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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你的花泳裤 (奔富的柴八酱)


  在楼下没坐多久,阮一就下来了。
  脸色看着还是有些疲惫,她去前厅转了一圈才回来,二话不说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想问什么?”她开门见山。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少女没说话。李朗贤又立即补充道,“你要是不想说……”
  “回江城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看看我妈。”
  阮一说着从钱包的夹层抽出一张照片,在他面前晃了晃,“漂亮吧?”
  这是一张类似于证件照的相片,照得一本正经却遮掩不了上面那人的光芒。李朗贤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强压着想问的冲动默然点了点头。
  “她墓碑上也是这张照片,不过照得还没本人一半好看。”
  刚才心里的一丝异样化作了实锤,少年喉结滚动,突然想到年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小姑娘的音色暗哑像是刚哭过,她曾问他,你知道销户是什么感觉吗?
  在她说这句话之前,李朗贤一直没弄懂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她所说的销户是银行卡销户之类,能有什么感觉?
  不用了就销了呗?
  事到如今才明白,她另有它意。
  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说什么,缓了几秒,才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你妈……之前在学校……”
  “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阮一再次打断了他,“我之前一直在努力营造着父母双全家庭幸福的假象,和老刘也只是说我妈在南方没过来。这样张口就撒谎的我,你还想做朋友吗?”
  为什么不想?
  李朗贤不懂她为什么在这一点上莫名自卑,有些心疼地用指尖触了触她的衣角,“朋友就是朋友,这和你的家庭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想听我说完这个故事吗?”她问。
  “不想听也没用了,我单方面宣布,你今天限时加入了我的闺蜜团。”阮一在沙发上盘起双腿,面向他坐好,指尖朝外面大厅晃过,“那是我爸,我来这里读书也是因为他调任了。”
  “之前我来的不情不愿,但是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这群朋友。有段时间我和我爸关系一般,直到前几天来了个疯女人……”
  阮一说着思绪自动地回到了几天前。
  那天她刚放学回来就发现了家里的变化,茶几上狼藉一片,连家里的装饰品也东倒西歪的,刘嫂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搓着围裙站在大厅里。
  家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化成灰阮一也认得。
  是她在江城时候的补习老师。
  一开始沈茹刚来她们家的时候,她和母亲喻林都很喜欢她。母亲常年缠绵病榻,没有太多的精力亲自教导她,辅导功课和监督练琴的事儿都交给了沈老师。
  沈老师年纪不大,长得也不错,不仅会辅导作文,还拉得一手好提琴。
  除了喻林,沈老师在阮一的心里甚至能越过不怎么回家的阮文邦,排在第二位。
  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慢慢的,她发现母亲对沈老师的态度开始冷淡,也提过几次让她不用再来了的要求。
  阮一起初还不明白,直到有一次中午临时从学校回家了一趟,发现沈老师面色狼狈地从主卧出来,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快上高中的女孩子是是非非也懂了不少,看见别的女人从自己父母的房间出来,说不乱想是不可能的。
  紧接着,喻林一向不怎么好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
  从母亲住院起,虽然沈老师再也没有出现在她家,阮一也从内心认定了她和父亲的龌龊事。
  只是喻林的身体越发不好,她马上也要中考了,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大人之间的事。除了每天按时按点的上学放学,其他时间都耗在了病房陪护。
  那天是中考的最后一天,喻林像往常一样催促她早点去考点报道,甚至为了让她安心还起身喝了半碗粥。
  短短半天,等她考完副科出了考场,一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
  心里头不好的预感一点一点放大,直到她赶到医院,看到空着的病床,六月的天身如冰窖,指尖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早上还在催着她早点出发的人,不过半天时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不告而别了。
  她慢慢蹲下身子,双臂无意识地环住了自己,红着眼眶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今早上喻林的一反常态。
  悔恨之间又不由自主地把痛恨转移到了阮文邦和沈老师身上,她捏紧了拳,任由眼泪啪塔啪塔夺眶而出。
  从那以后,她一次也没有给过阮文邦好脸色看。
  她有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自己成年倒计时,之前她想过,一旦自己成年了,就带着喻林所有的东西搬出去自己住,不愿和这个自称为父亲的人再在一起。
  发誓以后不会轻易掉眼泪,在唯一一次和阮文邦一起出门的那一回,她看着工作人员手里的红戳盖在了户口本喻林的那一页上,大红色鲜艳的“销户”二字再次带动了鼻尖的酸涩。
  她仿佛真正意识到,从那一天起,她喊一声妈妈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了。
  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一丝一毫都转化成了对另外两人的憎恶,她恨阮文邦的不作为,也恨他做贼心虚带着全家背井离乡,更恨姓沈的那女人在她家的惺惺作态。
  直到前几天,和江城隔着千里之外的新家,堂而皇之地坐着那个女人,她爆发了。
  当时什么都没多想,阮一二话不说卸下书包就甩了过去,砸了她满脸。
  沈茹惊叫着躲开,顺势又弄倒沙发旁一个花瓶,声音尖利,“阮一,你发什么疯?你爸把我弄得丢了工作散了家庭,你还敢打我?”
  “我不敢打你?”阮一冷哼一声,抄起身旁一个半人高的青瓷就一个猛力砸在了她脚边,“我不仅打你,我还敢要了你的命!”
  “来啊,你过来啊。”小姑娘满脸戾气见一个没砸中又抄起另一旁对称的那一个,“我还有大半年才成年呢,就算进去了表现好一点还能减刑,你要不要来试试?!”
  家里本就一片狼藉,那个疯女人不知道从哪儿拿到了家里的电话,刘嫂以为是客人,不疑有他还特意去军大院门口迎了一下,没想到她一来就开始发疯,把大厅弄得乱七八糟。
  阮一一回来更不得了,要不是她拦着都能去厨房拿着菜刀出来对峙。
  两人争执间去找救援的阮老爷子正巧回来,一左一右带着两个警卫员,三下五除二就把沈茹给制住了。
  他沉着嗓子,显然气得够呛,“你还敢上我们家来闹,你要真觉得冤等文邦回来我们一家子就在这和你讲个清楚!”
  沈茹扭了两下肩膀,没逃出桎梏,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你们一家子没一个是好人!我连阮文邦一根毫毛都没碰到,那个病女人就演吧,把自己演死了,阮文邦还怪到我头上?好,我现在工作也没了,婚也离了,在江城那个地方走到哪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你们是不是想逼死我!”
  “哐啷”一记,她还怒火中烧的脸上就被砸了个小瓷瓶,额角一片濡湿,带着刺痛。
  沈茹尖叫一声用力甩了甩头发,嗓音发颤,“阮一,你是不是疯了!杀人了!杀人了!”
  叫声一声比一声尖利,在静谧的小院上空盘旋,阮老爷子对一旁的警卫员示意,堵住了她的嘴。
  她的嘴一被堵住,整个前厅就只能听见女人嗓子眼的呜咽声,阮一松了肩膀,撑着脑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人一冷静,她才想到刚才沈茹说的话。
  她和阮文邦,什么都没发生过?
  怀着这样惊疑不定的想法,直到阮老爷子来,她才从两人的对话中摸清了个大概。
  她的怀疑只对了一半,沈茹确实试图勾引过阮文邦,这件事几个大人心里都有数。只是看在她的份上,没有立马辞退沈茹,而是给了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然而那个女人并没有感恩戴德,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们的底线。
  她自己本是小康之家,老公虽然不富贵对她却不错,然而到了阮家之后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比起喻林,沈茹觉得自己并不差,哪有成功男人会一直偏爱一根病秧子,于是她动了旁的心思。只是没想到阮文邦比想象中难啃得多。
  第一次不顾颜面地把她羞辱了一顿,
  第二次提出了请她立即辞职的要求,
  而第三次,他再也没有手软,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了她任职的教育中心,工作丢了不算,没多久外面对她的指指点点越来越多,连家里也知道了这件事。
  现在,她孤家寡人一个,婚离了,孩子被男方带走了,连娘家都觉得耻辱不与她来往了。
  她一直觉得这是阮文邦在背后偷偷施压的结果,好不容易拿到了他们新住处的地址电话,她什么都没收拾就来了。
  听说阮文邦又升官了,她只要闹一闹,为了息事宁人,想必他们家会收手吧。
  然而来了以后却是这副境地。
  阮一捡起地上破碎的瓷片,抵着她的脸颊,脸上的不屑和讥讽来回交替,“你信不信,我这样一点一点,把你的脸刮成冰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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