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宇翰放下手机，说起正事：“检察院已经决定对熊建鑫提起诉讼了。”
周辕听说了，不过他还不知道具体细节，便问：“他都认罪了？”
“认了，还有一些小项目他也都交待了。临安软件园的事，大家都没提起。”
“康总是不是打算给他运作运作替他减刑？”不然，熊建鑫肯定会把康总也爆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柯宇翰放低了声音，“你手机里还存了康总和熊建鑫的照片吗？”
周辕笑道：“那么污秽眼睛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还存手机里。”
柯宇翰这才放心点头，“删了就好。”
周辕盯着柯宇翰，这位大少爷心底还是挺善良的，安信达内部都知道康总和柯总这么多年一直在明争暗斗，他倒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这个时候都还替对方操心。
周辕不由笑道：“不会是康总让你来叫我把他那艳照给删了的吧？”
柯宇翰也不好说“是”，只能否认：“这毕竟是个□□，流出去了对公司也很不好。”
周辕手机里没有，不代表他在别的地方没存，不过他也懒得跟柯宇翰过多解释。
正好，周芽和康晓淇过来了，周芽坐在周辕身边，问他点菜了吗？
“点了。”
柯宇翰问他们：“你们房子买好什么时候可以住进去？”
周辕：“九月份左右吧，中秋节前。”
周芽笑着对柯宇翰说：“还得谢谢小柯总，我们看房的时候，要不是你那么巧打电话给周辕，然后又告诉晓淇帮我们去要了个折扣，我们还得多花几十万。”
“举手之劳。是晓淇帮的忙。”
周芽又谢谢晓淇，康晓淇笑道：“省了几十万对你们来说也只是小钱，对了，你们怎么全款买房啊？有那么低息的银行贷款不用，全款买房很不划算。”
周芽：“这是给我奶奶的买的，我奶奶年纪大了，做不了贷款。”
康晓淇点头，她以为这是周辕周芽的婚房，原来不是。
周辕道：“如果这是笔投资，那当然不划算，如果是给老人家的一个礼物，那就不能用传统方式去计算它的价值。”
柯宇翰深表赞同：“说的有道理。”
服务员开始上菜，周辕说：“没点酒，点了这里的特色杨梅果茶……”
康晓淇笑道：“我最喜欢他们这里的杨梅果茶，都是从东魁空运过来的新鲜杨梅做的。”
周辕耸耸肩，“喜欢就好。”
这边大佬开始剥螃蟹腿，剥了小小一碟，然后递给女友，“你尝一下是北海道红毛蟹好吃还是雪蟹好吃。”
周芽尝了一口，“这个好吃。”
“你确定？”
周芽笑，她认真回味着北海道红毛蟹的味道，“都好吃，不过北海道红毛蟹更鲜甜。”
“你确定？”
“确定。烦人。你是不是想听那句，都比帝王蟹好吃。”周芽知道周辕最喜欢DISS帝王蟹，他讨厌一样东西的时候，真的是有机会就得踩上一脚。
柯宇翰和康晓淇互相看了眼，默默吃狗粮。
过了一会儿，康晓淇问：“你们是不是一起创业，注册了一家公司啊？”
周辕知道康总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动向，他拿起热毛巾擦干净手，没出声。
周芽见周辕不出声，忙回答道：“对，上周才注册的。”
柯宇翰消息比康晓淇闭塞，他问：“公司叫什么名字？”
周辕：“圆周财富。”
柯宇翰：“圆周财富？圆周率的圆周吗？”
周芽：“是啊。英文名叫PI.”
康晓淇举起手中的杯子：“预祝你们成功。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周芽跟她轻轻碰杯，谦虚笑道：“我们刚成立的小公司，还没有资格跟安信达竞争。”
“你们打算申请什么牌照？”康晓淇终于问出了她爸爸最关心的问题。
周辕没说未来的目标是全牌照，因为他们现在还远远不够资格申请，只说：“我们的人员配置目前只能申请私募基金。”
如果只有申请私募基金的资质，那是完全不够格跟安信达竞争。
她也不懂，为何她爸爸那么惧怕周辕。
柯宇翰不忘他的热情本色，“需要我们帮忙吗？”
康晓淇暗暗白了他一眼，人家是什么政治资源，还需要他这么不自量力地去帮忙？
周辕举了举手中的杨梅果茶：“暂时还不需要，来，我敬你们一杯。”
……
午饭之后，周辕周芽去新公司开会。
周芽自上次跟着周辕去了一趟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到公司来跟大家见面。
公司前台最中间的位置已经做好了大大的“PI.财富”LOGO。
前台美女看见他们，吓得忙站起来打招呼：“两位周总下午好。”
周芽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很诧异，前台怎么会认识自己。
周辕小声提醒：“公司简介第一页就是你的照片。”
说着，周辕从前台桌面拿了一本公司最新的画册。
翻开第一页就是公司创始人周芽的照片，她一身黑色职业装，留着大波浪的头发，这还是她离职那周，周辕找摄影师给她拍的。
周芽不喜欢这么高调的风格，她说：“太浮夸了，快点给我删掉。”
“不浮夸，一开始是要这样运作的，以后你要是想低调点，那下一批画册就删了这些。”
周辕给她翻到第二页，是周辕的介绍，头衔是：联合创始人。
帅是真的帅！但是也真的年轻。
周芽摇头：“我们两个人的照片放在前面不合适，我们太年轻了，那些大客户会不信任我们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有充分的数据做支撑，会吸引到足够客户选择PI.的。”
正说着，他们走进了办公区域，宋珍珍笑着迎上来，她给周芽介绍了销售部的同事们。
PI.的同事们早就想认识周芽了，今天得见，果然是非一般的大美女，而且还是个性格温和，巧笑嫣然的女子，难怪把周总迷得要把整个公司送给她。
只是他们不知道，大佬喜欢的女人是戴着铁齿钢牙的。
投资部的领导是个高个胖子，他自我介绍：“白启华！幸会！”
周辕指着他说：“你猜他是什么职业出身？”
他们一起往楼上的办公室走，白启华也跟上来。
周芽猜：“不是金融吗？难道也是数学？”
周辕笑：“他是经济学专业毕业的，不过他第一份工作是在私家侦探做兼职。你再猜一猜他的外号是什么？”
周芽有点懵了，她往侦探方向乱猜：“第一侦探？中国华生？”
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白启华保持神秘微笑，周芽笑问：“不对吗？”
周辕摇头：“差的有点远。”
进了周辕的办公室，坐下之前，白启华提醒：“看看我的身型。”
周芽恍然大悟，“胖大叔？”
白启华点头笑道：“猜对了。我以前每两个月就去看你一次。”
“啊？”周芽没听懂什么意思。
“你在伦敦的时候，我还参加了你的毕业典礼。我要特别感谢你回国，给了我机会能够每两个月回国一趟。”
“啊？”周芽还是不懂，她看了眼周辕，大佬笑而不语。
白启华笑道：“我受雇于周辕，是他聘用我去找你，我拍视频和照片回去给他。”
周芽想起她以前跟胖大叔的微信聊天对话，难怪那时候周辕跟她说，他跟女朋友每两个月见一次，她原以为是胖大叔迷惑她的话，没想到是这种见面。
周芽瞬间红了眼眶，她忍着泪，小声骂了一句，“蠢死了。也不悄悄告诉我一声。”
周辕搂着她，笑道：“我看你状态挺好的，所以我才会坚信你是知情的。改天我给你看看你那些照片，我都存起来了。”
“你们拍的都是我在别人面前的样子，那又不是最真实的状态。”周芽撒完娇，突然意识到白启华在旁边坐着呢，她忙收敛住，不说话了。
正好小范敲门进来说开会了，他们这个话题才匆匆结束。
会议室里，在全体员工的瞩目下，周芽在首席上落座，她全程没说几句话。
主要都是周辕、宋珍珍和白启华在谈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问题，涉及的员工会简单汇报工作，但是所有的人都对坐在首席的这位女周总分外尊重。
毕竟，周芽是最大股东，是大金主。
周芽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是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只需要负责点头摇头签字盖章，周辕则是监国亲王，总理一切。
不对，如果这样，那她和周辕是什么关系？
不对不对，她把脑子里这个不恰当的比喻轻轻扫开。
手机震动，是唐甜馨的电话。
她把电话挂掉，准备给甜馨发微信告诉她自己在开会。
微信还没发出去，唐甜馨又打过来，周芽没办法只好轻轻说了一句，“你们继续，我出去接个电话。”
从会议室出来，周芽按下接听，“喂，甜馨。”
“丫丫，完蛋了，两条杠！”唐甜馨带着哭腔，声音颓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