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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 (客气)


  往往我安慰自己,这世间连仇皇殿主都比不得我命长,所以就再没什么可怕。兴许正是这种心态,致使阴沟里翻船。
  不过几日,寡妇领了名壮汉来寻仇,夜间往房中吹进迷香,尸蛊之血可以自行化去百毒,下三滥的手段反倒中招。
  昏沉间被人扯碎衣衫,一旁女子黑纱罩面,“咯咯”笑得愉快。
  我被人由床上扯到床下,江无缺便在枕旁,却不知他是睡是醒。
  我不愿发出声响,耳边女子尖利的嗓音不断指示:“剥光她衣裳——划花她的脸——让她尝尝滋味——!”
  身体木木的,男人靠近,便有一股热气袭面,我用力偏开脸,恶心得想吐。
  四肢再无力,却也记得点穴截脉的保命手段,奈何一只手被人揉捏着,另一只手又被寡妇踩在脚下。那女人状若癫狂,见我受辱,倒是比她亲身实践还要兴奋。
  这也不是第一次,我已尽力反抗,即便知道反抗毫无意义,并且越是反抗,越能激发人兽性。但如此妥协,谁又会甘心?!
  我没办法甘心,眼角有些湿濡。
  等恢复力气,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我咬牙起誓。而后闭起眼,听天由命。
  这时传来尖叫,壮汉竟松了钳制,似是被人自身后暗袭一记,那寡妇瞬间又传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我睁开眼,便见江无缺俯身跪在地上,手中拿着把剪刀,他面前,魁梧壮汉早已没了声息。但他并不知晓,手中的剪子不断在对方咽喉间刺入抽出……无数血水飙起,他低着头,染了满脸。
  挑事的寡妇哭笑一阵,竟跑了出去。
  我则费好大力气,才爬到江无缺身边。
  “他死了……”
  他似浑然不觉,直到我抓住他的手,那双手,连同衣袖,都滴着血。我掰他的手指,令他将剪刀松开,这时我一点都不觉得他温润,他比我还要毒,壮汉的脖子经已烂透,头身分离。
  他没有抬头,面无表情,只除了眼中的神色格外凶狠。
  “没事了。”我坐起去抱他肩膀,身上连半块衣料都不剩,与他赤/裸相见。
  许久之后,我靠进他怀中,严丝合缝,再也不愿放手。
  我不是什么礼义教化的女子,平日从不避嫌,但到底还记得,这人是别人的丈夫。数月以来,虽与他共处一室,室内虽只有一张床铺,却还没有无耻到要与他共卧一榻、同枕一席;因此即便是照看,却不过是挨着床边□□。
  我知道这次有些过分了。
  可既然别人帮我脱光衣裳,我便再无忌讳去贴往江无缺身体。四肢一/丝不挂与他交缠,撩他的头发,抚他脸颊,手指钻进他衣下,嘴唇来回磨他裸/露的皮肤,那沾染的血气令我激动,但也唯有我一人激动而已。
  “……你又忘了我,江无缺……你又忘了我……”
  结果实在没什么力气,亲了一半,便昏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耳边是惊天动地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一段情景重现。
  蕴神珠与珠子中二位翩然回归,他们说一进门竟似见到世纪交战的战场,满室狼藉,我与江无缺相拥着、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死了。
  ……
  杀了人,小镇再住也不舒服,于是收拾些细软转移。
  我并未想好要去哪里,沿路倒是风光绮丽,春暖花开,鹅黄粉绿。
  江无缺仍是不愿说话,却也不再避着我视线,有时我走到哪里,他目光还会随着我移来转去,很专注,似是想起了什么。
  却当我升起希望问他,又会迎来失望。
  我觉得即便这样,他仍是在日日好转。
  有时逗他,将树叶放在他嘴边叫他吹,他身体配合得不好,便吹不响,因此也会烦躁,将树叶扔了或是揉碎。
  “你这么凶,当然吹不响,要这样,温柔一些……”
  我笑,想起他当初言传身教,便觉得,这世上再没有哪一人,能比江无缺温柔。
  “对我笑笑好么?”我捏着他的手指,“我想见到你笑。”
  他的头歪向一侧,空洞的眼睛眨了眨,映出苍空翠意,自然没有了我。
  又走几日,进城。
  城不大,却颇为热闹。街上有许多卖艺杂耍,我领江无缺一家家去看,刨去怀中一老一少两个妖物不计,其实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都是我牵着他的手,与他一道去各种地方,见各种人事。
  “还记不记得宜昌?”我问,“那里有座文昌庙,庙前有个抛彩球的小姑娘,你昔日见了,很是喜欢。”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喜欢,我只知道,那日他对着我笑,一刹的明媚,却令我念念多年。
  “你来,我给你变戏法。”
  我与他到一家茶档前落座,周围人来人往,很是喧嚷。江无缺并没有觉得不适,我每隔一段时间去摇他的手,让他将注意力摆到我身上,看我所变的戏法。
  “最后一个。”
  两手的食指合作一只手的两根指头,拿来哄小孩的,却忽然见到对面所坐那人,不期然便笑了。
  他的眉眼舒展开,淡淡的痕迹,却已叫阴云尽散,春回大地。
  “江无缺笑了!”我初初有些茫然,忽然间便大叫起来:“江无缺笑了!”又哭又笑的行径,惹得整条街路人侧目。
  这一日,他有了长足进步,不仅笑了,还开口说了话。
  那是一处画摊,他突然脱出我的手,驻足站定。
  我回头,见他一副痴迷,盯着一张图瞧。
  那是一副幽兰图,奕奕清芳,隐隐其香……“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问他,“是不是,想起了铁心兰?”
  “心……兰……?”
  这是他清醒至今,第一次开口说话,虽然只是附和。音色沙哑,语调平板,尾音处有微微上扬,配合他眼中的迷惑。
  当日晚饭,他又问了一次:“心兰呢?”
  “你想见她?”我将一勺汤羹喂进他口中,见他细细咽了,才道:“你若想见她,我带你去。”
  于是旅程有了方向,昆仑,仙云栈。
  到达雪山的那日,我觉得自己与江无缺实在没什么共性,他喜欢千山暮雪、仙鹤于飞的景象,我却实在不怎么热衷。
  缩着脖子,冷了一路,昆仑断崖,聚雪如席,并排的几间屋舍,毫无声响,很是冷寂。
  房门一推便开,江无缺比我更快走进去。“心兰?”他似轻车熟路般,每到一扇门前,推开,在房中转上一圈,口中叫着:“心兰?”
  这里已许久无人居住。我到江无缺身后,见他已不再寻找,兀自呆滞地静对满室空荡。
  “你看着我!”我将他视线转向自己,平日是我太有耐心,不愿勉强,不愿触及过往伤他,但其实他能想起来的,是我太过保护,畏首畏尾,他早不该是这般模样!
  “你看着我,江无缺!”我大声呵斥,吓得他一怔。“你不是要找铁心兰吗,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你来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不由分说将他拖至断崖边上,一颗古松,一地落雪,再用力将人推倒,猛地一颤,扬起好大一场飞花。
  “就是这里!当年铁心兰由这里跳崖,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她从这里掉下去,你那般痛,怎么会不记得?!”我强扭着江无缺的身体,令他往深渊中去看,“你看清楚,铁心兰死在这里,当年妻离子散之处,你此生噩梦根源,你敢告诉我你不记得?你敢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
  他已瑟瑟发抖,濒临极限般呜咽地叫着,含糊不清。突然间又顶开我的手,跑到远处,将头抱至身体深处,蜷成一团。
  “我也痛,你以为我不痛吗?!”我到他身后,“但我所认识的江无缺,即便痛,即便死,也不会逃!”
  那日我抱着他哭,或者只是我想哭……昆仑山落雪,年复一年,当年我抱头鼠窜,当年他握棍穷追,那时候,我已知自己再逃不过……
  ……
  不久后,蜀中,九秀山庄。
  万象窟归来,小鱼儿携子来九秀黑家做客,江无缺老婆孩子,也一应全在这里。
  未登门之前,我为江无缺做了一番细致装扮,白衣,软靴,他与我一起时粗衫麻布,却也不好再穿到铁心兰面前。
  庄园附近有一道向阳山坡,春日光辉,花开遍野。
  我寻了几朵娇艳蓓蕾,做成一束,交给江无缺,让他拿在手中。
  又将心口处凤鸾金钗取出,“记得交给她。”一并放入他手中。
  江无缺点头,他看起来气色不佳,面色苍白,却已不是我的责任。
  铁心兰应在等他,江无缺千里寻妻,所为也不过是这一刻聚首。
  这是件多么激动人心之事,我很想笑,只除了笑得有些违心。
  又为他整了整衣衫,自昆仑山下来,他迷茫之症竟也未见起色,浪费我那些眼泪。
  日已过半,我一步一顿,将他领到九秀庄前,见有家丁出来相询,便放了手,转身离去。
  来时之路,花动一山春/色,仍是那道向阳坡,浅草穷碧,花乱迷眼,忽然再走不出半步。
  他们该见面了罢?我忍不住去想,临放手时,江无缺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他有些欢愉,因我对他说即将见到铁心兰。在他心中,有些人兴许毫不相干,因此作别时才能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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