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小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的事他们这些老战友都知道。也知道她的早夭是慕家人最不能提及的伤痛。而自己混蛋,无意中竟然就这么揭了慕辰的这伤疤。
“没事了......不怪你。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所有的伤痛也早该过去了。如果蓓蓓在天有灵,相信也不会愿意我们一直停留在悲伤中走不出来。”感觉到曹川的懊恼和自责,慕辰抬手用大巴掌抹掉眼泪目光黯然的低声说道头。
他这既是在安慰曹川也是在安慰自己。
曹川:“......”
他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慕辰,只能沉默的陪着他往前走。
同样经历过亲人、战友的离开,他深刻的知道那种深入骨髓的悲痛并不是任何语言的安慰就可以抚平的。
从县城的火车站台送走慕辰,眼看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但是这并难不倒曹川,他直接找个小店解决了晚饭,就这么踩着星光往回走。
一路他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在重复慕辰说过的那两句话--‘特别特别的像’、‘这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偏偏她也是小时候跟父母离散了的?’
是啊,这世上怎么可能就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慕辰的小女儿“蓓蓓”丢了。年纪跟“蓓蓓”差不多,长的那么像的季北北也偏偏跟父母失散了。
这两者之间如果没有一点的关系......
曹川眉头紧锁,把“蓓蓓”、“北北”在心里反复的又默念了上百遍。心里那种季北北就是“蓓蓓”的直觉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让他无法轻易的忽视过去的地步。
可是想要弄清楚季北北到底是不是“蓓蓓”,就势必要弄清楚当年慕辰亲眼看见的孩子被“火化”的前后详情到底是怎样的?
这件事他们当年虽说都知道。可是那时候因为慕辰太过于伤心,所以具体的详情是怎样的他们并不忍心问,所以实际他们只是知道结果,而其中的详细过程就一无所知了。
时至今日,只看慕辰还明显还从这一件事情上走出来,曹川就知道这事情经过的详情可以不用指望直接问慕辰了,只能靠着自己日后去慢慢的调查。
要调查一件十多年前的事情对别人来说也许困难,可是对他,对他的那些曾经经过特殊训练的战友来说却不算难。
难的是距离。
这是个问题,隔得远曹川自己是一时半会没办法亲自去调查了,只能先先办法托过去的战友慢慢的来办这事,所以想要结果就势必得多耗费点时间。
皱了皱眉。
曹川暗暗对自己道一声“要耐心”,然后自我安慰的想多耗费点时间就多耗费点吧,反正这件事自己是查定了,就算最后的结果证明自己是错的,那么自己也算是安心了。
不过这件事自己的直觉真的会是错的么?
曹川默默的拒绝再去想那些只会影响自己的多余想法。他想依着本心,依着自己的直觉行事。对自己的直觉他是信任的。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多少次出生入死,是他的直觉救过他无数次。
而且这一次他还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件事自己如果不调查清楚,把事情彻底的弄明白了。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很难安心,会把这这件事情一直一直放在心上。
坚定了调查的决心,曹川的大脑开始高速的运转起来:慕辰的小女儿出事的时候大约是在十多年前,只是不知道季家收养的这个季北北的具体时间又是在什么时候?
还有季家收养季北北的具体过程自己回去之后也得先弄明白了。
这些不难,甚至连弯子也不用绕,直接去问季宽问清楚就行。盘算中,曹川不觉加大了回程的脚步--
第41章 明显的变化
季家。
在跟慕辰和会直接送慕辰去县城做火车的曹川告别后,季家的几人返身回到家。
到家后,哪怕天色已经稍晚到了差不多该做饭的点钟。但是看见全身脏的仿佛皮肤外面贴了一层黑呦呦的泥壳;头发老长,都已经快长到肩膀那,还一绺一绺的打着硬结;身上更是传出来一阵阵一言难尽味道的曹丰年,一贯爱干净的常凤英实在是半刻都没法忍。
没法忍还能怎么办?
当然就只能把全家人都调动起来,先齐心协力的把人给拾掇干净了呗。
于是一到家,常凤英停顿一下都没有的,就立马吩咐季北北和季爱珍两个一起抓紧时间去把季展鹏上一季穿小了,还没来得及送去给她娘家侄子穿的衣服裤子都给找出来。按着曹丰年的尺寸先给简单的改一套出来,免得一会儿他被洗干净了会没衣服穿。
然后,她看看院子澡盆里晒的水。估摸着那些水会不够用,又毫不犹豫的让季宽、季展鹏父子负责去厨房烧水。
虽然是夏季,但是因为受家庭条件限制,打小一直习惯用凉水来洗漱,到了年长身上免不了遗留下不少毛病的常凤英是一贯不主张叫孩子们直接用凉水,哪怕是在夏天,大热的天气,她都会坚持让孩子们和季宽跟自己一样用温水洗漱。
如今曹丰年来了他们家,在常凤英看来就是自家的孩子了,自然也得按着家里的习惯来才行。
让季宽去烧水前,常凤英又寻思着曹丰年那一脑袋打着结的头发,也不知道长没长虱子?
没必要费劲洗它们,直接麻溜的都给剪了还更省心。
又想要拿剪子,常凤英可没把握曹丰年初来乍到的会继续乖巧的坐着等着她动剪子。这刀剪无眼的,她可不敢一个人上手,于是让季宽先留下帮忙按住了曹丰年。她这才敢挽起袖子下手,三除五下的给曹丰年剃了个大光头。
没成想剃头的时候,曹丰年竟然全程都竟然异常的配合,没反抗不说还乖巧的坐那叫他低头就底头,叫他不动就不动......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压根就没有半点反抗。他的乖巧叫常凤英暗暗称怪的同时,对他也忍不住更心疼了。
剃完了头发,常凤英用剪子把曹丰年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裤都直接给一气剪掉。嘱咐季宽把那些碎布连着曹丰年剪下来的头发一并收拾了送进厨房的灶眼里烧了后,她一伸手,两手穿过曹丰年的腋下把人直接抱起来放进洗澡盆里。
刚入水的一瞬间曹丰年脸上有片刻的恐惧,但是等到他感觉到包围着自己的水是温热,是被烈日晒的暖烘烘的水,被那温水包裹着的久违了的舒服的感觉让他的脸上又露出迷茫。
他小心的偷偷看了常凤英一眼,等见到常凤英很自然的给他回了一个微笑,还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把手里的香皂展示给他看,用哄小小孩的声音和颜悦色的对他道:“乖,洗香香搓泡泡。”
他又眨了眨眼睛。鼻端闻着香皂那恍惚有些熟悉的味道的时候他心里那隐隐的惶恐好像一下全都被人安抚住了,让他有种异常安心的感觉。他放松下来嘴里无意识的跟着念叨:“洗香香。”
“对,洗香香。”常凤英一边抓着曹丰年的一只手臂固定住他,把香皂往他身上先囫囵抹了一遍,就开始动手搓起来;一边嘴里也没忘记附和着,点头继续也念,“丰年乖乖,不动。洗香香哦。不洗脏脏,生病。”
“洗香香,洗香香......”曹丰年眼睛里迷茫的神色渐渐散去。温热的水,带着熟悉香气和丰富泡泡的香皂,甚至就连常凤英的动作都让他觉得熟悉的感觉让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生动起来。甚至还跟着点头,有点小兴奋的配合着用水往自己身上撩,嘴里不断小声重复着,“香香,洗香香。”
“哎,好孩子,咱们洗香香、洗白白。”
看着曹丰年这样明显的变化,常凤英心里越发的相信起之前季北北说过的,他其实并不是傻了,很有可能只是当时一时间被父母的惨状给吓住了的话。
想到曹丰年这样的反应应该是想到之前他亲妈给他洗澡时候的情形了。
想到他没了爹妈之后在他亲爷爷、亲奶奶手里过的那种猪狗都不如的日子。她顿时鼻子有点发酸。眼睛眨了眨,想把眼里涌出来的泪意眨回去:还真是有妈的孩子是宝,没妈的孩子有时候却连根草都不如。
不过幸好他如今到了他们家了。以后不说自己一家有能力对孩子多好,但是怎么样也肯定不能叫他再饿着冻着,再过之前那样衣不遮体的日子了--
感慨归感慨,常凤英手里的动作没停过。
虽然曹丰年异常乖巧的配合,任由着常凤英怎么搓洗都没躲闪,更没闹脾气。泡在水里,尤其是每次新换水,给他重新打上香皂的时候他甚至还露出陶醉、享受的小样子更是逗笑了常凤英好几回。
但是这把个小黑泥人给洗刷到能见人的程度这工程太浩大。来来回回换了几遍水不说,就连香皂都一次性被用了半块掉。更是把常凤英整个人给彻底累惨了。
用她的话说是:“比下地干一天的活都累。”
不过辛苦的代价明显很值得。
等给好不容易被洗白白的曹丰年,再套上季爱珍和季北北姐妹紧赶慢赶给改好的合身衣服,大家只觉得眼前一亮。
常凤英咂咂嘴,忍不住上手去轻轻捏了捏曹丰年那没多少肉的脸颊,用无比惋惜的声音道:“啧啧,可惜了身上没几两肉,不然咱们丰年这么俊,可不就跟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有的一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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