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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芳华浓 完结+番外 (杨李涛涛)


  田水妮正乐着呢,看儿子表情不对,一拽祁志国的胳膊,“啥意思?你跟你姐夫提过,他不乐意?”
  “我姐刚结婚,我咋会去提。”祁志国否认了田水妮的猜测,不过他后面的话直接打破了田水妮一直以来的自信,“年前我去县城找我同学王博,听他说,县里领导班子变动,原来的乔县长调到别处,新调来的郑县长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尤其反感公职人员走关系到处给亲戚安排工作,要求公平公正竞争,现在县里哪里岗位都挺紧张,要是有人举报,那绝对要被调查的,姐夫家肯定首先解决大姐的工作,我的可不好说。”
  “那也不是绝对的,再说,还有一年呢,说不定到时候这个新县长也调走了呢,那个乔县长也不过呆了一年多。”田水妮想起来初二那天闺女确实只提了自己的工作,别的啥也没说,嘴里不由骂声娘,多管闲事也不怕短命。
  祁志国开始埋着头,憋了会儿气又扬起了脑袋,“这谁说得准,所以要两手准备,没出路之前爷爷的工作也得重视。”
  田水妮大腿一拍,“这你不用担心,妈把话放这里了,你小姑要能坚持半年,妈脑袋能拧下来给她,退一万步说,她坚持下来了,又怎么样,做对事不容易,做错事还不简单,给她弄个错,谁还让她干,到时候正好你顶上。”
  母子俩就这样在屋里嘀嘀咕咕商量着话,外面,祁香贝沉着脸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只是单纯地上个厕所,因着脚腕子还是隐约有些疼,走路都是轻抬轻放,谁成想在过道听见小姑两个字,敏感地觉得这是有人在议论自己,就贴着墙凝神细听,才知道祁志国一直惦记父亲祁山的工作,还想着他工作找得不如意就给自己创造错处取而代之,这娘俩的心肠可真够黑的。
  祁香贝挑挑秀气的眉峰,勾起了嘴角,故意把脚步放重,还咳嗽一声,提高了嗓门,“哎呀,这家里的路也不平,真是硌脚,我得告诉爸妈,一定给它铲平了,家里的路都想给我使绊子,亏不亏心。”
  果然,听见叽里咕噜几声响,没声音了。
  祁香贝照常上了厕所,出来就看见大嫂屋里的窗户支着缝,她还朝着窗户做了一个诡异的笑脸才回屋,背后说人还想做坏事,给你个脸告诉你我都知道了,防着了,别真做,做了我可不饶你们。
  田水妮啪地一下关上窗户,拍了拍胸脯,心脏砰砰砰地跳着,“你小姑笑得太渗人了,她肯定听见咱说的话。”
  “那咋办?她会不会告状?”祁志国被带着也有些紧张,小姑要是跟爷爷奶奶说,那以后就是她犯了错,爷爷奶奶很大可能不会认为是小姑的错,肯定把原因都按在他们母子头上。
  “没事,又没有别人听见,她要告状咱就耍赖,来个死不承认,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倒打一耙,就说你小姑故意的,就是想挤兑咱们家。”田水妮心眼一转就有了对策,慢慢放下心,若无其事地干别的去了。
  祁志国看他妈不放在心上,也不紧张了,回屋看课本,准备开学的功课。
  祁香贝在屋里也看课本呢,她是纯粹闷得无聊,开始还有点后悔这么早把那几本小说烧了,要不也可以拿来打发时间,可刚刚听见祁志国的话,她觉得自己做了个很英明的决定。
  她倒真没想着去告状,跟田水妮一样的想法,没有实施,动机只能是动机,不能作为判刑的证据,完全可以耍赖,父亲祁山也不会为了几句话就把大嫂怎么样,不过祁志国的话也提醒了她,兽医这个工作还真有人惦记,不说外面,就是自家就有一个,在没找到工作之前,她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要听祁志国的意思,新来的郑县长卡着公职人员给亲戚安排工作,要公平竞争,那其他人的机会相对增多,说不定会对外招工,这对她来说也算好消息不是,等腿好了要赶紧去县城打听。
  就这样,祁香贝可是整天期盼着脚能好,这要在现代抹点药膏加快些多好,可惜人家李医生觉得不严重,在年里不用上工,没必要浪费得来不易的药,只能干等着。
  好像渡过了漫长的时间,祁香贝终于蹦跳快走脚腕子都不疼了,她兴冲冲准备出门,却被父亲祁山拦住,她还以为是现代想走就走呢,却被告知拖拉机这几天要检修,暂时不启动,没办法,只能跟着父亲祁山亦步亦趋去了牛棚,开始了上工的生涯。


第16章
  天上白云朵朵,大太阳照着,驱走了清晨的寒气,空气中弥漫着那么点春天的气息。
  祁香贝走在父亲祁山身后,一路上碰见不少乡亲,跟着他五步一个招呼,十步一句应和,朝着牛棚走去。
  前进大队的牛棚就在高庄村的西北方向,里面养了八头成年牛,旁边有间屋子,住着村里的孤寡老人牛瘸子。
  牛瘸子是队长牛大根的本家叔叔,生下来腿就是坏的,家里穷没能力去大医院医治,就这样对付着活,长大了拄着拐杖勉强能走路,原来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他还有个地方住,后来侄子们要结婚没地方,队长就做主让他住在牛棚旁边的屋子里,帮着祁山养牛,也能多挣些工分。
  祁香贝父女俩到牛棚的时候,牛瘸子正靠着石槽挪动身体给牛添草料,还时不时地摸摸牛头说两句话亲近一下。
  祁山走到他旁边,翻了翻草料,又到后面的矮棚子看看,“老牛,草料见底,又得铡草了。”
  “是呢,过年不让动铡刀,年前的草料都喂得差不多了。”牛瘸子把筐里的草料都倒进石槽里,扭过头说话,“哟,老祁,这是你家大闺女吧,这是舍得领出来上工了?”
  “你这说的啥话,我多会儿不舍得了?这不是得上学吗?”祁山谈笑间,让祁香贝喊人。
  祁香贝按着习俗赶紧喊了一声“牛大爷”。
  牛瘸子拄着拐杖跳了几步,笑呵呵,连连摆手,“叫老了,论年龄,我比你爸还小几岁,你叫我大叔就行。”
  祁香贝心说这老头还挺较真,得,听从意见喊了一声“牛大叔”,真是,就这称呼牛瘸子更乐呵了,“这是个乖娃子。”
  听着他的笑声,祁香贝还挺佩服,一个从小就残疾、可以说被家人放弃的人,没有妻子儿女孤孤单单,居然有这么乐观的心态,也是不容易。
  “爸,您看我能干点什么?”祁香贝绕着牛棚走了一圈,牛已经喂了,牛棚里连个牛粪都没有,一看就刚刚清扫过。
  祁山从矮棚子里拖出来一把铡刀放在边上,又抱出来几捆草,“今天铡草,我来铡,你坐着往里面续草。”
  “老祁,我看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来续草比较好,这大侄女第一天上工,还是先看看。”牛瘸子支着拐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拿出来一个板凳,放在铡刀旁边,就要坐上去续草。
  祁山一把抓住板凳,不让牛瘸子坐,“这已经是最轻省的活了,这都不会干,还能干啥,总有第一回的,你干别的去。”
  推着牛瘸子让开位置,祁山招呼祁香贝坐下来,告诉她怎么续草。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铡刀掀开后,拿着一把手臂粗细的草放在铡刀下面就行,等铡刀铡下后就往前推,直到一把铡完,关键就是每次往前推的长短有讲究,太长牛吃着费劲,太短铡刀就会被底托两边压住铡不断草。
  真不难,一看就会,祁香贝挺高兴,按照父亲祁山教的,先捋出来一把草,嘿,第一步就出了问题,手出血了。
  这给牛喂的草都是夏天割掉,晒干后存储起来的,正是草叶宽大肥美的时候,祁香贝基本没干过农活,手皮嫩,这草叶上的小锯齿一划,手背上就出现了一道道血鳞,疼倒不怎么疼,就是看着挺可怜。
  祁香贝有点退却,这才第一步第一次,手上就有四五道,那要是把旁边十来捆草都铡完,还不得变成血手了。
  她把手往父亲祁山跟前推了推,可怜的眼神同时望过去,没说话,意思您看,我手成这样,咋办?
  祁山点了点她的脑袋,又不知道从墙上哪个旮旯里拽出来一副黑不黑绿不绿硬邦邦的手套,“戴上这个就行。”
  祁香贝接过来戴在手上,挺大的,一只手套能套下她两只手,用着很笨拙,那也比划破手强不少,她重新捋了一把草,开始配合父亲工作,一推一铡,就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有规律地传出来。
  大概铡了有五六捆,牛瘸子在旁边吆喝了,“老祁,停下来喝口水吧,让大侄女也歇歇。”
  祁山捶了捶腰,把铡刀放好,让祁香贝从旁边屋子里拎出来一个暖水瓶,各自倒了水喝,他们父女是带着家伙上工来的。
  祁香贝抱着茶缸走在牛瘸子旁边,刚才聚精会神续草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面前放着不少高粱杆子,有一部分已经用线缝好,这个她知道,印象里母亲姚常玉也做过,就是按照规律缝这些杆子,最后做成一个箅子,可以做缸、锅、盆的盖子,也可以当托盘盛放窝头什么的,居家必备的好东西。
  “牛大叔,您做这么大的箅子,干什么用呀?”祁香贝大概测量了箅子的直径,要有一米左右,刚才进旁边的屋子,里面可没有这么大的物件可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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