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自然也看出来了,她主动凑上前,将他的大衣脱下来,里面的西服外套她也摸了摸,湿的不是太严重,凑合能穿。
黑色大衣拎在手里湿淋淋的,上面沾着泥土和树叶,她拿在手里侧身到旁边拧着,拧了很久才免费拧掉一些水份。
她举着大衣到火前烤衣服,想起自己脱下来的羽绒服,递给他,他连眼睛都没扫,靠在墙壁上道:“你自己穿上。”
“我说你这人要不要这样?”乔暮硬把羽绒服扔到他头上。
傅景朝一把拽下来,大掌捏紧还带有她体温和香气的羽绒服,挑起唇瓣道:“不是说我劈腿劈习惯了吗?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单纯对你的救命之恩表示下感谢不行?”乔暮认真的举着他的大衣烤火,唇瓣在贝齿下咬得很紧。
傅景朝低低的哼笑一声,没说什么,她的羽绒服被他用来盖住她的双腿。
乔暮烤着他的大衣,他偶尔会帮着添火,不知不觉,乔暮手中的大衣烤得只剩下两只袖口,火盆里的渐渐熄灭,没有树枝了。
“我出去捡点过来。”乔暮只起了一小半身,就被男人按住了膝盖,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脚还在他怀里捂着。
“我不冷了,你放开。”乔暮红着脸小声说。
“他们肯定会沿着血迹追到这片树林,早晚会找过来,你出去太危险了。”傅景朝紧紧盯着她,黑眸在夜色格外深亮。
乔暮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拿着他的大衣咬唇说:“那这个怎么办?”
“将就着穿上,总比穿湿的好。”傅景朝伸手拿过去,二话不说的给自己套上。
木屋里失去了热度,乔暮再次感觉到了冷意,默默的也把自己的羽绒服给穿上。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空间,两人就困在这座树林里,困在这座小木屋里,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临。
有种世界末日的荒凉感。
乔暮并不觉得害怕,她的心很静,她的脚被他捂得热乎乎的,四肢百骸也暖意融融,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大冬天喜欢泡脚,脚暖和了,身体会跟着暖和。
停了片刻,乔暮不像傅景朝,她闭不上眼睛,睡不着,舔唇问他:“你现在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还能坚持多久?”
“不疼。”傅景朝回答得依旧简短。
这话一听就是骗人的,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她知道他是怕她担心,故意这样说的。
乔暮没拆穿他,“我有点困了,能不能靠着你?”
“过来。”傅景朝睁开眼,长臂把她揽过去,她边靠过去边挪动身下的塑料凳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缠相融。
乔暮主动把头靠在他肩上,他的肩很宽,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她居然感到了困意。
真是不应该!
乔暮拧着自己的大腿,双脚还在他怀里,双腿以一种拧巴的姿势靠在他身上,思绪变得混沌,没一会迷迷糊糊的有了更深的困意。
“好困。”
“那就睡会儿。”
“那些人会不会追过来?”
“有我在。”
“有我在”这简单的三个字让乔暮莫名放松下来,疲惫的感觉漫上来,乔暮靠在他肩上睡过去。
恍然睡了一会儿,乔暮感觉到男人烫人的体温,睁开眼睛说:“傅景朝,你是不是发烧了?”
“好象是。”这次他没否认。
“是伤口感染吗?”
“嗯。”
他腹部有旧伤,腿上有新伤,又在穿着湿的大衣在雪地里滚了很久,伤口感染引起发热,再正常不过了。
傅景朝没觉得大惊小怪。
乔暮想说话,发现喉咙有点疼,咳嗽了好几声也没见好。
傅景朝伸手摸她的额头,有点烫,她也发烧了。
他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白滑的脸蛋,有种莫名的情绪,以前,这些暗杀、枪战、荒野逃生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第一次,他身边带着她,第一次,他们躲在这个小木屋里不知道命运下一步如何安排。
以前,他命悬一线,没有怕过。
这次,他突然知道了,何为怕,何为惧。
然后又觉得对这小丫头另眼相看,他一直以为他瞒着她,疏远她,是为她好。
没想到,她今天没吓哭,没掉眼泪,连一丝惧意都没有。
倒是他,害怕得心都在颤。
十年前,他退伍时,他的上级首长曾跟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能让他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女孩,那么,那个女孩就是他的软肋。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一个能让他知道什么叫害怕,而那个女孩根本不害怕那些事的时候,那么,他的软肋不再是软肋,是无坚不摧的盾牌。
他想,他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盾牌。
这个盾牌可以陪着他一起扛风雨,一起承受那些光鲜亮丽背后的血腥与阴暗。
说起来,是他多虑了,不应该以为她承受不了那些就疏远她,以为那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殊不知,他太过想当然、自以为是。
傅景朝伸手摸上乔暮的脸,低下头亲上那张日思夜想的樱桃小嘴。
乔暮闭上眼睛,感觉到男人抚上自己的下巴,一睁眼,他的俊脸靠得越来越近,她还没做出反应,外面响起一阵踩雪的咯吱声。
“是这儿吗?”
“应该是这儿,我们已经找过了,这附近没什么藏身之处!除了这个小木屋没找过。”
外面响起一阵凶恶的交谈,乔暮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听就知道是那些人追过来了。
傅景朝拍了拍她的脸,示意她别害怕,他悄无声息的移到窗户下面,手中拿着那把消音枪。
门外,脚步声离小木屋越来越近,傅景朝瞄准走在最前头的一个,在距离小木屋仅有一米的时候开了枪。
他打的是对方的腿,那人腿部中枪,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顿时大叫着滚下去。
乔暮实在不放心,恐怕傅景朝枪中的子弹不多了,他身上又没带备用子弹,接下来恐怕对他们不利。
她在木屋里找着可以用的工具,眼睛里看到了那只火盆,里面还有火星,盆边很烫,她再次撕掉礼服裙摆上的布条包裹着端起来躲到门后,只要对方一攻进来,第一个将会尝尝她火盆的厉害。
第170章 要死大不了一起死
屋外,脚步声逼近。
乔暮端着火盆躲在门后,屏住呼吸。
傅景朝躲在窗后,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乔暮摇头,她不能缩在他背后什么也不做,要死大不了一起死。
傅景朝深深看了乔暮两眼,沉着脸举起枪,在部队那么多年,他心里很清楚枪里有多少子弹,而他又打出去多少。
此时,他的手里只有一枚子弹,窗外据目测有十几号人。
傅景朝举着枪,正要对靠近木屋的另一人射击时,突然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密集的枪声。
什么情况?
乔暮不明真相。
子弹扫射向木屋,将门打成了一个个窟窿,有光亮从窟窿和坏掉的窗户外照进来。
乔暮吓傻了,深切的感受到子弹从脸颊旁擦过是什么感觉。
傅景朝奔过来拥住她。
枪声过后,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人会不会在里面?”
“我看像,要不然这伙人干嘛围住了这个小木屋?”
乔暮听出来是袁云煦的声音,惊喜的看着傅景朝。
傅景朝也听出来了,低沉的嗓音高声道:“袁云煦,我在这里。”
“靠,真是老大。”袁云煦欣喜的声音传来,脚步声向木屋靠近。
乔暮松了口气,手上一松,竟将火盆整个倒在脚面上,顿时啊的一声尖叫。
好烫……
袁云煦几个大步走到木屋前,听惨叫声是从门内发出来的,一时不敢推门:“老大。”
“进来!”傅景朝的没好气道。
袁云煦手中拿着枪随手拽进腰间,摸摸鼻子进去,进去后看到傅景朝怀里的乔暮,双脚上被烫得通红,空气中有股浓烈的血腥味。
“老大,你受伤了?”袁云煦诧异的奔过去。
“我还好,她脚烫伤了。”傅景朝沉声答完,对袁云煦道:“送她去医院。”
袁云煦想来想去想不通,不是枪战的么,怎么又烫伤了,他看了一眼疼到满头大汗的乔暮,没敢问,赶紧蹲过去。
傅景朝手臂挡在袁云煦身前:“谁让你抱她的,背人会不会?”
谁要抱老大的女人啦,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袁云煦心中大叫冤枉,他不过是想看看乔暮脚上的伤到底伤到什么程度而已,就被扣上了要占老大女人的帽子,冤死了。
“来,我背你。”袁云煦转过身蹲在乔暮跟前用轻声细语的声音说道,生怕老大再扣他一个态度差的帽子。
门口站着一干属下,看到袁云煦用恶心死人的嗓音说话,个个没憋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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