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江渡走了过来,含情脉脉地望着安月疏。
其实他也不清楚何秘书说的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用,但是既然是个方法,那必须是要试一试的,不管用顶多就是收获安安的白眼一枚,有用那就是赢得美人归啊!
为了安排好这场声势浩大宛若求婚现场的道歉仪式,江渡下午更是提高效率提早结束会议。
并且在意外得知仇晔也会来医院后,特地安排了二十多辆车,堵住仇晔的车。
现在仇晔应该还堵在某段路上,退没法退,进也没法进。
自认为事情安排的十分完美的江渡,美滋滋地笑容满面地望着安月疏,将玫瑰花送上,等待一个答案。
“安安,不用九九八,不用九十八,只要一句‘我原谅你’,你现在就能将集可爱迷人而不失风度的江渡带回家!”
在众人目光中心的安月疏,面对着这一场精心布置,极为浪漫的道歉求原谅仪式,异常冷静又无情地说了四个字——
“谢谢,不用。”
江渡的笑容一瞬间凝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甚至还能将玫瑰花自然地再捧回来。
“没关系,安安你要是不原谅那我就一直道歉,天天道歉,反正我又不要脸。”
把不要脸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安月疏说实话这辈子还真只见过江渡一人,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四个大字“无话可说”。
将安月疏面上的神情看在内,江渡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羞耻心理。
他戴着耳机,是用来现场指挥调配的,此刻何秘书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说了件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
仇晔来了。
江渡保持着笑容,仗着身高体型优势,挡在安月疏的面前,不让她走。
“要不然,安安我们顺便吃个晚饭?仇晔来了,与其和那个丑东西吃饭,不如和英俊帅气逼人的我一起吃饭,不是么?”
安月疏向后瞥了眼,果不其然看见穿着一身银色西装的仇晔从不远处走来,见鬼地也捧着一束玫瑰花。
怎么?现在玫瑰花都成渣男标配了么?
仇晔的面色冷酷,经过江渡的时候用眼神狠狠地挖了眼他。
江渡丝毫不畏惧,整张脸一改在安月疏面前委曲求全小媳妇模样,嚣张得意地整张脸都好像写着“你个丑东西看到我的脸都不会自卑么”。
仇晔和江渡对视了两秒,很快便转了目光,深情地望着安月疏道,“安安,或许我现在可以成为你的选择。”
安月疏无语地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们的错觉,以为她是这么好敷衍的。
玫瑰她又不是没见过,九十九朵玫瑰也不是买不起。
“选什么?选你们哪个更王八蛋么?”安月疏冷漠地反问,语气中有丝丝的厌恶,“得了吧,也不嫌丢人。”
而后,也不等江渡和仇晔反应,安月疏踩着高跟鞋便快速向前走,背影婀娜多姿,长发披散在脑后,随风飘扬出美丽的弧度。
“不准跟着,也不准再来医院骚扰我。”
微微夏风中,安月疏的声音传来,冷酷无情。
江渡望着安月疏的背影离开,看着自己忙了快一下午布置的粉色爱心气球,超跑车队,红色横幅,已经满地的玫瑰花。
忍不住心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人间疾苦,怎么这么用心了还是不行?
江渡心里虽然知道这一次的道歉又失败了,但是面上还是要保持一个曾经被安月疏包养过的小白脸该有的气势。
他趾高气昂地对身旁的仇晔质问道,“怎么?今天还穿银色来?果然是人丑名堂多。搞得人模狗样的还穿的这么骚包是想要来勾引我的安安么?”
接着,不等仇晔回答,江渡便自问自答道:
“我告诉你没用的!看见我了么?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骚,她也不理我!”
仇晔:……
作者有话要说: 江渡:安安还没原谅我,好气,那就去仇晔那发泄情绪吧:)
仇晔:艹,怕不是个傻逼吧。
第40章 大钟
安月疏今天轮休, 她早上睡到九点多才醒,将昨天江渡和仇晔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醒来时发现手机已经有七八条未接电话。
点开一看,几乎都是她妈宁芷蔚女士的, 只有一条是来自她爸安德求的。
安月疏已经有好些时间没回去了, 按照宁芷蔚女士的性格,估计确实是要打电话了。
但安德求的这通电话倒是奇怪的很, 没有要紧的事情,她这个父亲向来是不会多同她说一句话, 打一通电话。
安月疏想了想,先拨通了安德求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安德求的秘书接通,然后才响起安德求的声音来。
“你和仇晔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电话才接通, 安德求叱责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带着上位者的刚愎自用和自以为是。
安月疏没说话,皱着眉继续听安德求说,拿着公司的事情说,拿着养育之恩来说, 最后得出个结论,如果她安月疏不和仇晔商业联姻,那就是没良心。
“你倒是说话啊!闷着不吭声装什么哑巴?”安德求听不见安月疏说话, 以为她又是在当耳边风,怒火也越来越旺盛,“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从哪个孤儿院领回来的了!”
啪嗒——
安月疏脑中的理智之线瞬间断裂。
安德求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根火柴, 瞬间点燃安月疏压抑很久的情绪。
就因为当年宁芷蔚生下来的孩子早夭,精神出现异常,所以需要一个和他们死去的孩子长相相似的女孩来顶替,作为替身存在,好让宁芷蔚慢慢恢复正常。
他安德求确实是个好男人,爱宁芷蔚爱到骨子里,所以在宁芷蔚不完全恢复后,将安月疏真的当成自己亲女儿了,他也从来没有想要揭示过。
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安德求都将这件事死死地藏住,甚至在安月疏的童年时期也没有泄露半分。
直到有一天,安月疏自己亲自发现了这个秘密,质问之后的结果,便是让安德求越发的肆无忌惮,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我当然记得,但是我怕妈妈给忘了。”安月疏语气平和地说道,平静地威胁。
“你个逆子你要干什么!”提到宁芷蔚后,安德求便明显慌张了,“你妈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全都在为你着想,你还想要害她!你还是不是个东西!”
安月疏一听安德求这气急败坏的口气,便觉得好笑,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当然不是个东西,我就是一个孤儿院领回来的没人要的垃圾,真是难为您把我养育成人了。”
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说完安月疏便将电话挂了。
这糟心的人生,没有人值得依靠,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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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市金融圈江氏集团大楼高层,江渡处理完一堆文件之后,捧着一张安月疏的照片,第二十三次叹气。
何秘书长站在一旁觉得耳朵都要被自己老板叹没了,实在不懂这位新老板的思路。
这张被精致的相框裱起来的照片正是安月疏当年的毕业照,青涩稚气却依旧有着叫人惊叹的美貌。
照片上的安月疏笑容浅浅,目光中似有千万种光芒。
这张照片就是当初石子恒加上安月疏微信后,翻了朋友圈找到的那张。
在被安月疏抛弃的第三天,想她,想她,想她。
“何秘书,你说说,这该死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结婚?”
江渡又一次长叹一口气,捧着安月疏毕业照深情地凝望,再一次由衷地叹息道:
“没有安安,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何秘书长面上的假笑都要维持不下去了,她承认新老板的能力,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老板可能某些方面不同于常人。
“让你准备好的钻石宝石首饰这些东西都弄好没有,我要去送给安安的,今天安安休息。”
江渡突然想起这事儿来,他今天还是要尽职尽力地去挽回安安的心。
“都已经安排妥帖,江总放心。”秘书长说道。
“那最好。”江渡点头,说完又想起安月疏可能压根不会让他进门,不由又叹了口气。
忍受着耳边又一次的叹息,何秘书长突然听见自家老板一个拍桌声,情绪极为激动。
“何秘书长!拍照都用哪些软件?推荐我一下。”
秘书长自然无法理解自家老板的思想,她尽职尽心地推荐了好几个拍照P图软件,然后就看见她老板快速地下载下来,火速打开摄像机,对着前置摄像头开始摆起姿势拍照。
这是什么违规操作?秘书长不懂了。
江渡瞄了眼秘书,感叹道,“你不懂,我得多发发自拍,万一被安安看上了呢?这种事情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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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疏挂了安德求的电话后,果不其然没多久又接到宁芷蔚女士的电话。
算算日子,宁芷蔚女士肚子的孩子也有四个多月了,现在又是夏天,怕是怀着也不好受。
电话才接通,安月疏便听到宁芷蔚女士一如既往地带着撒娇口气的指责,明里暗里将她和仇晔的事情说了一遍,劝说安月疏要学会温柔学会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