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忍着难受,栾晓尽可能的平静,但还是透露出几个颤抖的音节。
“晓晓……”妈妈终于看向了栾晓,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满是祈求。
可是祈求什么呢?祈求她不要再说谎还是祈求她赶紧承认错误?这就是她的妈妈,虽然爱她,但是从不相信她的无辜。栾晓闭上了眼,她实在不想看到那样的目光,那样的祈求宛似在她的心口叉了一把有一把的利刃。
“赵晋鹏都承认了,你还嘴硬。”
“栾晓,有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奶奶尖锐的声音和爷爷严肃的声音一同响起,栾晓震惊之下睁开了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奶奶,什么叫赵晋鹏都承认了?他承认了什么!
“你今天开始就在家里闭门思过,手机什么的也都交给你奶奶保管,我处理好赵晋鹏之后就会放你出来。”栾鸿轩对栾晓做出处置,他必须要在把赵晋鹏弄出本市之前阻止栾晓和他联系,姐妹俩抢男人这种事绝对不能传出去,栾家丢不起这个人!
现在这种年代还能被软禁,栾晓气得嗤笑一声,“我不可能被你关在家里,后天还有考试,我必须回学校!”
栾晓说的硬气,可是最终还是被关在了家里,也因此错过了考试,因为妈妈的软声请求和爸爸的强硬要求她都反抗不了。
直到现在,栾晓也不知道当初赵晋鹏在栾家都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来他去了哪里,他自此从她的生活中完全消失,只给她留下了一个抹不去的污点。栾晓恨赵晋鹏,但比起来她更恨栾筝,因为组这个局的不可能是和她没有交集的赵晋鹏,只可能是身为受害人却收获无数关心和补偿的栾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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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纠结
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当时辨无可辨的屈辱感已经消失,但妈妈羞愧失望的看着她的样子栾晓却记忆深刻。妈妈爱她,所以她只会失望不会厌恶,可是萧归呢?他是不是会认为她是一个恶心且没有廉耻的人?
栾晓不敢再想,可是她又不甘心以那样的形象存留在萧归的记忆里,即使以后再无瓜葛,他是不是也应该知道真相?
真相,可是什么是真相呢?栾晓自嘲的笑笑,真相就是受害者和当事人之一那共同的说辞吧,她若去解释,恐怕只会是自取其辱吧!
栾晓的脑子里两个小人不停的打架,一个说一定要去解释,只有努力过将来才不会后悔;另一个却说与其自取其辱不如相忘于江湖,以后全当陌生人就好。两个小人打得火热,一会儿你占上风,一会儿我占上风,这样的情况下,可能是因为哭的太多,栾晓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是栾晓睡得一点儿都不好,梦境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是在巷子深,萧归正给她剥着龙虾,可是转头他却送进了栾筝嘴里,一会儿是在游乐园,她开开心心的等着萧归投掷飞镖,可是突然他却扔了飞镖满脸嫌弃的看着她,一会儿又是在她的住处,她怀着满满的喜悦吃着萧归亲手烹饪的菜肴,栾筝和赵晋鹏破门而入,指着她大骂贱人,她慌张的去看萧归,看到的却是一双疏离中带着失望的眸子。
心蓦地一痛,栾晓从梦中惊醒,一室的黑暗中还能听见室友熟睡之后平稳的呼吸声。
在这样静谧的夜中栾晓好像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那样的急促而慌乱,梦醒之前那双眸子重新浮现在眼前,栾晓发现她完全无法接受那样看着自己的萧归,只要一想,心就好像被只手紧紧攥着,四面八方的疼。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已在她的心中扎了根,也是,只要被冰山般的萧归温暖过的人应该都不能再全身而退了吧。
把萧大龟从床脚勾过来重新抱到怀里,一下又一下的拽着它的尾巴,栾晓慢慢下定了决心,她总要打开盖看一下才能知道,熟鸭子还在不在她的锅子里。
摸过手机,手指在拨号键上停留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出息的转向了旁边的信息中心,来来回回的删除重写删除重写,最终栾晓发送出去的信息中就只有三个字和一个符号——“睡了没?”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半个小时过去后栾晓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复,由于屈膝而坐,双脚已经酸麻,同时,心也一点一点的趋于麻木。
23:33,栾晓确信萧归还没有睡觉,因为自从知道她喜欢熬夜后,萧归每天这个时候就会有一条催促她睡觉的消息来确保她不会因为追剧或游戏的原因而晚睡,而今天,他不但没有回复她的信息,连往常的固定短信都没有了。
也许他在忙呢?栾晓给萧归找了一个理由,也给自己能够拨通他电话的勇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随着标准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女声响起,栾晓的心彻底凉了,她没有办法再骗自己,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萧归曾经说过,他的私人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而此时的情况只能说明,他不想再接到她的电话,他不想理她。
不知又呆坐了多久,栾晓拿起手机再次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看着手机上显示已发送成功的信息,栾晓自嘲的轻笑一声,这条信息其实就是让她自己死心罢了。
第三十六章 回国
“我们分手了”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五个汉字,萧归那因为休息不足而发胀的头瞬间疼了起来。
昨天下午在德国谈并购案的刘副总突发脑溢血进了重症监护室,萧归亲自去接了刘副总的妻儿赶来德国看望并且要接手并购案。刘副总是个经验丰富且手段圆滑的职场老人精,他负责的案子萧归很放心,所以这次并购案进展情况的具体细节萧归知道的并不清楚,可是明天就要上谈判桌,他要全面了解案子的进程,时间紧任务重,这个时候看到栾晓无理由要求分手的短信,头是一阵阵的疼。
“德国出差中,三日后回,面谈。”算算时间,国内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萧归怕吵到栾晓休息,想了想就只发了一条短信。
栾晓怎么可能睡得着,短信发送成功后她就缩到了自己的被子里,紧紧咬着萧大龟的壳以防自己哭出声,她告诉自己,今天流尽了眼泪,明天就又是一条好汉。
“嗡嗡……”
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栾晓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扑通扑通的好像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般。一手按着胸口,一手迅速去摸手机,可是就在看清屏幕上的字后,心一下就凉了,包括标点符号在内都不足十五字的的短信是对她分手要求的回复,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
这两天栾晓不正常,她不但话少了,人也经常发呆,有时候和你说着话的功夫突然就流露出一股莫名的哀伤,前段时间最喜欢的乌龟抱枕也被她锁到了橱子里不见天日。
宿舍里的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却不知缘由,想要宽慰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尽量说些段子逗她开心,只有和栾晓整天混一块的史文静隐约猜到她可能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可是她一个还保留着初恋的单身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一下。
“晓晓,后天是你生日了,我们今年去哪里吃?”曾香做家教回来,看到宿舍里人挺齐全,高兴的问道。栾晓每年生日都会请大家吃饭,而且定的餐厅都是人均消费颇高,普通学生党平时舍不得去吃的地方,所以几天前曾香就开始等着这顿大餐,但栾晓今年却总不开口说这事儿。
记得别人的生日,却不是准备礼物给人庆祝,而是惦记着寿星出钱请客的事情,曾香重新刷新了舍友们对她的认知。
“对啊,马上就晓晓生日了,曾香你这是买了礼物要迫不及待的给晓晓庆生了?”柯灵看不过去,话里夹着软刀子就给曾香甩了过去。这两天晓晓心情不好,大家有目共睹,这种情况下还惦记着人家的一顿饭,也真是……柯灵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了。
经了曾香提醒,栾晓才想起自己的生日,原本她计划着和萧归一起庆祝,过后再和舍友们一起吃饭,只是不知道萧归的时间安排所以没有提前和舍友定时间,而现在,萧归再也不会和她一起庆祝生日了。
想到萧归,栾晓还是止不住的难受,心神恍惚间就忘记了曾香的问话。
曾香没得到栾晓的回应,柯灵的话她也没法回应,只能“呵呵”一声回到自己床铺装作收拾东西的样子,只是心里觉得这宿舍里的人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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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我开走,你们打车回家。”一下飞机,萧归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栾晓,把汪子明和司机扔在机场开着车就走了。今天是收到栾晓分手短信的第四天,栾晓单方面和他分手已经四天,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的妮子让他气到肝疼。
车子一路向着B大飞驰,最终停在了距离B大校门还有小段距离的一条街上,萧归还记得栾晓的顾虑,不想让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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