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邢鑫笑笑,看上去柔软无害:“邢老师,我从前没做过做班长,也做不好,还是让给更有能力的同学吧。”
蔡芸的脸色只好看了一瞬,下一秒又继续沉了。
她目光阴晴不定,死死盯着祝子瑜。
祝子瑜半分亏都不肯吃,被夏夏掐了腰,立马掐了回去,在她腿上拧了一下。
她恨铁不成钢:“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别以为大学班长和中学班长一样没用。评优、综测、保研,不在班上做点职务,你连这些的边都摸不上。”
“邢鑫让蔡芸做临时班长就是个过场,军训后正式班长肯定是她的。”
“蔡芸提前一个星期来学校,早就和伊美贤打通关系了,几千块的礼不要钱一样送,伊美贤想让她当班委,邢鑫根本做不了主,你临时班委的机会不争取,后面更没可能了。”
夏夏揉了揉被她掐痛的大腿:“你只看到做班长的好处,怎么没看到做班长多累?老师和同学之间跑来跑去,吃力不讨好没钱拿不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祝子瑜振振有词:“你不是缺钱吗?做班长和老师辅导员搞好关系,每年的国家奖学金还怕到不了你手里?”
夏夏看傻子一样看她:“国奖明天能发下来吗?那得学年末!我指着奖学金改善生活早就饿死了,把时间浪费在做班长上等一年后那几千块钱,我还不如明天去洗盘子呢。”
“而且你都说伊美贤收了蔡芸的礼,我出来横插一脚把她们的事搅黄了,当班委又有什么用?伊美贤不得恨死我?”
祝子瑜不甘心:“班委的保研的几率可比我们高多了,还有到国外的交流资格,你就这样放弃了?”
“还国外呢。”夏夏虚弱地说。
她肚子咕得叫了一声,捂住胃部趴在桌上:“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谢淮叫她过来坐,只是为了用张画恐吓她一下,幼稚程度堪比幼儿园小朋友。
夏夏觉得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话放得比谁都狠,却也从来没拿出实际行动整治她。
——一日夫妻百日恩,给她半日夫妻的面子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
谢淮又趴在桌上睡过去了,夏夏出神地看着他的后脑。
他头发毛绒绒的,沐浴在午后金黄的阳光下,泛着浅浅的蜜糖色。
夏夏不由地想,谢淮这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看他在校园里摆地摊卖东西一副很缺钱的样子,可他说话做事的气质又全然不像缺钱。夏夏见惯了贫穷,真正的穷人可不是谢淮这样。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谢淮忽然转了个身脸翻过来看着她。
她和谢淮都趴在桌上,脸与脸贴得极近。谢淮鼻息温热,洋洋洒在她脸上,吹得她眼睫毛痒痒的,他刚吃过糖,呼吸中带着股甜甜的薄荷味。
他眸子漆黑如点墨,眼角自然上挑,带着两分恣意的味道。
夏夏一直都知道谢淮帅,可离得这么近了,才发现那不仅是帅,更是一道漩涡,稍不留神就被吸进去了。
夏夏偷看他被撞破,脸瞬间尴尬得红了。
除了平嘉澎,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靠这么近,脸颊红意蔓延上耳尖,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一阵烫。
她做贼心虚,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谢淮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用不着捂,换谁来脸都得红成你这样。”
夏夏嘴硬:“没有红,你看错了。”
“这不是你的错,明白吗?”谢淮屏蔽她的话,“只怪淮哥太帅,能抵挡住我魅力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夏夏:“……”
那你可是太他妈自恋了,她想。
*
开完班会,邢鑫把谢淮和夏夏留了下来。
“昨天校规考试只有你们两个不及格,伊老师让我开完班会留你们补考,你俩坐开一点,别离太近。”
夏夏怔住:“今天补考?我还没有准备。”
“你暑假就该准备好了。”邢鑫摊手,“伊老师定了今天补考,我也没办法。”
试卷还是见都没见过的题目。
夏夏多年学霸习惯使然,见不得卷子有空白,哪怕一题不会也要胡编乱造。
她侧头看谢淮,他虽然嘴上对补考没有异议,脸上纠结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谢淮卷面上一个字没写,眉头蹙成一团舒展不开,眼睛时不时朝夏夏的方向瞄。
邢鑫出去上厕所,他拿起卷子坐到夏夏身边。
“借我抄抄。”夏夏的卷子连蒙带猜写满了字,谢淮眼睛亮了。
夏夏怕他抄了不及格又找她麻烦,连忙捂住:“你别抄,我写得不对。”
她这一行为在谢淮眼里就像中学时不借他作业抄的学习委员,明明做得全对却说自己一个不会。
谢淮全然忘了她昨天那宛如智障的四十八分,在他眼里卷子写得满就和全对无异。
“我真不会……”
“把手拿开。”谢淮挑眉,“别让我说第二次。”
“……”
谢淮前脚抄完落笔回到座位,邢鑫后脚回来收了卷子。
谢淮看夏夏蔫头耷脑的样子,用笔敲她脑袋:“你噘什么嘴?”
夏夏不情不愿地说:“没噘嘴。”
谢淮不满意了,端起胳膊。
他背靠教室的窗户,定定看着她:“给淮哥抄几个填空题委屈成这样?我还一堆账没跟你算呢。”
夏夏心想,让你别抄你非要抄,过几天账上再加一笔,半日夫妻的面子也阻止不了你打我了。
她想着,肚子咕得又叫了一声,她按了按胃部,打算去食堂吃点东西。
谢淮叫住她:“先别走,跟我出去一趟。”
夏夏警觉:“去做什么?”
谢淮:“别废话,去就行了。”
夏夏说:“那不行,我也不是谁都跟着走的,你谋财害命怎么办?”
以她和谢淮的恩怨,说谢淮出门就会找个没人的空地把她挖坑埋了她也相信,无缘无故的谢淮要带她出门,她想想就觉得奇怪。
她心平气和地说:“谢淮,那场考试真的是个意外,我不是有心害你,你要信我。”
“别带我走好吗?”
谢淮懒得和她啰嗦,抓着她的书包带朝外走。
夏夏凄惨地叫:“谢淮!淮哥!壮士!猛男!你干嘛呀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谢淮被她吵得耳朵疼,停下脚步:“你对自己的认知能不能清醒点,谋财害命?”
他不耐烦地说:“害命就算了,谋财这两个字用在你身上,你不觉得搞笑吗?”
☆、009
谢淮的座驾是辆黑色的电动车。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这辆破车,发动机的声音嗡嗡嗡响,一路走一路吱吱嘎嘎叫。
夏夏坐在后座,紧紧抓着屁股下裂开数道口子的皮质坐垫,擦脸而过的微风把她头发吹得凌乱无比。
谢淮一路风驰电掣,过减速带也不降速,差点把夏夏屁股颠簸成两半。
夏夏想搂他的腰,又不好意思,晃晃悠悠好几次差点后仰下去。
谢淮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T恤,风灌进衣服里撑得下摆鼓鼓涨涨。谢淮的腰劲瘦有型,偶尔风掀起他的衣边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夏夏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怕掉下去,揪住谢淮的衣边维持平衡。
谢淮把车速降了降:“你搂我腰,别抓衣服。”
夏夏听闻他这一要求,心中警铃大作。
她拒绝:“你别想占我便宜,虽然这里荒郊野外,但你如果对我做那种事,我也是会大叫救命的。”
“我是叫你把手放开点。”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牙痒痒,“衣领勒到我脖子了。”
他领口本来就小,夏夏抓他衣边太紧,扯得衣服向下,让他喘不上气。
夏夏:“……”
她松了手,心想这还没和谢淮待多久呢,她也跟着自恋上了。
*
谢淮将车停在一家奶茶店门口。
奶茶店开在理工大学后门步行街的角落,铺面不大,门上的匾额灰蒙蒙的,总共俩字掉了一个,就剩后边那个“茶”字歪歪扭扭悬在上面。
夏夏推门进去,在门玻璃上蹭了一手灰。
奶茶店老板是个年轻男人,店里没人,他缩在吧台后的软椅上打手游。
谢淮摘下菩提手串扔在大理石柜台上:“赵一雷,起来营业。”
男人抬眼看着谢淮:“你迟到了。”
谢淮绕到柜台后,取了十个纸杯放在台面上一字摆开:“临时有点事,我现在赶过来够可以了。”
赵一雷退了游戏,懒洋洋起身。
夏夏不明白谢淮葫芦里卖什么药,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赵一雷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身形魁梧,声音粗犷,上身只穿一件背心,衬得胸肌壮硕,胸前两点清晰可见。
夏夏对这种长得像健身教练的男人不太感冒,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
赵一雷:“谢淮,你女朋友怎么不进来?”
谢淮瞥了夏夏一眼:“女朋友?”
夏夏立马狗腿地说:“我们只是同学而已,你不要侮辱淮哥的审美。”
赵一雷转身去泡奶茶,他每泡一种,谢淮就接过来在台面上的纸杯里倒入小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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