里清洗:“你觉得是就是吧。”
“啊。”贝璃音蒙蒙的敲脑壳,继而发现秘密般的惊呼,“南南,裴总该不会是喜欢你吧?我们公司的经理都没你的时薪高!”
南梦溪停下动作看她:“明天我休息,你想吃什么?”
话题转变的突然又恰到好处,贝璃音一下子上钩了:“我想吃红烧肉。”
“再来一个鱼汤吧。”南梦溪提议道。
贝璃音惊喜万分:“南南我太爱你了!”
“给你补补脑。”南梦溪把话说完。
“……”
*
南梦溪的这个话题,九曲十八弯,不是她最后说了,贝璃音真听不出来。
大概这就是高段位和低段位的差别所在。
身为低段位的人,贝璃音忧伤的感叹了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叹着气回了卧室。
南梦溪淡淡一笑,再度拧干衬衫,认真的进行最后一轮清洗。
确定痕迹完全清除,她查了下天气预报,把衬衫挂到院子里,回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南梦溪被生物钟叫醒,查看了下衬衫,发现还没干透,继续挂在院子里,出门去超市采购食材。
买完回来后,她把食材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按照菜谱试了下,一次成功。
下午,南梦溪对老宅里里外外做了番大清理,看时间差不多了,提前去厨房炖鱼汤。
炖到傍晚将至,院子里传来敲门声。
南梦溪以为是邻居有什么事,关掉火,洗了个手,从厨房出来,穿过院中的石桌打开门。
随着大门慢慢的开启,院外的景象一点点进入南梦溪的视野。
当整个视野被门口站着的人填满,她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一双水眸凝结成冰。
回忆在刹那之间覆盖了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最近三次元的事情快处理好了,以后恢复晚九点更新=3=
第15章
那是高一的寒假。
老宅里灯火通明,南梦溪坐在餐桌上,和南焘吃着晚饭。
周围很安静,偶有院子里的寒风从半开的窗口飘进来,将空气一点点的冻结。
打破这份安静的是南梦溪的问句:“爸,妈去哪了?我今天一天没有看到她了。”
南焘怔了下,随即放下筷子,郑重道:“我们离婚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犹如刺利箭破了南梦溪脆弱的脖颈。
她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南焘,出口的嗓音如吞了碳火般干涩:“为什么要……离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爸爸提的。”南焘避开了重点,眼睛没有看南梦溪,“怕你知道难过,就想着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为什么?”南梦溪近乎失声的呢喃,“之前不是都好好的。”
南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虽然我们以后不会在一起生活了,但是你妈妈她还是爱你的。”
“爸爸还有工作,你慢慢吃。”说完,南焘起身离开餐厅。
南梦溪怎么可能吃得下。
但看到南焘笼罩了一层淡淡落寞的背影,她终究是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
*
之后,南梦溪明里暗里问过好几次离婚的理由,南焘都敷衍着过去。
时间一长,南梦溪知道无论怎么问南焘都不会说,南焘又每天早出晚归的,就没有再问。
就这样到四月的一天夜里,南焘疲劳驾驶,出车祸被送往医院抢救,南梦溪沉浸在巨大的噩耗中,孤零零又无助的坐在手术外。
等了不知道多久,走廊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咚咚咚”,像沉闷的大石块,一下下的敲打在南梦溪的心口。
她缓缓的抬起脸,涣散的眼眸中,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停了下来。
“南南,你爸爸他怎么样了?”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几个月的方沁茹。
南梦溪看着她没说话,她打量着完全变了个人的方沁茹,眼中犹如装了一潭死水。
一时间,空气静的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随着南梦溪的目光从价值不菲的衣饰挪到那扎眼的钻石戒指上,暴风雨降临了。
“你再婚了?”
明明是很平静的话语,用嘶哑的不成调的嗓音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堵冷冰冰的墙,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方沁茹很愧疚:“南南,是妈妈对不起你,但现在是你爸爸的事情重要,我们先静下心来等。”
南梦溪冷冷的偏过脸,双手牢牢揪住裤管,愣愣的望着手术室。
一小块露出来的贝齿,在水红色的唇瓣上,印出刺目的痕迹。
见女儿不愿意搭理自己,方沁茹无声的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等待。
母女俩没有再说话。
过了很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南梦溪心中一紧,松开发麻的嘴唇,用尽全力的跑过去,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发干的喉咙中逸出,隐含期待。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遗憾的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
那天过后,南焘成了植物人,靠药物在医院里维持着微弱的生命气息。
南梦溪拒绝了方沁茹“慷慨”的帮助,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南焘。
期间,方沁茹来探望了南焘好几次,但都被南梦溪赶走了。
到最后一次探望的那天,方沁茹问南梦溪:“南南,你跟妈妈走吧,你爸爸这里妈妈会请人照顾,再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
“和你无关。”南梦溪冷漠的拒绝,看着方沁茹一字一句都淬了冰,“我不会和你走,那不是我的家。”
这以后,方沁茹再没有来过。
一直到半年前,南焘去世,方沁茹以亲属的身份来了一趟。
那次,方沁茹没有和以往一样劝南梦溪,吊唁了一下就走了。
再后来,南梦溪独自一人住在老宅里,和方沁茹再无往来。
就好像这个人。
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
耳边有呜呜的风声,夏日的热浪的伴着微风飘在空中,却冰冷的犹如六月飞雪。
天空中,夕阳好似染了纯净的少女之血,释放出滚烫的红外线,风刃般一刀刀划破脸颊,生疼生疼。
南梦溪结束跨越四年多的回忆,看着眼前应该是消失的人,蒙了厚厚一层白霜的眸底映不出任何轮廓,声音比飘雪的寒冬腊月还要冷:“方女士。”
方沁茹心中微恸,她没想到再次见面,和女儿之间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尤其是那一声方女士,活生生的将门内门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但很快,方沁茹压下了心头的那份感触,脸上堆起和蔼亲切的笑:“你这孩子,才半年不见,怎么和妈妈生分了。”
南梦溪冷淡的站着,没有接话。
抿的紧紧的唇微微往下垮,冰白的面容在血色的霞光映照下,似乎没有任何温度,只是一个被制作出来的机器人。
见她无声的在抗拒,方沁茹捏了下手里E家新款的包包,面上丝毫没被影响,笑容依旧的继续说:“妈妈有好久没来看你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南梦溪毫无波动。
方沁茹注视着女儿越发出众的脸蛋和气质,再接再厉:“怎么看着瘦了不少?下巴也尖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一会儿妈妈带你出去吃。”
“不需要。”南梦溪终于说话了,语调和那年拒绝跟方沁茹走时一模一样。
“南南。”方沁茹沉沉的叹息,化了精致妆容的脸上露出浓浓的请求之意,“我知道你怪我当初和你爸爸离婚,可是妈妈真的不知道你爸爸会突然出事,你爸爸肯定也不想看到我们这样,你就顺着妈妈一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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