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叶潇扬才抱着她纾解出来。
事后，罗漪躺在他怀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同事跟她说的段子。
不知为何，她很想跟叶潇扬分享一下。
“一对异地恋人每天在手机上聊天，手机上显示的距离永远都是1648千米。”罗漪说道，“过年前，女孩受不了异地恋，提出分手，原因是她不满意他们之间的距离。男孩沉默不语。”
叶潇扬揽着她的腰，静静地听她讲。
罗漪：“除夕夜女孩回家刷新手机，看到男孩距离她只有1.1千米，再次刷新，只有0.9千米。”
叶潇扬：“男孩去找她了。”
罗漪：“是啊。女孩明白是什么情况，含着泪走向门口，打开门，果然是男孩，于是他们就……”
叶潇扬：“像我们这样？”
他意有所指地用手指抚摸她光滑的肌肤，惹得罗漪一阵酥|颤。
罗漪羞着点头，继续说道：“当天晚上，他们的距离变成了-5厘米。”
“于是第二天他们又分手了。”罗漪讲完了，她怯怯地看着叶潇扬，也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
叶潇扬只想了三秒，就懂了。
他轻启薄唇，问道：“你还会开黄|腔了？”
“别人跟我讲的。”罗漪不好意思。
“谁跟你讲的？”他不依不饶。
“同事啊。”罗漪反应过来，补充道，“女的！”
“看来我不在，别人把你带坏了。”叶潇扬平静地得出结论，可他似乎也没觉得这样的“坏”有什么不好。
“什么叫带坏啊？”罗漪不满道，要说带坏，别人只是讲个笑话，他可是跟她身体力行了呢！
他盯着她麻雀般黑亮的眼睛，又问道：“那我们之间的距离你满意吗？”
他挺了挺腰，罗漪的脸瞬间红了，她想跑，却被叶潇扬一把摁在了床上。
“啊——”她吃痛的惊呼很快变成压抑的轻吟。
“你算算距离是多少？”他故意放慢速度，给她足时间去体会。
“我哪知道？”罗漪嘤嘤啼哭道。
“找把尺子给你量量？”他说道。
罗漪满脸绯红地摇头，量什么量啊，她才不要呢。
她好后悔，为什么要在床上跟他讲这种段子，简直是自讨苦吃。
第78章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一眨眼，大三学年结束了。
每个学生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工作、国内读研还是出国读研， 总得选一个。
罗漪在三个选项中纠结不已。
她英语一般， 她的性格也很难融入开放的欧美， 她不想出国。
至于在国内读研， 她的学分绩本来勉强够学院保研线， 可今年学院保研名额突然缩水， 她八成是保不上了。
如果考研， 那相当于是再经历一场高考，风险很大。
罗漪高考是走了狗屎运才考上人大的，谁也不敢保证她考研还能不能出色发挥。
人大新闻系排名全国第一，读研是为了给自己镀金，她不可能屈尊降贵去读不如本校的大学。
而工作的话……正当罗漪纠结之时， 北方都市报所属的北方传媒集团来了消息。
原本她的岗位是不提供转正机会的， 鉴于罗漪在实习期的优异表现， 北方传媒集团决定给她一份计划外的Offer——五险一金和出差补贴等等福利都是次要的，关键的是， 干满三年给北京户口。
这个机会很难得， 罗漪目睹过身边的师兄师姐们为了一个北京户口争得头破血流。
可拿了北京户口，以后她是不是就得在北京定居了啊？
她跟罗恒洲说了这件事，罗恒洲表示， 有北京户口总比没有强，她原本在桐泽的户口随时都可以转回去。而北京户口，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就算她以后不在北京生活，留一个户口也是好的。
罗漪又去问钱嘉云的打算，她保研去了北大光华，继续读金融，看来以后会是叱咤金融街的女人。
钱嘉云：“有户口不拿你傻呀？好多人读研就是因为找不到好工作，你现在不去，两年后就业形势不知道会怎样，到时候说不定还找不到这样带户口的好工作呢。”
罗漪：“工资好低啊，还不到一万。”
要知道，她读大学的时候，一个月生活费有十万呢。毕业了一个月才挣一万块，罗恒洲还真是负投资啊。
“带户口还给你开这么多工资算是良心企业了，”钱嘉云啧啧道，“再说了，你缺钱吗？你这种富二代出来工作难道不是玩票吗？”
罗漪：“我才不是富二代……”
钱嘉云：“你也太谦虚了，我还没见哪个同学一上大学家长给全款在北京送套房的。”
罗漪又去问师以晴，她大四即将毕业，要去麻省理工继续深造。
师以晴的态度跟钱嘉云也没两样：“既然这个工作你喜欢，条件待遇又好，那你就直接工作啊。你又不是搞科研，学新闻不就是为了实践应用吗？”
罗漪没有第一时间问叶潇扬，是因为她有点儿怕。
叶潇扬虽然还没跟她明说，但是罗漪猜到他可能又要出国了。
以他全系第一的学分绩、几乎满分的托福和GRE成绩、三篇SCI论文作者的身份，他申请美国任何一家大学都很稳，何况他还有国际大牛导师的亲笔推荐信。
哈佛耶鲁斯坦福，他想去哪家就能去哪家，全凭他怎么选。
罗漪不问，是因为她在等叶潇扬亲自给她一个交代。
不管是要出国，还是别的什么……
两个人想一直在一起，光有爱情是不够的。
大学毕业季，也是分手季，不是没有道理。
大四开学不到一周，叶潇扬果然跟她摊牌了——还是在床上。
他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罗漪看出来了。
叶潇扬抱着赤|裸的她，平静地说出了他的打算。
他要去美国读Master和Ph.D，大概需要四到五年。
叶潇扬不敢多说，美国Ph.D学位相当难拿，有的人耗上七八年都未必能顺利毕业。
“四五年？”罗漪愣怔。
“最快的话，四年就可以。”
罗漪没有说话。
叶潇扬不停地吻着她，可她却毫无反应。
“你是想让我等你吗？”罗漪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叶潇扬说道。
半晌沉默。
罗漪为了这件事纠结过很久，可没想到亲耳听到的时候，她竟还会这样手足无措。
她张了张口，强迫自己不要流出眼泪。
“如果我不愿意，”她又问，“那我们现在就分手吗？”
“分手”这个词太过刺耳，叶潇扬的动作顿时滞住。
说实话，在摊牌前，他没想过罗漪会跟他说“分手”这个词。
“四五年……”罗漪闭上眼睛，抽息道，“我们在一起也不过四五年而已。”
她说的是事实，从高中到现在，也就四五年，中间他离开过两三次，每次时间都不短，她忍下来了。
可叶潇扬现在又凭什么要求她再等他四五年呢？
“别分手，”叶潇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算我求你了，漪漪。”
他生平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人。
“还有别的选择吗？”罗漪哽咽道。
“我们结婚，好不好？”叶潇扬执起她的左手，捏着她的无名指，说道，“等明年毕业了，我就二十二周岁了，可以跟你领证了。”
一般小姑娘听到这话，大概已经欢呼雀跃了。
可罗漪不是恋爱脑，她听了之后只觉得害怕。
结婚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一结婚，老公就要去美国，她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
叶潇扬也是没辙了，竟然想用结婚证绑住她。
“我爸妈都很喜欢你，”叶潇扬说道，“他们巴不得我早点娶你进门。”
罗漪冷冷道：“可我爸不那么想。”
“你不想嫁给我吗？”叶潇扬问。
“想，但不是这种时候。”罗漪很清醒。
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睫毛一眨一眨。
叶潇扬看着她，却完全看不透她此时此刻的心思。
“我困了，睡觉吧。”良久，她丢下这么一句，把床头的小兔子玩偶抱进了怀里。
叶潇扬知道她生气了，他们还没做完，可她已经没了兴致。
他关了灯，把罗漪搂进怀里。
那个兔子太碍手碍脚了，叶潇扬想把它抽出来扔到地上，却遭到了罗漪的拒绝。
“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它陪我。”罗漪语带哭腔，其中包含了多少委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有时候，男人还没有一只玩偶来得靠谱。
她突然开始哭，眼泪止不住地流。
叶潇扬心里也不好受，他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天明都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罗漪就起床上班去了。
她现在是准入职状态，跟正式员工也没什么差别。
叶潇扬等了她一天，她晚上却没回来，只发了一条消息说她回宿舍住了。
这件事上，罗漪没有错。
错的是他，他很自私，又想要学业又想要她。
罗漪等过他一年，现在又要让她再等他四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