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整个人魂不附体，安悦问她：“你怎么了？王总监骂你了？”
乔明月不答，安悦又说：“王总监平时挺照顾你的，她骂你代表你有成长空间，你该高兴。”
乔明月恍然摇头，她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嘴唇喃喃：“我要调走了。”
听闻是调到总裁办公室，安悦差点没有一跃而起，她抱着乔明月，高声道：“原来你是兴奋过头了！恭喜你高升啊！”
她这一声吸引了不少同事的注意，听到高升二字，大家纷纷凑过来。
安悦十分高调的说出乔明月要调到总裁办公室的事。
乔明月反应过来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第5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哇，好羡慕你！以后你就能和新总裁朝夕相处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你怎么没机会？多去找明月联络联络感情不就行了？”
“哎，要不是我已经名花有主，你们谁都没机会……”
“分啊！人家结了婚的都能离，分了扑总裁才是正经！”
……
行政办公室的同事们有男有女，平时相处倒也融洽，听说乔明月高升，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要上来奉承几句。
这一奉承，便把消息传开了，调职通知还没下来就传进了业务部同事的耳朵了。
午饭时，黄萱特意等了她们，凑过去和她们坐一桌。
“安悦，这么好的机会，被好朋友抢走的滋味不好受吧？”黄萱脸上笑着，挑衅的味道十足。
安悦翻了个白眼：“那也比轮到某些人头上好。”
黄萱没有生气，她笑着问乔明月：“我倒是佩服你，新总裁才上任第二天，你就高升了，说说，你用的是什么办法？”
是不是真的高升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有多恐怖，她似乎已经预见。
乔明月看着盘中饭菜，胃口全无。
就在她起身，打算将餐盘放回回收处时，脚下一滞，整个人抱着一口未动的饭菜往前栽去。
好巧不巧，正迎面走来几个人，首当其冲的，便是新总裁关山。
蹡——金属餐盘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自由转体后落在地上。
跪倒在地的乔明月感觉膝盖都要磕碎了，她感觉周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噤声，接着一片吸气声。
一双程亮的皮鞋，上头是笔直的裤管，在上头，浅色的衬衫上有点点油星。
她茫然抬头，看见那张让人噩梦的冰山脸，才发现，他头上、脸上、肩上，更加精彩。
乔明月一口未动饭菜、深色的汤汁兜头扣在他身上。
她回神后迅速爬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麻利的从餐桌上抽了纸巾，要去帮他清理：“我不是故意的。”
“滚。”
关山薄薄的嘴唇轻轻翕动，从牙缝里发出声音来。
乔明月怔了怔，想起自己摔倒的原因。
她猛然回头，正对上黄萱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黄萱！”一向好脾气的乔明月终于黑了脸：“为什么要绊倒我？”
她声音不大，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周围人爆发一阵窃窃私语。
黄萱幽幽起身，不知什么时候已换上一副委屈可怜的神色，她大眼睛泪光闪闪，看着关山：“总裁，她陷害我！是她自己……”
“明明是你！”乔明月自知演不过黄萱，只好转身对总裁陈述她的罪行：“对不起总裁，是她勾了我的脚才……”
“够了！”
乔明月话音未落，关山山鹰一样的双眸陡然扫过这两个人的脸。
黄萱瑟缩了一下，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乔明月双拳紧紧攥在一起，盼望总裁给她平冤是不可能了，她只希望，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总裁不要给她开除就好。
不会的，他还得让她还钱。
关山拂袖而去，乔明月满脑子都是刚才他那张阴沉的脸。
“哼～”
总裁走了，黄萱冷哼一声也准备离开。
乔明月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歉！”
“管我什么事？”黄萱甩开她的手，仿佛被她弄疼似的动了动手腕。
乔明月定定盯着黄萱，语气更加低沉：“道歉！”
她从不惹事，可绝不会任人欺负！
刚才，分明是黄萱故意想让她出糗，最好得罪总裁将她开除！
黄萱挑了挑眉，冷笑道：“是你自己想勾引总裁吧？”
她转身朝围观的人问道：“各位同事大家说是不是？”
业务部的美女一声召唤，马上有人声援。
“就是！我看是想勾引总裁，不小心用力过猛，啧，没想到平时认认真真的样子，暗地里是个心机表！”
“谁说不是？嘻嘻，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难怪新总裁上任第一天就给她提拔了，现在想想背后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把？”
“听说他们总监也很喜欢她，啧，真有手段，男女通吃呢！”
……
这些话像毒蛇一样钻进乔明月的耳朵，她冷眼看着黄萱，大有不道歉不罢休的意味。
黄萱仰着下巴，高傲得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安悦再也听不下去，她将餐盘重重磕在桌板上发出蹡的一声巨响。
众人止住话头，不约而同朝她看去。
第6章 何必给自己挖坑
“你们说够了没有？”她说完，拉着乔明月离开餐厅。
行政部有同事在员工餐厅目睹事情经过，几个人一起正悄悄聊着这事，见安悦和乔明月回来，立刻散开了。
“哎，陈姐兢兢业业七八年都没有调任升值，反倒被有些人抢了机会，真是不公平。”
说话的是罗晓云，小小的个子，一张嘴巴很厉害，她一边说着一边朝乔明月这边瞟。
“我只会埋头苦干，心机当然比不过心机表啊！”
“也是，咱们手段不行，还是踏实工作吧！”
同在一个部门，做一样的工作，若没有利益牵扯，大家还能融洽相处。
有人一步登天，就总有人觉得自己更出色，别人都是甩手段来的。
乔明月的一颗钢铁心早就对这样的诽谤免疫，她看向挑起话头的人。
“罗晓云，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吗？”
被点了名的罗晓云诧异抬头。
乔明月嘴角微微一勾，笑意清冷：“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给自己挖坑？”
她的意思是，以后她是总裁秘书，很多工作都要经过她才能报到总裁那里，这时候得罪她，不是智商捉急就是脑子秀逗。
陈姐一听的确是这么个理，她感觉自己被罗晓云带到沟里去了，转脸笑着对乔明月说：“明月，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升值我们都很开心。”
罗晓云一听，这不是把她卖了？刚才大家一起聊的时候最气愤的不就是陈姐她自己？
她这是帮她出头呢，陈姐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罗晓云望着一脸抱歉笑意的陈姐惊呆了。
乔明月的工作大多是交接给安悦，交接完也到了下班的时候。
之前安悦说陪她去逛街被她否了，但此时此刻，她觉得必须来一顿酒好好感谢一直帮她的沈悦。
顺便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C市春天渐渐回暖，出了一天的太阳后，傍晚的风扑在脸上暖暖的，她们买了鸡爪和卤菜，还有好几瓶啤酒，坐在沿江风光带的休憩小亭里。
两个人就着卤菜喝啤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工作。
安悦很识趣的绝口不提男人的事。
几罐啤酒下肚，有些微醺的乔明月自己开了口。
“你说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我对他真的是掏心掏肺，他呢？怎么对我的？”
安悦哪知道沈长安心里怎么想的？
乔明月吐槽，她只能附和：“你就是对他太好了。”
“我对他太好了。”乔明月呜咽了一下：“对，他一定觉得我没了他活不下去。”
“对，所以你要漂漂亮亮活出彩，活成一只花孔雀，让他对着空气后悔去！”
“他就是个大猪蹄子，是个十足的大渣男！”
乔明月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有吃了晚饭来散步的人，时不时向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安悦看了看辽阔的江滩，她拉着乔明月起身：“来，跟我来。”
两人一手抓了一罐啤酒，发疯一般冲到江滩，她回头望了望，离散步的人们有些距离了。
“来吧！”安悦灌了一口啤酒朝着涛涛江水喊道：“哭吧！喊吧！发泄吧！”
她嗓门响亮，风光带很多人听见往这边看，只是距离远，她根本不用理会别人是不是带了奇怪的眼神。
“啊——”
乔明月也猛灌了几口，这一声长喊，像是一下子泄掉了淤积在心口的郁气，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她感受到发泄后的轻松，再次打开嗓子。
“沈长安！我恨你！”
“沈长安！我帮明月恨你！”
乔明月喊一句，安悦跟一句。
“关山！我恨你！”
乔明月闭着眼睛，向着滔滔江水：“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都是基因突变的外星人，化粪池堵塞的凶手，和蟑螂共存活的超个体，会发出臭味的垃圾人，我一定是十八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遇见你们！我恨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