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
第44章 医生还小小年纪
十五月亮十六圆。
难得完整的月儿高高悬挂在空中，照亮黑夜。
蟋蟀声伴随蛙鸣此起彼伏在草丛内叫嚣。
午夜后应该店门紧闭的大街上，街中心一家百年老店还在亮着灯。
两道被月光拉长的身影，逐渐在靠近。
佟娇娇站在店门口，抬眸瞅了一眼店名。
百年堂。
齐老早早的站在门口等待着。
见于思书领着一个小姑娘走来，赶忙迎上前。
“小姐，姑爷已经给了消息，带着老爷子正在来的路上。”
侧开身让两人进门：“室内已经打扫干净，不知道神医什么时候来？我要提前准备些什么？”
于思书拉着佟娇娇介绍：“这不是在这，一切暂时先等父亲过来再说。”
齐老望着年纪这么小的佟娇娇愣在原地。
于思书却没理会那么多，带着她走入内室。
刚要进去，就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拉扯力道。
回头，就见齐老拉住她手中拎着的包。
“小姐。”
察觉那年老的面容上浮现着怀疑，于思书便明白什么。
“你放心，乐乐就是被她治好的，我有信心。”
一帘之隔，佟娇娇自然听得到门外的讨论声。
对于于思书的肯定也有些诧异。
还来不急多想，门外就已经涌进一拨人。
孙凌风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大汉，抬着一个老人进来。
“我担心爸闹的动静太大，走之前吃了半颗安眠药。”
稳定了些许气息，孙凌风继续道：“家里佣人我暂时打发了，最迟天亮之前，必须把爸送回去，不然被大伯那边发现，又要有借口闹事。”
孙凌风和于思书说了这么多，却察觉有些安静。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内室。
发现佟娇娇已经坐在床边，好看的眉头微蹙在一起。
纤细的手指摸在老人的手腕处，脸色严肃。
瞬间，两人都噤声，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等待着佟娇娇的吩咐。
时而轻时而重的脉搏让佟娇娇心里有些沉重。
“枳实、沉香、木香、乌药、槟榔五味，磨汤备用，针呢？”
齐老早早将一套上好的针器放在佟娇娇手边。
佟娇娇站起身，毫不犹豫的一针下在人中。
放手后便着手解开老爷子的衣服，褪下露出胸膛。
上了年纪，老爷子身体着实有点太瘦。
佟娇娇皱起眉头观察着。
而吃下安眠药的孙老爷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浑浊的双眼四处打探，不理会佟娇娇，见到于思书第一眼就开始发作。
“霸着我儿子，妒妇，我要让凌风和你离婚。”
双手撑着床铺巍颤颤艰难的要起身，看向孙凌风眯起眼睛凶狠道。
“不忠不孝，想都别想我会把爵位传给你！”
佟娇娇皱着眉头听着孙老爷子胡言乱语。
手灵活的取下人中那根针，回眸看向夫妻俩。
“你们过来，按住他。”
孙凌风看着父亲痴呆的模样，有些难受。
“是不是很严重？”
本就不待见他，此刻还磨磨唧唧，佟娇娇脸色越发严肃。
清冷的声音中蕴藏的怒火，被生生压制住。
“你再迟疑一会，天可就亮了。”
第45章 胎生的双生蛇蛊
腥臭的味道逐渐弥散。
在场人看到这一幕，都变了脸色。
独佟娇娇擦拭掉指间的赃物，继续清理缝合伤口。
一直挣扎嚎叫的老爷子也在那之后虚弱的瘫着。
佟娇娇将伤口缝合好，回头望向齐老。
“药煎好没？”
“好了！”
齐老立刻离开房间，佟娇娇指腹已经覆盖在老爷子的脉搏上。
“没什么大问题，放手吧，一会喝下药就可以送回去了。”
佟娇娇抬眸：“应该已经有人发现老爷子不在了。”
室内一片安静，仿佛都还没回过神。
“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老爷子……”
张开干涩的嘴巴，于思书良久在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
没有直接回答，佟娇娇弯腰蹲在瓷盆前。
用手术刀将沉在酒底的黑色物体挑出，曝光在众人眼底。
这才看清，小指长的黑色东西，竟然是条小蛇。
“就是这东西，折磨的我？”虚弱沙哑的声音，十分缓慢的响起。
佟娇娇侧目，便对视上老爷子的双眼。
浑浊的双眼中，逐渐泛起一丝清明。
“没错。”佟娇娇轻轻点点头，算是同意这种说法。
孙凌风听到父亲说话正常，连忙欣喜的扶着他坐起。
“爸，你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别动他。”
佟娇娇清冷的声音如同冷水一般，将他的欣喜浇灭。
要扶人的双手悬在半空中。
站起身，佟娇娇拿起纱布，将手术刀尖上的小黑蛇给包起来。
“他刚刚折腾完，因这东西气血还没稳定，就这么躺着。”
齐老正巧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来到房间。
“药好了。”
“给老爷子喂下就小心的送回去吧。”
留下这一句话，对视上老爷子的视线。
点过头算是打声招呼，佟娇娇转身就出了房间。
欣喜的望着手中捧着的东西，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见于思书也跟出来。
知道她担心，佟娇娇多少解释起来。
“老爷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根本没有痴呆的症状，现在东西取出来，以后也不会有事了。”
于思书自然信得过佟娇娇。
最大的担忧被解决，脸上也多了几分松快。
“那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有些厌恶的视线盯着佟娇娇手中捧着的白纱布。
佟娇娇薄唇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放心，养这东西费时费力。”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活在人身体里？”
“不知道你听过蛊没？”
“蛊？”于思书脸色僵硬了些：“这不是只有小说电视里才会有的么。”
“一切源于现实，这种小蛇养育起来十分艰难。”
佟娇娇慢慢解释：“大多数蛇是卵生，而孕育这种却需要卵胎生。”
“卵胎生？”于思书一脸疑惑。
“恩，卵在雌蛇体内孵化成小蛇，再从泄殖腔孔产出，虽然少见，却也有。”
佟娇娇走到前堂，主动在前堂待客区域坐下。
“先从成千上百的雌蛇中挑选卵胎生，确认后立刻人工封锁泄殖腔孔。”
于思书跟着佟娇娇坐下，听到这话，脸色变了。
“那不是生不出来了？”
第46章 想要于家百年堂
“是呀，生不出来，再喂雌蛇一些特殊药物，小蛇在体内生存下来，破腹而出。”
放下手中的纱布，佟娇娇主动倒了热水推到于思书面前。
“一般卵生一胎能有不少，卵胎生能活下来的又是少数。”
“从母体腹中钻出更是艰难，这种双生蛇蛊自小便是两条一起孕育，必须是同一母体孕育才能相辅相成。”
“一条为主，一条为辅，以主制辅，这该是老爷子昏头的主要原因。”抬眸冷静的盯着于思书：“这期间耗费的时间何止一年半载。”
“所以不用担心还会出同样的事情，不过以后要小心。”
于思书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冰冷。
“这害人的东西你还留着干什么？”
“害人的东西也可以用来制药呀，喂养的时候怕是用了不少珍药材毒物，这对我来说，可是好东西。”
佟娇娇说到这，就觉得开心。
于思书不能理解，还是觉得有些渗人。
不过碍于佟娇娇，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
“你们家里是不是有苗族人？”
“有，不过不太可能是她做的。”
“为什么？”对于于思书的笃定，佟娇娇不理解：“任何人都有可能，越是和善越是可怕。”
于思书噗嗤一声笑了：“这个我知道，不过我想不太可能。”
“嗯？”
“母亲就是苗族人，当初生下凌风后，一直挂心大女儿，早早就去世了。”
这个结果倒是佟娇娇没有想到的。
确实，死人是不可能作乱的。
根据老爷子的身体，这蛊下了也就这一两年间的事情。
如果生下孙红就去世，这期间四五十年过去了，确实是不可能。
“那你们自己小心，双生蛇蛊，主辅之间距离不会太远，下蛊的人一定就在你们身边。”
于思书想了想身边竟然有这种可怕的人，不禁打个寒战。
“辅蛇死亡，主蛇也活不下去，最近你多关注家里人生病，受伤的人。”
“我记住了，今天的事情……”
佟娇娇快速抬起手，抢先说：“感谢先不用说，这样我不好开口要报酬的。”
“你尽管开口。”于思书也豪气。
“什么都可以？”
“对，只要是孙家的，想着父亲也不会不同意。”
“就这。”
佟娇娇手敲了敲桌子，面上带着淡然的微笑。
“什么？”
于思书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的盯着佟娇娇：“你是说百年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