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直在响,是安琪打过来的,周国良一个也没接,安琪这才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换了个公用电话在打过去,周国良终于接了。
安琪抱着电话就开始发嗲:“打令,你还真生气了啊?”
周国良语气冷冰:“安琪,你给我好好说话。”
安琪怔了一下,赶快说:“国良,你别生气了,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的朋友,我真诚地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国良的态度斩钉截铁:“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可以不拿我当人,但是不能不拿我的兄弟当人。咱们两个人的关系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话一说完,周国良直接挂了电话,倒在旁边的长椅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旁边的病床上,李冬还在直挺挺地躺着,除了仪嚣上那些五颜六色的指示灯闪烁着,证明他还活着之外,他整个人看上去和死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周国良的眼圈一红,开口骂道:“臭小子,你他么是真混啊。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小兰,要不然不会替她挡那么一刀。
今天的事儿你也看见了,小兰她心里也有你,你们两个就他么是一对儿冤家,非得弄成这样才能把心事说开。你现在可赶快滚起来把她给娶了吧,别让人家大姑娘再接着等你。”
李冬没有滚起来,还是在床上躺得笔直。
周国良的嗓子有些发哽:“嘿,装孙子呢是不是?当我不知道呢?好人没好报,祸害一千年,象你这样的坏蛋命硬着呢,你肯定没事儿,就他么跟哥们儿我装呢,你要是听见我的话,就赶快给我滚起来,再晚一点,我就撒泡尿把你给呲醒……”
手机又响了,周国良不耐烦地接起来就是一句:“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再打电话给我的吗?”
“国良哥,是我,尚伟。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一声,那三个混混被抓住了,他们招供是罗宾让他们去搅我们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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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约着几个老板喝了下午茶,正要往自己那辆黑大奔里走,突然从旁边蹿出一个人来,照着他脸上泼了一桶东西,转手就要从怀里往外掏什么。
幸亏身后的司机反应够快,冲上去一把将那个人给按住,从他的手里硬生生抠出一个打火机来。
罗宾被吓得不轻,他原来以为是有人在冲自己泼粪呢,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人泼的是汽油!
惊惧与暴怒登时主罗老板语无伦次,指着周国良问:“你……你……你这是想要烧死我?”
“丫挺的,你这不废话吗?”周国良把小分头一甩,笑出一脸狠毒:“台湾骡子,你害老子的兄弟,今天老子就是来打算红烧了你的!”
“嘿,小子,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啊?把他给我抓到局子里去。”罗宾气得火冒三丈,当即把挥手,就要叫手底下的人去扭周国良。
刚好曹亮带着几个兄弟路过,一看这情形赶快冲上前来,一把将周国良给护住。
“哟,罗老板,干嘛动这么大气啊?这位您不认识?我们可熟得很,这可是我们大哥瞿红生的大舅哥啊,您要是敢伤他,我们可不依。”
被气晕了头的罗宾这会儿再仔细一看,这才认出来面前这个人的确是很眼熟,以前和陈兰芝打交道的时侯好象见过一两回。
陈兰芝那个娘们就挺不好惹的,她嫁的那个男人更是个刺头,这样的麻烦还是不招惹的好。
罗宾气哼哼地道:“原来是你们的人啊?你们可是亲眼看着了,这小子刚才拿着汽油泼我,还扬言要一把火烧死我。
曹亮,今天我就看你的面子放他一马,可是这个事儿你们回去可得好好问问,别叫再有下回。”
罗宾大手一挥,转身上车。
曹亮问周国良:“国良哥,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冒这么大的险,弄这头骡子啊?”
强撑了好几天的周国良突然就崩溃了,蹲在地上抱着头就哭了起来:“这台湾骡子他妈的不是人,他害得我兄弟李冬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却是后半辈子怕是他都醒不过来了。”
第566章 我去日本收拾他
曹亮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李冬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曹亮把周国良带回去和李达军他们几个人一合计,最后得出结论,这个事儿哪怕是不让陈兰芝知道,也必须得让瞿红生知道,罗宾 这事儿办得太不地道了,必须让他付出点太价来。
周国良抱着电话哭得抽抽答答的:“大妹夫,对不起,这件事情到现在才告诉你,我是……我是想着你和我妹出去度个蜜月不容易,不想打扰你们。”
瞿红生叹了口气:“国良,我知道你是心痛兰芝,不想让她担心,放心吧,这个事儿我不告诉她。你确定是罗宾下的手?”
“我确定就是他!”周国良说:“尚伟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托人到牢里去问那三个混混了,他们亲口承认的。
可是罗宾那小子从一开始就把那三个混混给买通了,当着法官的面,那三个人就是一口咬死了是私人斗殴,帮罗宾给摘清楚了,现在明知道是他唆使的,咱们也没办法起诉他啊。”
瞿红生又好好安慰了周国良几句,叮嘱曹亮和李达军好好照顾李冬和周国良,说是这事儿自己来想办法,先不要惊动罗宾 那边。
李达军拍着胸脯保证:“红生,这事儿交给我你就只管放心,要钱出钱,要力出力,没二话。”
曹亮说:“这几天我会负责看好周哥,不让他再了出去找麻烦。
不过大哥,这个事儿怕是不好摆平?我也听说了,罗宾这一回上下走动花了不少钱,把自己给摘了个干净。现在法律上治不住他,难不成咱们就真这么便宜他了?大哥,要不要我私下里带几个兄弟去修理他一顿?”
瞿红生眉头一竖:“说什么呢曹亮,你现在跟着达军干正经生意光明正大地挣钱,可把以前沾的那些事儿给洗白了,现在为了这么个人再去淌那么一场混水把自己给弄脏,你值得吗?反正这件事情交给我,你们就别再管了,记得把冬子和国良给照顾好。”
瞿红生挂了电话,背着手在了屋子里走了老半天,最后晃到阳台上,又默默地抽起烟来。
陈兰芝从学校回来之后,意外地发现瞿红生没有做饭,屋子里还有烟味。话说瞿红生已经有一阵子没抽烟了,他这是有心事儿?
陈兰芝走到他背后轻轻地揽住他的腰:“怎么了?红生?你这是有心事?”
瞿红生回头对着她笑了笑:“没事,今天手一抖把牛排给煎坏了,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吧。”
两个人换好衣服出了门。
初春的夜晚有些冷,陈兰芝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咬了一半的面包圈,突然皱了皱眉头。
瞿红生细心地问:“怎么了?不喜欢牛油面包圈的味道?要不然我再给你买个别的口味的?”
“不用换,我最近牛排吃多了,对牛油类的东西有些排斥,我现在也不饿,就这么坐着看看风景就好。”
瞿红生坐到她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陈兰芝倚着丈夫的肩膀看向街道对面的橱窗,里面陈列着的各色服饰。法国是个如此美好的地方,神秘古老又充满活力,朝气蓬勃却又富有内涵。
“红生,知道吗?我很喜欢这里,感谢你为我安排了这次美好的法国求学之旅。将来,我想在法国也设立一个欧兰的专卖店,让法国人也穿上咱们设计的衣服。”
“有志气。”瞿红生笑着揽了揽妻子的肩膀:“宝贝儿,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我想回国一趟,看看爸爸和忆昔好吗?”
陈兰芝眼睛一亮:“当然可以啊,这么久不见忆昔了我也好想她的,你打算什么时侯走?”
“后天走。”
“刚好我昨天给忆昔买了一个特大号的洋娃娃,本来还说要邮寄呢,这样你直接给捎回去就好了,对了,要不要再给爸爸和风姨买些东西一起托运回去?另外我还给国良哥和冬子哥也买了礼物呢,那就麻烦你一起带回去好不好?”
瞿红生点着头:“好,没问题,明天写个清单交给我,我先办行李托运。”
两个人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陈兰芝脚上穿的是软面的小羊皮鞋,很舒服,走路也不累,可还是赖着瞿红生背着自己上楼。
瞿红生笑她:“嘿,怎么最近会耍赖了?”
陈兰芝软塌塌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要分开好几天呢,能使唤一下就使唤一下呗。”
瞿红生侧过额头和她轻轻一碰:“要好处费的哟。”
瞿红生要的好处费肯定不是别的,这间公寓里配的那架床要是不结实,当天晚上就得散架。
第二天早上,陈兰芝又是被老公抱到餐桌前喂的饭,牛奶泡的燕麦粥,瞿红生一勺一勺地喂到媳妇嘴里,小声抱怨:“嘿,怎么最近这么虚啊?昨天晚上我也没有弄得多狠啊。”
陈兰芝抱着他的脖子,突然抬头问了一句:“你明天就走啊?”
瞿红生点了点头:“嗯。”
“什么时侯回?”
“三五天。”
“是三天还是五天?”
“呃,那就……五天吧。”
陈兰芝坐直了身子,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会儿,自己趴在餐桌上喝起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