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受理诉讼以后,此事在社会和网络上掀起了哗然大波。
网友们这才明白,霍年老婆买的热搜都是真的,只不过每一个黑点,都是田如歌人生中晦暗的一段过去。对于这样一个小三,大家突然就骂不起来了。
将亲生母亲和霍家告上法庭以后,田如歌发表了最后一条微博,“愿我人生亦如歌。”
发完那条微博以后,她就辞去了所有工作,注销了微博账号,彻底告别了娱乐圈。
自此以后,一代天后田如歌在娱乐圈里销声匿迹。
娱乐圈本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的常态,没两月,田如歌这个名字就被善忘的网友彻底忘在脑后。
*
凛冬已至,风雪来袭,很快便至年关。
岁青禾主动提议,把聂鸣的爷奶叔婶从G省接到岁家的庄园里,跟外婆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婶婶有一手好厨艺,聂鸣就是深得她的真传。
今年的年夜饭吃饺子。
庄园里拖家带口的几十号人,大概要上千个饺子,一大清早起来,大家就开始忙碌了,剁馅的剁馅,擀饺子皮的擀饺子皮。
岁青禾坐在聂鸣旁边,给他递饺子皮。他有双巧手,从他手下源源不断地流出各种花样的饺子。
她看得有些眼热,笨拙地取了块饺子皮,用勺子往里头倒了点馅。
五分钟后,一个歪歪扭扭缝缝补补的“饺子”成型了。
聂鸣看得直摇头,忍不住手把手教她怎么包。
他宽厚的掌心包围着她细嫩的手掌,十指相连,领着她包出了好几个形状漂亮的饺子。
岁青禾大喜,觉得自己肯定学会了,信心满满地让聂鸣放手,开始自己捣腾。
十分钟后,一个比原来那个还要丑的饺子出炉了。
……
岁青禾气得想要扔掉手上那个笨笨歪歪的饺子,却被聂鸣伸手拿出来,“挺好看的。”
岁青禾信以为真,凑过去看,“真的吗?”
聂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憨态可掬,你看这肚子,多饱满啊,就是头这里歪了点。有点像——”
岁青禾被他勾走了全副心神,好奇地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像什么?”
聂鸣的表情十分严肃,“像戴着济公帽、穿着济公袈裟的弥勒佛。”
岁青禾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苦恼地皱着眉,似乎在脑补戴着济公帽穿着济公袈裟的弥勒佛是什么模样。
餐桌旁边的岁外婆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手里快速包饺子的婶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岁青禾又看了聂鸣手上那个歪歪扭扭的“杰作”一眼,终于意识到聂鸣是在嘲笑她。气呼呼地背过身子去不再理他。
聂鸣手里揉捻了些面粉,细细地往她头上洒。
岁青禾今天的反应异常迟钝,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不明白色物体,“欸?房间里怎么也下雪了?”
她抬起头时才看到是聂鸣在作怪,气得从面粉袋里攥起了一把面粉就追着往他那件黑色羽绒服里面扔。
很快,面粉被扔得满大厅都是,二十斤的面粉就这样被造完了。
岁青禾技不如人,最后喘着粗气指着大厅里的狼藉,“你先扔的面粉,你去扫!”
聂鸣:……
聂鸣果真乖乖地拿了扫帚去扫面粉,岁青禾这才消气。
她祭出了扫地机器人准备帮忙,结果没一会儿,扫地机器人堵了。
饺子很快就下锅煮了,出锅的第一碗盛给了岁青禾。
岁青禾迷迷糊糊地接过,让给外婆和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他们都不吃。她从碗里夹起一个,塞到聂鸣的嘴里。
聂鸣面不改色地吞了下去,她也塞了个到自己嘴里。
刚咬了一口,她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饺子还没熟,是夹生的。
吐掉又不好,岁青禾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刚想对厨房里的陈嫂说让饺子多煮会,还没熟。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婶婶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青禾啊,饺子生的熟的啊?”
岁青禾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生的啊。”
大厅里的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岁青禾这才反应过来,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米一样,将头埋进聂鸣的怀里。
结果聂鸣的羽绒服里才被她倒满了面粉还没有理净,她刚埋进去,下一刻就被呛得咳嗽起来,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看起来十分可怜又可爱。
聂鸣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岁青禾生怕被外婆看到惹笑话,在他一吻得逞后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双眼机警地看向四周,直到看到岁外婆正跟聂奶奶聊天聊得起劲方才放下心来。
他们一起过了个热闹的除夕。
大年三十晚上十一点,岁青禾跟聂鸣各自瞒着对方,在几乎同一时刻发了条差不多的微博。
岁青禾的微博是这样的,“老公给我包的饺子。”
照片里是一碗漂亮的用荠菜汁勾兑出来的青绿色饺子,个个小巧玲珑皮薄馅厚,看起来十分诱人。
聂鸣的微博是这样的,“老婆给我包的饺子。”
照片里,雪白的碟子上,可怜巴巴地摆了两个被煮得奇形怪状完全看不出是“饺子”的面团。
两家的粉丝:???
他们两个真的没有奸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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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D市江边有口大钟,每年除夕到大年初一的零点,大钟会重重敲上十二下,钟声穿花渡水,渐渐就成为年轻人跨年的胜地。
如今江边每年都会举行烟火节,市区不让放烟火爆竹,为了过年的气氛,D市的人会拖家带口跑到江边看烟火。
安冉跟闻家两兄弟在微信上邀请他们过去。
岁外婆和聂奶奶年老熬不住了,已经睡下了,叔叔婶婶坐在壁炉旁边看春晚,岁青禾明显有些意动,她偷偷地跟聂鸣交谈了几句。
两人披着羊绒大衣偷偷地从家里溜了出来,围巾直接把下半张脸牢牢遮住,岁青禾又从后备箱里取出两顶针织帽,给聂鸣和自己戴上。
这帽子还是婶婶亲手织的,戴上以后十分暖和,半点风都不会透进来。
她这几天闷在家里憋得惨了,出了庄园后便忍不住摇下车窗对着外头吼了几声。
路上有不少车,看方向都是往江边去的,岁青禾吼完以后,附近的车辆里也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像狼群拜月般。
她就像个吃到了棒棒糖的孩子一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聂鸣怕她被冻到,在她乐完以后又把车窗摇上了。
岁青禾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水雾濛濛,她歪歪扭扭地画了一颗心。
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聂鸣,于是忍不住又补上了一颗心,再画上一个箭头。
她的眼里落满了星光,聂鸣小心开车的同时,控制不住地将眼神落在她身上,见她傻乐,嘴角也隐隐落出了点笑意。
他注意到岁青禾的指尖有点红,顺势将她的手捞过来,妥帖地放到自己口袋里。
他的口袋很暖,带着男人特有的体温,岁青禾笑得眉眼弯弯,偏头在他右脸颊上吧唧亲了口。
安冉发了定位过来,前边已经堵上了,聂鸣找了个地方停车,两人手牵着手走路去。
岁青禾体寒,又怕冷,全程畏畏缩缩恨不能蜷缩进聂鸣的怀里。
一行人很快会面,岁青禾看着对面一身中国红的小情侣啧了声,“这情侣装够显眼的啊。”
安冉毫不留情地怼她,“你自己不也穿着情侣装吗?”
岁青禾:“我跟你又不一样,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们穿得跟拜堂成亲一样,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闻阳跟安冉穿得异常喜庆,火红的羽绒衣,红围巾、红裤、红鞋、红帽子,跟两个大红粽子一样。
安冉:“你懂个屁,正红今年是我的本命色。”
岁青禾:“你本命年都过去多久了,还本命色呢。”
两个女人唇枪舌棒互怼了一会,就将注意力转回漫天的礼花身上。
为了安全,烟火都是在对岸放的,今年由政府出资,一共有十几万发烟花,火树银花齐齐绽放,瞬间点燃了不夜天。
五颜六色的烟火将江水两侧倒映得如同白昼,江边的人群密密麻麻,许多小情侣都惊呼着,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烟花本就是种绚烂至极的美妙事物,当烟火与笑容两相辉映的时候,便美妙得近乎毒药。
“下雪了。”人群猛然沸腾起来。
岁青禾懵懵懂懂地抬头,恰巧看见第一片雪花自黑夜中旋转而下,落到聂鸣的帽子上。
而后,两片、三片……无数片,纷纷扬扬,鹅毛扯絮。
雪花落地的时候,午夜的钟声悄然响起,远处的大钟钟摆缓缓摇动,钟声合着凛冽的江风,悠然起伏如同小提琴协奏曲。
一声、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