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事咱必须得说明白。我们家清清白白的人家,不能给你背这口黑锅。”
齐麻子彻底明白了,何二平这是不服管教了。
盗窃的罪名太重,何二平不愿意替他们担责了。
起麻子顿时有些慌张,看向另一个人的家长。那人看到齐麻子的眼光看过来,忙躲闪开来。
齐麻子的心彻底凉了。今天这事,只有他们自己家担了。
跌坐在地上,伤心的开始哭。
边哭边骂他们家的近房:“你们这些缺德玩意儿,不得好死,平日里跟我们家后边占便宜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有事用着你们的时候了,都当起缩头乌龟。”
被抓到现行,留在当场的两家人和躲在后面远远看情形的人都被骂得脸色难看。
这些人家为了跟着齐麻子家占便宜,整日围着齐麻子奉承。
拍地胸脯砰砰响,各种表忠心打保证,为了齐麻子家情愿两肋插刀,插自己两刀都在所不惜。
到了需要真格的时候,翻脸无情啊。
何二平脸色变幻。但依旧对这些谩骂无动于衷。
心想:我家是得了你家的好处,但是这些好处还不足以让我们放弃名声替你卖命。而且我们拿你的好处也不是白拿的,替你出过力的。
说白了,就是齐麻子付出的代价,不足以收买他们的忠诚罢了。
这样子想了,何二平的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一些,理直气壮道:“我们也没白拿你的东西,都是给你们家出过力的,没有我们家穿针引线,你也巴结不上隆盛轩那样的有钱人家。”
说的好像撺掇大嫂卖闺女是什么大功劳似的。
何二平的其他近房纷纷点头赞头何二平的话。
一时间,齐麻子在他们中间变得孤立无援了。更加撒泼打滚的咒骂起来。
也不讲究老少了,连她去世的公婆和何二平家才出生的小孙孙也一并成为被咒骂的对象。
所谓打着不疼骂着眼热。
这会子齐麻子要是起来给何二平两把掌,再踹上几脚,何二平的儿媳妇们都不难受。听着她咒骂却难受的很。
不用何二平跟刚开始那样又是咳嗽又是眼神暗示了,一个个都自发加入战团。
两家人顿时打成了一锅粥。再没有前世那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抱成团欺负马氏的狼狈为奸了。
何小西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任何坚固的堡垒从外面都不容易击破,只有从内部才能快速的瓦解。
看着齐麻子家这个小集团土崩瓦解,大家都觉得特别扬眉吐气。
马氏只觉得,破财能得到这样的结果都值了。能不能找到埋到地里的罐子,这会都被她忘到了脑木勺(方言)后去了。
看齐麻子一大家人打得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何老黑被一皮锤搋到下巴上,搋的嘴巴出血,马氏和旁边的几个妇人还“哎呦”一声。
知道的是在看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在看拳击比赛实况转播呢?
包括村长和副村长,都不说制止他们打架,都站在外圈,看的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直到看到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别打出意外,陆友富才让大家把两边人拉开。
打架事件只能算是这件盗窃案件的一个小插曲,并不会耽误下面村长他们处理这些人涉嫌的盗窃案。
现在,还没用盗窃得手没得手,是否未遂的区别。只要是盗窃,不管偷没偷走,一律以盗窃罪惩处。
唯一能判别罪行轻重的,就是被盗的物品的价值。
“马婶,你们想想东西埋在哪里?”陆友强看着何家和陆家的面子,跟着陆友富他们一起称呼马氏马婶。
马氏这会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是来挖埋下地的罐子的。赶紧拿眼睛看何小西。
马氏的婆婆是一万个看不上她,气哼哼道:“要你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记不住,都不如我这个老太婆。”
又问何小西:“大概在哪个位置?”
何小西当然知道具体位置,但是不能一下子说出来,只能说个大概位置。
“离东墙大概一米多,墙拐角附近。”
马氏的婆婆哼一声:“没用的东西,这都记不住,难怪被人欺负。”
厉害老太太指挥着一帮子儿孙从她认为的地方开始挖。
一边看着一边在旁边交代:“小心点,注意着点,别把罐子铲破了。”
交代再三,还是没用。
只听“喀嚓”一声,何涯的铁锨把什么东西铲破的声音。
第180章 被诅咒之地
却说毛手毛脚的何涯,一锨下去把什么东西铲破了。
把他的坏脾气的奶奶气的调转枪口开始向他开火:“你个败家子哟,干什么都毛毛躁躁的,
我千交代万嘱咐都没用,你聋啊,还是你那耳朵里面塞的是驴毛啊?”不仅骂,还上手给了他几巴掌。
打得何涯嗷嗷叫。
何小西和马氏倒是对于挖烂了一只罐子无所谓。
反正也是要把东西展示给大家看的,不可能含含糊糊就给齐麻子家定了罪名。
大家都往坑边上挤,看到底挖上来什么。白花花的银元让大家倒抽一口凉气。
“齐麻子家的罪名不能轻了“,有人就事论事。
“这得多少钱啊?大洋马可真有钱”,这是羡慕的声音。
何涯把破罐子和里面的东西捧上来。交给村干部们清点。
二十一块银元,一对银手镯,一把银锁。
齐麻子仍不死心,尤其看到挖上来的东西,心思又不对了。动起歪脑筋。
狡辩:“她说东西是她的就是她的啦?我们家老爷子生前说我们祖上也埋了东西的。就是年成久了记不得埋在哪里了。”
大家都被她的无耻震惊了。
但是她这样一说,她家的近房就也有些动摇。
祖上的东西,要是真能讹过来,他们这些同一个祖宗的都有份分。
包括刚刚跟齐麻子家打得头破血流的何二平家,也热切的看着那一堆银器。
已经走了,决定远离齐麻子家这个是非窝的人也闻讯跑回来。
陆友富看看虎视眈眈围过来的人,状似漫不经心的拨拉了一下手底下的银元。发出诱人的声响来。
向齐麻子等人问道:“你们家祖上谁埋的?哪一年埋的?”
坐在旁边凳子上的马氏有些着急了,想要站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何小西和陆友财知道陆友富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有志一同的齐齐出手把她安抚住。
何小西附到马氏的耳边轻声道:“没事干娘,让他们家出个大丑,日后才能安生。”
那边厢,陆友富见齐麻子等人面色犹豫,拿不定主意说哪一年哪个祖辈埋的好,也不催促。只是又状似随意的拨拉了一下那堆银元。
旁边的人有人等不及了,大声催促道:“齐麻子,你别是讹人的吧,谁不知道你们家往上几辈子都穷得当裤子啊,哪来的银元往地底下埋?”
马氏的婆婆虽然老眼昏花,但那把银锁她孙子带过的,如何能不眼熟,忙说道:“就是,你家穷得日不吊(第三声那个只能意会的字)生的,
有钱早娶个像样的媳妇了,还能娶你这副模样的进门啊?
这把银锁我瞅着就是我大孙子小时候戴过的,大媳妇是不是?”扭头问马氏。
这嘴皮子,都是平日里骂儿媳妇等小辈练就的。真是又犀利又歹毒,太特么扎心了,老铁!
但是何小西怎么就觉得那么顺耳呢?
真是爱死干奶奶这个小老太婆了。好像刚才骂得不是她一样。
换个人就不争这不义之财了。
但是齐麻子和何二平这种能把唯一的亲生闺女、亲侄女往火坑推的人,良心早被蛆吃得剩不下多少了。
心心念念都是那一笔横财,到嘴边的东西,崩掉牙也要咬住不放。
齐麻子被催得急了,当然也是那么一堆财富引诱的红眼了,心一横,道:“我们老太太那一辈埋的。”
齐麻子这样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得太往后,他们家曾爷爷以后,如大家说的那样,穷得根本没有能力埋银子,卖yin还差不多。
说得太往前了,有资格分这注横财的人家就多好几户。她可不愿意替别人做嫁。
不是大家都知道根底,她都想说是他死了的男人埋的。
齐麻子家祖上也富裕过。据老辈子的人说古,他家就是从何二平曾爷爷那一辈开始落败的。
齐麻子男人的太爷爷叫何大姑娘,在本地也是家喻户晓的人,不能加物。因为太不是东西。
因为是家里的独苗,为了好养活取了个女娃的名字。据说取这样的名字能骗过阎王老爷。
那时候还是清朝末年。吸大烟膏子非常流行。何大姑娘也是那些吞云吐雾的时髦人中的一个。
世道乱起来的时候,家财已经被他祸害得差不多了。
走投无路的时候,铤而走险攀上了此地的一队土匪。
跟着那些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去如风,蹭了几年吃喝嫖赌。也做下许多恶事。
据说陆友财的曾爷爷,就是他带着土匪给绑走的。不仅有违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拿了赎银还失信并没有把人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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