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胡乱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医生,可惜她不懂唇语,所以不知道医生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孟定被推了出来。
白朵立刻站起,顾不上脚麻,跑到病床跟,却见上面躺着的男人越发削瘦,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
她慌忙用胳膊擦着眼泪,看向已经走了过来的孟承运,“医生怎么说。”
“不太好。”
孟承运面色阴沉,“我要带他去香江。”
白朵一愣,“香江?”
“嗯,他已经晚期了,药用治疗不大,我要试试别的法子。”
白朵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人能活着,管他是什么法子呢?
她点头,“好。”
孟承运匆匆道:“你跟阿姨说一下,等孟定醒过来我就带他走。”
白朵只能点头。
那一天太过慌乱,她甚至都没有跟孟定说上几句话,就看着他被孟承运背着离开,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贺景明揽着白朵的肩,轻声安抚:“没事的。”
白朵转身趴在他的胸前,默默流着泪,“我害怕。”
贺景明轻轻拍打着她的肩部,他能感受到自己胸前那块衣衫已经被泪水浸透,也灼伤了他的心,他哄道:“没事的,没事的。”
一直到九月初,白朵才和孟定有了联系。
他们视频通话,白朵看到孟定的两颊红润了许多,心里的那块石头才放下了。
孟定冲她挥挥手,“Hi~,my girl.”
白朵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眨了眨眼,赶走眼睛的涩意,“你还好么?”
“好滴呢!”
孟定微微一笑,就如初初在满是桃花的木窗前见他那般,笑的像是无忧的少年。
“我改名了,叫喜春呦。”
白朵也笑,“是很好听的名字。”
孟定也是这样想的,“哥哥说我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去江丰找你玩了。”
白朵一直点头,“好,我等你。”
她挂掉电话,捂着嘴无声哭着。
孟承运在香江找人给孟定改了名,改了运,只祈求他平平安安。
白朵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因为她别无办法。
贺景明默默抽纸替她擦着眼泪,“我说孟定会没事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害怕。”
贺景明理解。
他递给白朵水壶,白朵打开盖子,咬着吸管喝水,“爷爷怎么样?”
贺老爷子的身体入夏以后也渐渐有些不好了,白朵跟着去探望几次,知道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刚开始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却是只能看着他躺在床上。
贺景明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不太好。”
白朵不自觉地伸出手落在他的眉间,心中仿佛有那么一种冲动,让她说出了埋在心底的话,“我们结婚好不好?”
贺景明眼睛一凝,抓着她的手,一向沉着冷静的他也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激动,“你刚说什么?”
一旦说出口,剩下的就好办了。
白朵笑道:“我说,我们结婚吧。”
贺景明神色不明的看了她许久,“你不用因为...”
白朵捂住了他的嘴,“我哥哥和贺爷爷的事情让我觉得,时光短暂,我们还是要珍惜一些比较好。”
她放下手,轻声道:“宁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好。”
随后,白朵感觉额间被吻轻轻拂过,她想起了当年和贺景明玩过家家的时候,那句问出幼稚的话,没想到在时隔多年后,由时光给了她最美好的回应。
她闭上眼,揽上贺景明的脖子。
窗外,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依然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冒个泡
我感受到了完结的气息~
第50章
话说两人睡在一起但还没戳破灯笼纸的时候,
白朵很担心自己的个人形象。
毕竟小仙女是不放屁不拉屎的。
然而作为一个肠胃功能不是太好的人来说,对于上厕所这件事就十分苦恼了。
白朵每天至少要上两次厕所,基本上吃完饭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以内都要去厕所蹲着,所以每次上完厕所,白朵都要去洗个澡-冲去身上的臭味。
但是放屁,就不是白朵所能控制的了。
直到有一天。
白朵记得那天她醒的特比早-因为昨天晚上晚饭吃得太早了,又睡得特别早,所以消化的特别快。
这是她独有的歪理。
话说回来,那天早上,她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偷偷点了早餐的外卖。
鸡汤和煎饺。
鸡汤一定要打了鸡蛋的汤,这样的鸡汤才有灵魂。
煎饺一定要硬一点,软一点的没有感觉。
很美味的一餐。
吃完后,白朵收拾了残局,往嘴里扔了颗阿尔卑斯糖含着,然后换掉身上的睡衣,又跑回跑商准备补眠。
她都昏昏欲睡了,然后被熏醒了。
独属于屁的芬芳。
来源于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白朵奇异地有了一种踏实感,原来她身边的男人除去那些金钱和相貌的装饰外,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所以后来,她放屁的时候,也就很坦然了。
2、白朵和贺景明两个人对于做饭这件事都不是很精通。
好在他们会卖水果和叫外卖。
所以两餐靠外卖,加餐靠水果,全靠乌龟这位私家菜大佬支撑才能苟活。
如果乌龟蹭不到饭,还可以去孟定那蹭饭。
然而白朵的肠胃太差了。
晚上因为偷吃鸡排然后发烧拉肚子自然也就无可避免了。
只是挂水就很痛苦了。
所以没过多久,贺景明主动断了两人的外卖,开始煲汤喝煮粥,给白朵养胃。
结果粥最后没熟,洗米水倒是让白朵给弄进盆里了,然后用来洗脸。
3.上天给了白朵一张干净的脸。
面容白皙,杏眼清澈,睫毛长而密,肤感细腻温润,所以导致她仗着有个好底子,时常偷懒不用护肤品。
但她掩盖在衣服下的皮肤就不是那么好了。
每年春末初夏,蚊子虫蚁渐渐多了起来。
尽管她住在高层,也仍然会被蚊子咬。
所以白朵在卧室里常备六神花露水。
最初,贺景明会告诉白朵,蚊子对血液的选择,比如汗腺发达、体温较高的人,亦或是劳累或呼吸频率较快的人等等,这些在网上都有详细的解释。
白朵一般都不听的,所以贺景明告诉她驱蚊的方法,才会引起她的兴趣。
后来夏末秋初的时候,蚊子渐渐少了。
贺景明闲来时间想着,如果白朵明年再向他诉苦被蚊子咬的惨状时,
他可能会一边给她抹花露水,一边告诉她:“因为你是甜的。”
4.白朵和贺景明属于隐婚。
除了亲人以外,白朵这边只有林夕儿知道这件事情,贺景明倒不是瞒着,就是手上突然戴上了结婚戒指,结果晃悠半天,没一个人问他戒指的事情,所以被迫隐婚了。
由于没有公开过,白朵也不常戴戒指,所以常常会忘记自己是个已婚人士。
以至于后来她刷到一个外围女孩子记录自己日常的微博后,常去人家的主页溜达。
因为白朵知道,如果不是贺景明,她和这个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得久了,又在报纸上看到《女大学生堕落被包养,学校道歉处分退学》的新闻,一下子把自己代入,晚上就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了贺景明的小三,然后被一个面色朦胧的女人按住在地上挨揍。
她吓得醒了过来,瑟瑟发抖。
贺景明安抚了好久,得知来龙去脉后,也气笑了。
然后就把结婚戒指给她戴上,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是我的青春,她是我的妻子。
她是我最爱的人。
5.白淑娴后来迷上了摄影。
哥哥孟定找回来了,加上她身体痊愈安康,所以整个人都与以往不一样了。
有着对生活的热爱和生命的感激。
加上身边有着一位导演,所以她的摄影技术提高的很快。
这表现在,母亲白淑娴暑假过去就开始收钱给人拍片了。
白朵是没法子管住她的,所以只能同意。
白淑娴知道女儿迟早会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她也在努力消除那种空无的寂寞感。
摄影成了她的寄托。
那天,她出海替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拍摄旅程婚纱照。
江丰只是他们旅游的其中一站罢了。
拍完回到家,白淑娴查看照片回放的时候,目光落到那张照片上,久久不能回神。
茫茫大海中,天地寂寥,一对璧人在拥抱着。
那只是她无意中抓拍的照片,本无意放入正册,却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的喜欢。
白淑娴清晰地闻到了爱情的味道,可让她说什么是爱情的话,她肚子里却是没有墨水描述的。
这并不稀奇。
她那会结婚,连结婚证都没有,只是简单地摆了两桌。
由于林海身体不好,他甚至都没有同她拜过堂,加上她又是外姓,所以很长时间白淑娴都没有感受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